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66%(1 / 2)

賀隨直接抱著她回房間, 一路上沒碰見幾個人。薑稚月怕被認出來,腦袋死死藏在他懷裡,到電梯裡麵才敢扒著他的肩膀露出眼睛看,“還好沒人。”

她長籲一口氣, “好了, 放我下來吧。”

賀隨垂眸對上她的眼,啟唇間有股淡淡的酒味兒,“腿不麻了?”

薑稚月突然不想下來了,拉住他的脖頸有湊近了些,“你喝的什麼酒, 挺好聞的。”

賀隨意興盎然補充:“也挺好喝, 你要嘗嘗嗎?”

薑稚月是有點生氣的, 蘇澤那麼對待他, 放誰身上都要找機會暴揍一頓。但賀隨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不像尋仇的,客客氣氣地請他喝酒, 到最後竟然冰釋前嫌一笑泯恩仇。

她心裡窩的火還沒消,“不嘗,我要回房間了。”

電梯門打開,賀隨沒動作, 薑稚月敏銳的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掙紮著從他身上下來。

結果電梯門合住, 她依舊穩穩當當呆在他懷裡。

薑稚月伸手捏住他的臉,“我們到了,快點出去。”

賀隨就著這個姿勢, 將人抵在電梯的玻璃鏡牆上,那股清淡的酒精味竄進她鼻腔裡,勾繞住她敏感的神經,牽動起深藏的情愫。

賀隨抵住她的額頭,輕聲解釋:“蘇澤在組委會權力不小,想請他幫忙查舅舅的事情。”

薑稚月眼珠轉了轉,強裝鎮定:“哦。”

“你和他的仇,我記得。”他親了親她的鼻尖,“我幫你報仇,怎麼報你說了算。”

薑稚月有點癢,縮起脖頸,小聲說:“如果他真的肯幫忙,我倒也能原諒他。”

賀隨揚起眉稍,意味深長哦了聲,“所以臨走前你就提醒他,不接受口頭道歉。”

薑稚月揉了揉鼻尖,他能聽懂,不代表當事人能聽懂。

蘇澤到底有沒有領悟到她話裡的意思薑稚月不得而知,但後來幾天集體活動蘇澤沒再跟著組委會胡攪蠻纏,也算是聽懂她那句“不接受口頭道歉”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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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到了決賽前夕,組委會組織所有選手進行賽前體檢。賀隨作為“重點關照對象”,自從出現在酒店大廳,一路走來收獲無數人的注目禮。

蘇澤點名簽到,念到賀隨的名字時語氣稍沉。

隔壁飛鷹戰隊的小黃毛悻悻摸著鼻子,小聲和身旁人交談:“蔣衝就是賽前體檢檢出服用興奮藥物……賀隨但凡有腦子,也不會故技重施。”

既然看到賀隨給出的報告單,蘇澤對蔣衝服藥也持懷疑態度。

他卷起手裡的花名冊敲打小黃毛的腦殼,“安靜,認真聽注意事項。”

醫生宣讀到其中一條,體檢前受檢人員不可服用含有【麻.黃堿】或【咖.啡堿】類的藥物,包括感冒藥與鎮痛藥。

蘇澤暗地詢問過當年與蔣衝住相鄰房間的選手,沒人記得蔣衝賽前感冒,這條可能性排除。檢驗單上的麻.黃堿類必須找到來由,不然組委會將以證據不充分為由拒絕重新審核。

賀隨淡睨著憤憤不平的小黃毛,沉默不語。

負責體檢的醫生帶著他們到度假村的醫院,過去一年的入院檢查記錄都會出現在他們的病例報告中.

賀隨領到報告書,上麵寫著去年預賽前腳踝曾受傷,建議複檢。

蘇澤經過他身邊,看了眼他手裡的紙,“外科在二樓。”

外科診室裡人不多,賀隨到的時候小黃毛坐在裡麵檢查手腕。醫生年過半百鬢角發白,衝小黃毛吹胡子瞪眼,“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手還想不想要了?”

賀隨沒進去,靠在門邊閉目休息。

無意窺探彆人的**,奈何小黃毛嗓音洪亮,想不聽見都難。

他低聲嚷嚷兩句,突然拔高音量:“大夫,我辛苦那麼多年才通過初賽,這點兒傷不算什麼。”

老醫生背著手坐回看診台,“你們這些年輕人,小傷小病不注意,等到真出事可就晚了。”

小黃毛:“害,不就是手腕受傷麼,不是特彆疼,您放心不會有事!”

醫生瞪他,“還真有人出事,連命都沒了的,那小子和你一樣,死倔。”

小黃毛一噎,語氣停頓幾秒,“……真的啊?”

醫生有醫生的職業道德,老大夫沒多說,給他開具不能參賽的建議條,被小黃毛攔住。最後被磨沒了性子,開出臨時服用的鎮痛藥,“我開出的藥可以吃,你自己帶的藥千萬不能吃,聽見沒?”

小黃毛想起體檢前的注意事項,“大夫你這是害我吧?!鎮痛劑裡有違禁成分吧!”

老大夫開具的藥係統自動生成記錄,費口舌解釋一通,小黃毛才安心離開。

他出門看見賀隨,猝不及防被嚇到,下意識藏起手裡的藥,壯著膽子問:“你怎麼在這?”

賀隨輕飄飄和他對視一眼,隨即進門,順便把門關上。

老大夫推了推眼鏡,問:“你有什麼毛病啊?”

賀隨將手裡的紙遞到醫生麵前,答非所問道:“大夫,你剛才說的出事的人,可以具體說一說嗎?”

他的語氣太懇切,引得老大夫抬頭望過去。

男人眸光深沉,漆黑的眼瞳中醞釀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