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27%(1 / 2)

薑稚月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你的腳沒事吧?需不需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兩人站在空曠的散場通道裡, 四周封閉的環境將聲音放大至最響亮,輕微的回聲反彈回來, 能清楚聽見小姑娘顫抖的尾音。

賀隨小幅度活動了下腳腕, 眉頭皺起:“好像真的傷到了。”

薑稚月立刻掏出手機要給薑彆打電話, 手指還未碰到屏幕, 麵前橫過來一支手臂,賀隨攬住她的肩膀, 小聲說:“扶我回去吧。”

女孩身量嬌小,他手臂攬過去, 不像是她扶著人,更像是被人抱在懷裡。

薑稚月沒有意識到他們此刻的姿勢多麼親昵,隻想著快點把他扶回休息室。走到半路,小黃毛垂頭喪氣跟在隊長身後, 四個人隔著半個走廊遙遙相望。

作為一隻合格的狗腿, 小黃毛即便嗲毛,嘴上也不肯放過賀隨, 罵罵咧咧幾句,看出低等招數對賀隨不管用,於是又拿蔣衝的事兒戳對方心窩子。

賀隨舌尖頂住上顎,半傾的身子站直,壓製了一早上的暴躁因子湧動。

小黃毛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有其舅必有其外甥,蔣衝什麼德行人儘皆知, 你也好不過哪去——”

薑稚月捕捉到他話中的幾個關鍵詞,腦海中回響起南瓜頭給她科普的FIO創始人兼前任隊長的資料。

所以他們口中服用違禁藥品導致車毀人亡的那位,是賀隨的親舅舅?!

薑稚月不敢置信轉頭看向他。

賀隨拉長視線,確定散場通道處於攝像頭死角區,冷淡地瞥了眼對麵的小黃毛,不給他點教訓,這位大概一輩子也不懂什麼叫尊重前輩。

薑稚月拉住他的袖子,猶豫問:“你是要動手嗎?”

賀隨側頭看她一眼,低低嗯了聲,搭在她肩膀處的那隻手抬起,遮住女孩的雙眼。

“大人打架,小孩兒彆看。”他垂頭淡聲道,“數到一百再睜眼,聽見沒?”

賀隨俯身過來的時候,那股清淡的木質香嚴密的包裹住她。話音剛落沒幾秒,香氣瞬間消失,隨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薑稚月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不遠處傳來一陣尖叫,她掙紮幾秒,慢吞吞睜開眼。

賀隨抓住小黃毛的領子拖到牆角,力量過於懸殊,對方被拎起雙腳離地。

對麵的隊長接下來還有比賽,非常有自保意識選擇放棄小卒子靜靜觀戰。

小黃毛也沒料到看起來清瘦的男生會有那麼強的臂力,一時慌了神:“你還想不想比賽了,被抓住取消資格你可彆怪我!”

“哪來那麼多廢話。”

賀隨耐性耗儘,一拳錘在小黃毛的腰腹處,小黃毛的臉瞬間猙獰,眼睛瞪得極大。

淒慘的哀嚎聲一陣接一陣,薑稚月肩膀縮了縮,默默從口袋裡掏出耳機戴上,又後退兩步找了處光亮的地方蹲下。

小黃毛不認慫,趴在地上喘氣,受不了這屈辱,決定奮力一搏掄起拳頭衝過去。

賀隨單手接住他的拳頭,動作快速順勢擰住他的胳膊將人抵在牆上。

小黃毛的臉與牆壁親密接觸,腮幫的肉擠在一起,“隊長救命啊,他是想打死我。”

這會兒,現場的另一個人才上前打圓場,這位仁兄絲毫不覺得這是場真正的格鬥,表情圓滑油膩:“賀隊,打幾下消消氣就得了,彆真出了事兒。”

賀隨桎梏著小黃毛的胳膊,使勁兒往裡折了幾寸,聽見他滿意的哀嚎聲才不緊不慢收回手,“有看戲的時間,不如好好管管隊裡的人。”

小黃毛拖著戰敗的手臂回到隊長身邊,“操,不就說了幾句實話麼。”

賀隨凜冽的眼風掃過去,“你說什麼?”

小黃毛梗著脖子死撐:“當年蔣衝出意外,屍檢顯示的結果和比賽前的檢測數據如出一轍,他就是服用了興奮劑,這點兒沒得洗。”

隊長手肘狠狠拐了他一下,“彆說了,趕緊走。”

還嫌事兒不夠大麼。

薑稚月捂住耳朵,儘量去聽耳機裡的歌,但對麵的談話聲卻一字不落衝進耳中。不遠處那道頎長的身影被燈光拉長,昏黃色的光線昏暗無比,襯得他整個人愈發黯淡。

明明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應該站在光裡。

薑稚月站起身跑到他身邊,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小幅度晃了兩下。

賀隨眼底還殘留著未褪去的戾氣,他抬頭看著她。

薑稚月一言不發,牽著他的手走出散場通道,室外的自然光霎時傾瀉下來。她指向大屏幕上的成績公告欄:“學長你看,你的名字在那。”

——No.1:HeSui

賀隨眯了眯眼,很輕的嗯了一聲:“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薑稚月笑眼彎彎,一本正經糾正,“不隻有我們兩個人,還有許許多多關注這項賽事的觀眾。”

為你見證榮耀,也將為你抵擋所有的流言蜚語。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緩緩補充道:“你往前衝就好,我相信你。”

賀隨怔愣半秒,心底有微妙的情緒快速閃過,他眼角彎了彎,露出個淺淡的笑。

恰時,主持人站在台上高聲呐喊:“讓我們看一看獲得總決賽入場券的這幾位選手,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場內無數鏡頭迅速精準地捕捉到幾位通往總決賽選手的身影,大屏幕被切成四個小框。

薑稚月朝那看了眼,鏡頭不知道藏在哪,正對準他們倆拍攝。

賀隨的雙手還搭在她肩膀上,經過大屏幕的幾倍放大,她察覺到了絲絲怪異。

主持人本著娛樂大眾的精神打趣:“FIO的賀隊正在與女朋友慶祝,我們就彆打擾他們了,鏡頭切換至飛鷹隊!”

薑稚月低著頭,耳尖燒得發燙,她不確定自己的臉是不是同款番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