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43%(1 / 2)

周樹海麵色怔愣,沒料到嬌滴滴的小姑娘和他硬剛, 而且剛得他良心不安。中年男人渾濁的眼珠轉動, 神情遲疑, 默默重複著她的話。

突然,他伸手去抓薑稚月的手臂, “我什麼都沒了,你們就不能把女兒還給我——”

伸長的手臂被薑彆中途截住, “周叔叔,我記得我們之前商量的很好, 如果你想念晚晚可以時常去看望她, 你也親口答應不會繼續糾纏。”

周樹海垂下頭, 聲音歇斯底裡:“我是答應了!!我也想這麼做,可是……”

“可是你覺得錢不夠多。”

薑稚月最討厭金錢與親情掛鉤,她嘴唇抿緊, 清秀的小臉上所有的表情刷的褪儘, “你覺得晚晚變得很值錢, 你想榨乾她最後的利用價值。”

薑稚月給人的印象永遠是可愛漂亮,說話溫柔細軟,連薑彆也不例外。奶奶生日宴上,他見識過她隱藏的棱角與執拗,所以今天他並不感到意外。

周樹海被人戳穿心思, 音量不由自主拔高一個度為自己增添底氣:“你他媽彆給老子亂說,信不信老子揍你。”

保安眼見要發生鬥毆事件,連忙上前架住周樹海。

薑彆想給他留半分顏麵, 遞給保安一個“請”他離開的眼神,“送周先生出去。”

周樹海被連拖帶拽離開走廊,罵罵咧咧掙紮,引來過往行人的側目打量。他不嫌丟人,薑稚月還嫌丟人,拽住薑彆的手走進房間,“搞得我們像搶孩子的壞人一樣。”

薑彆拆開盒酸奶,幫她插上吸管,“晚上不是有晚會麼,早點兒回學校吧。”

床上的薑晚聽見他的話,欲言又止看著他。

薑彆轉頭,和親生妹妹不算熟悉,更不知道如何和她相處,隻好把聲線放柔,“我幫你拿一盒?”

薑晚連忙搖頭,“不是,姐姐晚上有演出……?”

她頓了頓,試探地補充道:“我可不可以去看?”

人流密集容易促使哮喘病發作,醫生不建議讓薑晚參加集體活動。薑稚月猶豫片刻,不忍心拒絕她,“哥哥,要不你帶晚晚去?”

薑彆瞪她一眼,明知道他不會和小姑娘相處。

薑稚月軟下眉眼,雙手合十請求:“拜托哥哥,就帶晚晚去吧。”

薑彆眉心突突發漲,他舔了下後槽牙,“敗給你了。”

既然薑彆要帶晚晚去現場,肯定不能和她一道去,薑稚月掏出手機聯係賀隨。他消息回得快,撥來一條語音:[我正巧在附近,到了給你電話。]

大概沒過十分鐘,薑稚月收到男朋友的電話,她快速收拾好東西,握著手機就往外麵跑。

薑彆眼睜睜看著養大的妹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奔向彆人的懷抱,而且這個彆人還是他的好兄弟,心中升騰出所謂“背叛”的惡感就更濃烈了。

於是,他毫不留情啪嗒一聲鎖上門。

薑稚月及時刹住車沒撞上他,“哥哥你乾嘛呀!快讓開。”

薑彆不理她。

“哥哥——賀隨在下麵等我呢。”

薑彆的臉色更臭了,窗外傾斜入內的明媚光線絲毫不能驅散蒙在他俊臉上陰沉的霾。

薑稚月拖長音調:“哥——哥——”

薑彆斜睨她,就是不讓開,“他不是對你死心塌地麼,多等等有什麼關係?”

“……”

快到探病高峰期,私家車湧入寂靜的大馬路,即便療養院附近禁止鳴笛,也總有幾個耐不住性子的路怒症患者狂拍喇叭。

薑稚月在喧鬨的背景音樂中,捕捉到薑彆語氣中的報複意味。

她不再和他爭吵,揚起頭坦然說出此刻的內心想法,“你現在就像暗戀的小女生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愛上了閨蜜時表現出的惱羞成怒。”

薑彆自覺帶入角色,後知後覺哪裡不太對。他眯起眼,步步逼近她。

薑稚月屏住呼吸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慫,她需要表現出不懼強敵的大氣,“哥哥你放心,我不介意男朋友有同性追求者的。”

薑彆垂至身側的手已經躍躍欲試想要擰斷她的脖子了。

薑稚月瞅準機會,像隻鯰魚刺溜滑過他身側,擰開門把快速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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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外移植來的常青綠植鬱鬱蔥蔥,對比A大連綿不斷的枯枝樹,打眼望去格外調節情緒。

薑稚月哼著歌走出大門,臨時停泊點處停靠輛卡宴,不是賀隨常開的那輛車。

她不放心再次找出對話框,確認車牌號無誤後上前拉開後車門。

後座的右側位坐著個女人,薑稚月和她對視兩秒,整個人僵在那一動不動。

誰能告訴她,公共日語課的蔣教授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男朋友的車裡。

薑稚月大腦急速反應,說不準是路上偶然碰見,又或者是她的小男友趁周末無事出去跑滴滴賺外快,正巧是蔣教授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