第47章 民國(七)我在民國泡奶狗。……(1 / 2)

許舒窈一介凡人,自然不可能打個響指就冒火,而蘇羲還真是有消毒的習慣不然不樂意把針往裡紮的,無奈,回過頭看了看一副“搬著小板凳看大佬的針法”的沈德本,喚道:“沈大夫。”

“啊?”沈大夫回神,“怎麼了?”

“那個……”蘇羲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您這有烈酒沒有,實在是沒有烈酒給個油燈也行?”

沈大夫一拍腦袋:“嗨,您看我,這都忘了。”

然後親自拿了酒精過來讓蘇羲消毒。

沈德本想的不多,倒是傅星緯看出了一點什麼——沈德本是個學了西方醫學的,注重消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正經中醫其實很少講究這個,除了入火針會用油燈的外焰烤一烤針之外,其他的環節都是隨便拿針在衣服或者針袋上蹭蹭,蹭完了就直接往裡紮的(十分不衛生)。

而按著這個道理,沒出過國也沒學過西醫的許小姐的操作……蜜汁講究啊。

不過那是他自己的小好奇,並不影響大局。

大局上,蘇羲將金針消毒之後心滿意足,感覺前期工作都已經到位,以影響手感為名拒絕了沈德本那個“要不要戴個消毒手套”的建議,但還是仔仔細細用酒精擦拭了雙手,這才一針對著趙太太的虎口就刺了進去。

趙太太固然是個女中豪傑但也暈針,並不敢看金針刺入現場,隻微微偏過頭去轉移注意力,卻在金針入了皮膚的那一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有點想縮手,靠著意誌力生生忍住。

“疼麼?”蘇羲問。

“當然疼啊!”趙太太心說這不是廢話嗎你那麼長一根針進去能不疼?

但,說完了這四個字之後,趙太太反應過來了。

疼是對的呀!

她手腳酸麻很長一段時間了,老公曾經努力掐她的虎口她都隻是覺得有淡淡的痛感而不真切,其實沒有太多的酸麻之外的感覺,但現在,那個痛覺是能感受到的,並且大拇指的酸麻程度是真的有改善,酸麻之外,她終於感覺到了大拇指有點冷。

血運不足的那種冷。

這姑娘有點真功夫的!

“那您忍一下。”蘇羲聲音很溫柔,“應該也不會太疼,您的手冰涼得很,是血流不暢的緣故,我可能得疏通一下。”

趙太太甚至有點老淚縱橫的衝動。

而再在接下來的感覺裡,趙太太是能明確感受到那根金針在蘇羲的控製之下,順著血流或者說那個神乎其神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筋脈往下走,而漸漸的,她感受到自己大拇指開始有感覺了。

就是那種北方的冬天,沒戴手套在外麵騎自行車,然後突然進入了有暖氣的屋子裡,在進去一瞬間心臟將暖和的血液泵進冰涼手指的感覺。

神奇極了。

再不過片刻,蘇羲便慢慢將長針從趙太太虎口取出,針出來之後留下一個小小的血孔,血孔不是問題重點抹一抹就完事了,重點是趙太太能充分感覺到大拇指的存在感了。

而這個時候再注意到蘇羲,就看到蘇羲額頭上不知何時起來了一層細細的汗,她從袖中取了手帕輕輕擦拭,對趙太太笑道:“如何?”

能如何!

簡直神仙手段!

趙太太驚喜地看著蘇羲,如果不是蘇羲看上去有點累的話她甚至想讓蘇羲多給她來幾針解決一下問題。

但,片刻之後,大拇指那酸麻的感覺漸漸地回去了。

這讓趙太太大驚失色,把這個症狀說出來了之後蘇羲和沈德本卻沒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沈德本很鎮定地給趙太太解釋:“您的病病根在頸椎,要治也應當從頸椎治起,以推拿針灸的手段把頸椎複位,從西醫的角度說就是讓頸椎骨不能壓迫神經不能影響大腦操控心臟給全身供血,如此您的四肢酸麻才會有明顯改善,否則單獨對四肢用藥用針,都隻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但對頸椎用針還是要仔細。”蘇羲笑著補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若是貿貿然對您頸椎用針,您隨便一掙紮,針跑歪了後果不堪設想,我實在不敢如此草菅人命,隻好先在沒有那麼要緊的地方下一針讓您信我,信我之後,才好治病。”

趙太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自己剛才的疑心確實也是存在的,隻好歎了口氣:“許小姐想的周到,但……”趙太太露出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來,“許小姐何時方便給我治呢?”

“直接下針,身體反應應當不小,穩妥起見。”蘇羲道,“要不趙太太先喝上兩天調理的藥,緩兩日,好好休息兩日,休息足了再動手,事半功倍。”

趙太太自然是尊重醫囑的。

隻是,蘇羲想開個藥方,那些藥材在腦子裡一一閃過,想去寫點什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寫。

她也不在病人麵前露出尷尬不會的表情,隻轉頭對沈德本笑道:“我於調理上實在是沒什麼天賦,不如沈大夫來開這個方子吧。”

沈德本心說個鬼!

中醫學不會也就算了,學會的人肯定是一通百通,你在針灸上都有這麼牛逼的針法了怎麼可能開不來個藥方→_→

但……保不齊是人家想考考你呢。

畢竟你剛才明擺著對這個針法感興趣的樣子,人家也未必不願意教,但總是想看到你的水平再決定要不要你這個徒弟的吧。

於是他顛顛兒的去開方子了,甚至想著開完了還給蘇羲看看請蘇羲斧正。

隻是傅星緯再次帶著好奇的神色看了蘇羲一眼。

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姑娘可能真的就是不會,或者說會開藥方,但是有點什麼難言之隱讓她不能開。

但,既是難言之隱,就不好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