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短的時間裡,阿竹就在魔教之中有了名氣。
很多人都知道,有個俊秀的善良小哥兒誤入歧途進了魔教,給魔教當了鎮教神醫。
當然,誤入歧途什麼的,是正道方麵的說法兒。
因為這小哥兒曾經在金陵城給人看病,看見了正道的弟子,看似隨口問了一句,聽說是天山派門下,小哥兒笑眯眯地告訴他們,不治。
很任性,不過正道弟子卻拿這個小哥兒束手無策。
總不能跟魔教似的當街強搶美少年吧?
“不過他不肯醫治天山派的門下,真是有點兒意思。”魔教教主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光彩,見白曦就跟沒聽見似的,嘴角帶著笑容,一雙眼睛都要釘在人家美少年的身上,頓時氣得夠嗆。
做師尊的單身黑夜空虛寂寞隻能對月流淚,這做徒弟的倒是夜夜笙歌過得這麼開心。他哼了一聲,用力揉了揉白曦的小腦袋,把她的頭發全都揉亂,氣憤地說道,“等著!本教主這一次一定要填滿魔教的後宮!”
可憐見的,前些天去給姐妹花贖身,贖了身,那一雙風情萬種,對他情意綿綿的姐妹花就給他流淚福了福,感激他救她們出了苦海。
還沒等教主大人優雅俊美地說一句“救命之恩以身相報”,人家姐妹花兒已經收拾好了馬車,準備回家鄉去了。
她們手裡有這麼多年迎來送往積攢下來的大筆的銀子珠寶,又生得美貌可人,教主大人不得不憋屈地又命兩個魔教之中十分強大的小輩去保護她們的安危,免得他們在回去家鄉之後受到惡人的騷擾還有欺淩。
最新的消息他已經拿到手裡了,兩個小輩懇請教主大人把他們分派到了姐妹花的家鄉所在的分壇,人家跟姐妹花不日就要成親了。魔教教主才不承認差點兒被氣哭了呢,不過如今心裡很受傷就是了。
“後宮……師尊,你這後宮已經空曠很多年年了。”白曦可憐地說道。
她覺得魔教教主真的很偉大了。
成全了人家兩對兒的好姻緣,自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哼!不過是對姐妹花,本教主閱人無數,也不會放在眼裡。”魔教教主哼了一聲,帶著一點淡然地說道,“本教主聽說如今金陵城中最出色的是一名為阿綠的姑娘,一手琵琶動八方,那才是本教主的知心人。”
他甩了甩衣袖,見白曦都埋頭不肯看自己了,眯了眯眼睛慢吞吞地說道,“不過難得有情郎。你這阿竹倒是對你一片真心。天山派竟然聽見神醫二字便跑來了我們這裡求助,可見是天山派之中有要緊的人需要醫治,可是詢問過的人全都束手無策。”
白曦猛地張大了眼睛。
“師尊的意思是……”
“八成就是銘崢。他可是天山派大弟子,天山派未來的掌門,你刺了他一刀,正中他的心口?這種傷能苟延殘喘都是勉強,大概天山派尋醫問藥,就是為了他。”
當然,魔教教主就不說自己最近已經命人潛入天山派去打探銘崢的消息,雖然銘崢被天山派藏得很緊,可是來來往往那麼多搖頭的大夫,問一句就知道了。白曦之前那一刀正中那青年的心脈,他又長時間地失血,如今奄奄一息。
就算是救回來,恐怕也是從此根骨空虛,不如從前那樣強悍了。
白曦一出手就廢了一個天山派大弟子,魔教教主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之後臉色陰沉起來。
“你放心,這小畜生竟然欺騙你的感情,我就要他眼睜睜地等死!”他聲音冷酷地說道。
“阿竹猜到了?”
“他的確醫術非凡。人也聰明。”魔教教主就滿意地說道,“不過是聽了兩句話,就知道要醫治的必然是銘崢,因此斷然拒絕。很好,我很滿意。”
他看起來對阿竹這樣毫不留情地拒絕救治傷害白曦的男人非常滿意,見阿竹已經背著背簍走上來,額頭上都是晶瑩的薄汗,不由挑眉笑著說道,“你這身體不行,沒有內力,走幾步路就要大汗淋漓。”
他還好意思笑話彆人呢,先把自己的後宮給填滿吧。
白曦哼了一聲,上前給阿竹擦額頭。
少年溫順地探頭過來,叫白曦輕鬆地給自己擦拭。
這郎有情妾有意的,真是叫魔教教主氣死了。
怎麼他想娶個媳婦就這麼難?
他有心想走,然而想了想還是對阿竹說道,“有時間的話,你不要去管那些糙漢。他們皮糙肉厚的,少點草藥死不了。多陪陪阿曦,她真是難得這樣想著誰。”他們這樣站在山頂的道路的儘頭,明顯就是白曦想要等待看見阿竹,魔教教主不知道自家肆無忌憚從小就任性又灑脫的弟子遇到了感情竟然黏黏糊糊的,又忍不住想,他的阿曦在麵對銘崢的時候是不是也同樣這樣全心全意地依戀。
若當真如此,那辜負了她的銘崢就該死。
她全新愛著他,信任他,想把一生都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他給了她的是什麼?
魔教教主微微用力,手裡的折扇應聲碎裂,一片片落在他的腳下。
白曦下意識地看了他師尊一眼,見他俊美的臉一片鐵青,想了想就知道他在惱火什麼。
“師尊,你不要生氣。”她下意識地如同年幼時那樣扯住男人的袖子搖了搖,小聲說道,“以後我不會再理會令我傷心,令師尊擔憂的男子。我會努力變得很幸福快樂,叫師尊不會再為我擔心,我也會永遠都陪著師尊。”她仰頭認真地許下自己的承諾,魔教教主本應該心中十分滿意,可是卻莫名地感到自己的心沉悶得無以複加。
他隻覺得這種無法清肅,沒有原因的難受與憤怒如鯁在喉,叫他感到窒息。
“你還算是有良心。”他麵上卻不動聲色,看似傲然地冷哼了一聲。
“不過你要陪本教主,阿竹答應麼?”他挑眉問道。
“阿曦在哪裡,我就在哪裡。”阿竹溫馴地走過來,仰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對魔教教主柔和地說道,“孝順嶽父是應該的。而且……”他默默地從自己的背簍裡摸出了好大的兩個錢袋來,打開一個,裡麵全都是小小的金錠銀錠還有折得整整齊齊的銀票,另一個袋子裡全都是非常剔透珍貴的珍珠寶石。白曦就看著這叫人震驚的財富不敢置信地問阿竹,“這哪兒來的?”
從山穀裡出來的時候,阿竹身上可沒帶多少銀子。
“診金。”阿竹莞爾一笑,把兩個袋子都遞給白曦,認真地說道,“給你。”
“給我做什麼?”
美少年笑了起來,單純又柔軟,眼睛裡卻有閃動的光彩。對白曦輕聲說道,“賺來的銀子都給你隨便花,不會讓你陪我吃苦。”
白曦一下子被這情話給擊敗了,她的耳尖兒通紅,都覺得自己的傷口應該好了,可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詫異地問道,“診金?”莫非是最近診治魔教中人收下的診金?白曦就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本以為魔教中人對阿竹那樣熱情,是美少年免費,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很傻很天真。
這明顯收費,還收費不低啊?
看看那一枚枚小金錠,還有各種寶石的。
阿竹抿嘴,露出了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在魔教教主關注的目光裡說道,“大家都人很好,不要叫我白做事。”
人傻錢多,說的就是魔教的大家了。能和魔教教主住一個山頭兒的大多都是魔教高層,怎麼可能會沒錢,比起金子銀子寶石,還是命最要緊呢。神醫少年的醫術高明,先時他們都不相信,可是其中一個在試探拿回了一個藥方並且陳年的暗傷全部治愈之後,頓時魔教沸騰了。
拿錢換命,對他們來說,也是阿竹心地善良,願意為他們診斷,不僅送錢,他們還覺得欠了神醫少年好大的救命之恩。
當然,美少年果斷拒絕了他們的以身相許,善良地表示隻要金子就好了呀。
他可以預見,以後自己會賺得更多。
“媳婦負責花銀子,夫君負責賺銀子,”在白曦感動的目光裡,阿竹還把自己的背簍拿給白曦看,彎起眼睛表忠心。
“沒有藏私房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