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悶頭吃飯。
順便一臉痛苦地聽著她師尊吹噓。
早前聽他吹的時候, 她覺得她師尊很浪。
可是現在聽他吹, 白曦深深地為她師尊感到傷心。
簡直感同身受啊。
到底為什麼元陽未泄呢?
白曦就想了想,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不吭聲了。
“我早上離開的時候, 她們都舍不得我, 拉著我的手求我一定要再去見她們,哪怕隻得我一日垂憐,她們也心甘情願。”教主大人一邊探身去拿桌上的白玉羹,一邊帶著幾分笑意充滿了憐愛地說道,“美人嬌羞, 真是叫人不忍心拒絕這一片癡心啊。”
他那俊美的臉上滿是情真意切,白曦看著都飽了, 嗯嗯地點了點頭就想趕緊回去好好兒睡個回籠覺。然而她這樣敷衍,教主大人顯然很不高興,他今日穿著一件非常奢華的華服, 此刻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風流慵懶。
見白曦埋著小腦袋不吭聲, 俊美的教主大人哼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沒有受到重視。
“阿曦, 你有沒有聽為師在說話?”
“聽見了。你昨天左擁右抱, 良宵苦短,是麼?”白曦抬頭問道。
男人這才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哼了一聲。
白曦心裡更加憐憫了。
那句古話怎麼說的來著?
缺什麼才專門兒顯擺什麼。
如今看起來, 她師尊有點兒這方麵的意思了。
“自然是十分快活。你一個小姑娘, 哪裡會懂得大人間的事。”教主大人這才滿意地起身, 也不吃飯了,修長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間,把淩亂的衣裳整理好,又把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玉環扣起,眉眼風流寫意,哼笑了一聲說道,“她們已經對本教主癡心一片,回頭你去給為師拿銀子過來,為師要為她們贖身,日後與本教主天長地久。”
他一想到未來的左擁右抱,後宮滿滿,不由露出了一抹十分俊美的笑容。
“噗嗤……對不起對不起。”白曦一邊給她家黑了臉的師尊擦衣服上的小米粥,一邊深深地絕望了。
他師尊這是要繼續積攢好人卡的節奏啊。
不過解救淪落風塵的可愛姑娘,且又花的不是妖女姑娘的銀子,她也不心疼,急忙答應了。
“笨手笨腳。”見阿竹在一旁勸白曦繼續吃飯免得餓著,美少年伸出手拿著布料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教主大人隻覺得這少年抬頭對自己一笑的時候頓時就叫自己毛骨悚然,仿佛被他撞破了什麼秘密。
這種可怕的,在這雙清澈的眼瞳裡一切秘密無所遁形的感受體驗太差了,他竟然抖了抖,之後退開了幾步哼了一聲說道,“本教主坐擁整個魔教……一件衣服,臟了丟掉就是,何必擦拭。”
他飛快地去後麵換衣服去了。
“師尊他……”
“很正常,並未有缺陷。”似乎知道白曦想問什麼,美少年柔和地說道,順手拿手裡的帕子來給白曦擦嘴。
“你這帕子剛剛給師尊擦過衣裳吧?”白曦突然問道。
“怎麼可能。擦嶽父的衣裳怎麼可能用我自己的帕子。”美少年微微一笑,柔和地說道,“給你擦拭的東西,我不會和其他的混淆。”
“那你剛才用什麼擦的?”白曦急忙問道。
美少年目光笑眯眯地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塊黑不溜丟的抹布在那兒。
白曦沉默了。
“萬萬沒有想到魔教之中竟然還有抹布這樣接地氣的存在。您這在哪兒找的?”她不恥下問,虛心客氣,阿竹秀氣的眼睛彎了起來,柔和地說道,“我帶來的。我本以為和你在一起,以後還要給你擦屋子乾活兒。”
這美少年太淳樸勤勞了,白曦的小心肝兒頓時受到了衝擊。她覺得眼前微笑溫順,又賢惠又善良的美少年真的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急忙蹭了蹭他的臉小聲說道,“以後你也不要乾活兒。魔教裡有的是下人。”
“我喜歡給你乾活。”阿竹溫順地說道。
白曦的心裡軟乎得一塌糊塗,頓時就忘記,自家美少年就是用這臟兮兮的抹布去擦了她家師尊的衣裳。
反正教主大人有錢,換一件算了。
“那我師尊的身體……需不需要調養一下?”
“他的身體很健康,我想,他是有意守住自己的元陽。大概他修煉的功法,或者……”阿竹想了想,見白曦關心她師尊的身體,想到那也是自己的嶽父呢,不由垂目想了想輕聲說道,“恐怕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不願與女子同房。你知道的,無論男子或是女子,選擇第一次的對象總是會非常謹慎。他可能……有點害羞。”他一本正經地說著關於同房這樣的話,作為一個妖女,白曦固執地堅守自己的職業,挑眉笑問道,“那你會不會害羞?”
“不會。”阿竹誠實地說道。
白曦嘴角微微一抽。
“為什麼?”
“吃到嘴裡再慢慢害羞也不晚。”美少年就問白曦,“咱們什麼時候同房?”
這樣單刀直入,理直氣壯,連妖女都甘拜下風了。
不僅妖女,就連魔教教主也不是阿竹的對手。
白曦吭哧吭哧兩聲,沒骨氣地和自家師尊一樣害羞了。
“至少等我的傷好了再說。”
“好!”阿竹的眼睛亮了。
他為人非常直截了當,也從不拐彎抹角,在白曦麵前坦誠得叫白曦都頭疼,從這一天開始,她的傷口就受到了阿竹熱情的關照,每一天都能看見美少年笑眯眯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鑒於他的目光非常具有穿透性,妖女姑娘默默地拋棄了一些會袒胸露背特彆是露出纖細腰肢的裙子,訂購了一款大紅的卻一定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裙子。不過這一下子就叫教主大人很不樂意了,那裹得跟粽子似的,叫人看著很恐怖呀。
“你怎麼回事啊這是?”俊美風流的男人今天手中執著一把繪著桃花的折扇,有些不樂意看見自家弟子好好兒的漂亮的造型現在不好看了。
“我,我就是冷。”白曦哼哼了兩聲說道。
“這麼熱的天你還冷?”教主無語了。
他和白曦站在一塊兒,看著山腰處一個秀致絕倫的青衣少年正背著一個背簍慢慢地上山,他臉上笑容柔軟清澈,每一個走到他身邊的魔教中人看見這清雅的少年都會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們對阿竹非常親近,看見少年微笑著對人說話的樣子,魔教教主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眉說道,“他真是個人物。短短時間就能籠絡住這麼多魔教中人的心,幸虧他是你的男人,不然我真的會擔心。”
阿竹是個很勤快的少年,發現這座山峰上到處都是草藥,就勤奮地每天采摘。
他又很好心,雖然並不會有求必應,可是若有魔教中人有疑難雜症,都可以來他這裡詢問,求醫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