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44%(1 / 2)

陸皎皎說,一旦一個男人產生吻你的衝動, 百分之八十是想要通過這個吻加深彼此間的喜歡, 而男人比女人更在乎對方的過程體驗。

換種說話,不管是接吻還是晉江不讓寫的那種運動, 都事關男性的尊嚴。

原以為的怒火沒有如期而至, 賀隨非常禮貌地征求她的意間:“可能是不太熟練, 要不我們再試試?”

薑稚月拽住他衛衣的繩子,將兩根繩打結, “你能不能——彆說了!”

賀隨順勢前傾身子, 捏住她的下巴作勢要親上去, 薑稚月餘光瞥見蔣教授駕駛的那輛車慢悠悠行駛,上百萬的豪車被開出跑跑卡丁車的速度。

“蔣教授在看我們!”她抓住救命的稻草往上爬, “她肯定不喜歡我們在公開場合做親密舉動。”

賀隨還真就停下動作了。以他對親媽的了解, 此刻絕對在車上看他們。

薑稚月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 默默掏出心裡的小本本記下:小賀學長怕老媽, 以後要勤搬出蔣教授敲打他!

她得意洋洋翹起小尾巴,沒注意到賀隨本人正調整角度,等她抬起頭, 麵前的男生俯身拉起她羽絨服的帽子蓋住她的腦袋,帽子上的那圈絨毛遮蔽了她的視野。

隨後, 有些涼意的嘴唇附上來,吻得淺嘗輒止又憐惜無比。

賀隨的動作很快,借著幫女朋友整理帽子的幾秒鐘偷走一個吻,連薑稚月本人也沒反應過來。他直起身, 慢條斯理幫她整理遮住視野的絨毛,臉上毫無愧疚之意。

薑稚月咬住下唇看著他。

賀隨環視一周後目光重新落到她臉上,掀起唇角笑:“應該沒人看見。”

薑稚月憋出個僵硬的笑,伸出手抵住小拇指的指甲蓋,“你連小拇指都牽不到了。”

賀隨露出個遺憾的表情,舔著唇角懶洋洋垂下頭,認真專注地估算今天牽手的可能性有多大。他看了眼小女朋友從未有過的強硬神情,慢悠悠拖長音調:“行,我試試能不能牽住。”

薑稚月大大方方遞過去手。

賀隨停頓兩秒,將她的手握進手裡,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那我就笑納了。”

薑稚月:?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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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納千人的禮堂被劃分出無數個座區,不少人提前半個小時來占位。兩人到時,前排幾乎坐滿,賀隨找林榿商量,在受邀嘉賓的坐席找到兩個位置留給薑晚和薑彆。

薑稚月在後台化妝,眼皮上覆著珠光色眼影,亮片閃瞎人眼。她想喝水,學姐按住她不讓動,轉頭找人給她拿水。

不一會兒,旁邊遞來紙杯。

薑稚月習慣性抬眼看是誰,一個謝字堵在喉嚨,莫名尷尬起來。前天弄壞燈泡的事情她不知道後續,梁黎現在出現在後台,估計是被毛傑遣離燈光組了。

薑稚月道謝,接過杯子小口喝水。馬上到上場時間,控場的負責人來後台叫主持團準備,她放下紙杯自己補了個口紅,起身往門口走。

梁黎攔住她,說話再也不欲言又止,無所顧忌後膽子大了許多。

“我聽家裡人說,晚晚被你們接走了。”

薑稚月咬了下舌尖,不明白她問這句話的用意,低低悶出個語氣詞,“嗯。”

梁黎大概是被周樹海勸來當說客的,“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周叔叔的處境,接走晚晚,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薑稚月蹙眉,前不久見死不救的是她,如今假裝好人的還是她。

一人分飾兩角,她不累嗎。

“晚晚隻是回到了本該屬於她的地方,剩下的一切和我們無關。”薑稚月冷聲道,“也和你無關。”

梁黎通過周樹海知道了許多事,比如周晚是申城富人榜排名前三的薑家遺失的女兒。

再比如,薑稚月是替代周晚活著的,彌補薑家心中虧欠的,被收養的孩子。

梁黎有時候想不通,本該活得比她差的人,如今光鮮亮麗,對她來說命運是何等不公平。

薑稚月見她一聲不吭,轉身離開。邁出兩步,身後忽然響起梁黎偏向於質問的話語:“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她是有病吧。

薑稚月平生以來第一次產生這樣惡毒的想法。

……

上台前,薑稚月抬眼看向觀眾席。離舞台最近的嘉賓座區,薑晚小幅度衝她揮手,對比女孩激動的表情,薑彆那張意興闌珊的臉讓人想打他。

賀隨沒和他們坐一起,薑稚月找不見他的身影,思緒被拍檔匆匆打斷。

舞台的燈光全部熄滅,一盞追光亮起,主持團入場。

薑稚月邁著步子跟在搭檔身後,找到定點站好,調整表情抬起頭。然後,她看見禮堂最後方的追光燈旁,賀隨懶洋洋靠著牆擺弄設備。

那束追光剛好照亮她的視野,而她站在光裡,靜靜凝視他。

一瞬間,喧鬨的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