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忙正事,柏月隻能咽下自己的好奇,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薄菀抽空瞥見慢悠悠走進片場的喻夏,唇角彎了彎,心情重新變得愉悅起來——
還是她的墜明老師最好。
不像柏月這傻子,也不知道什麼人才能瞧上她。
喻夏沒注意到薄菀的目光,她邊走邊玩手機,正在看林灝用文字直播昨晚的故事,一言以蔽之,她把自己曾經對姬友用過的手段統統使了一遍,可惜那位姐姐太直,從頭到尾都沒接收到她的訊息。
哪怕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宿,這也是林灝從學校畢業以來睡過的最純潔的覺。
苦0久矣:“你知道她直到什麼地步嗎?”
苦0久矣:“我合理懷疑就算我當場在她麵前跳脫衣舞,她也會憂心忡忡地拿外套給我披上,並且轉頭把我扭送醫院,問醫生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並發症?”
喻夏需要很努力才能控製住自己在片場放聲大笑的衝動。
她發了句語音:“要不放棄吧?”
苦0久矣:“我也想……但她說今天還要來幫我把貨送回去,怎麼辦!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上哪兒給她找個地址,再把我花了好多錢買的這些小寶貝送出去哇嗚嗚嗚嗚!”
喻夏歎了一口氣,幫著出了個主意。
她搬著小板凳坐在日光下,很快將手機收起來,眯著眼睛曬了會兒太陽,竟無聊到打了個盹兒,不知自己這副困得一點一點的樣子,被人看在眼裡多久。
*
一隻手托在她的腦袋上。
喻夏驀地驚醒,看見站在自己的薄菀,對方拿著劇本,讓她改了幾個小細節,隨後又道:“墜明老師要不要起來活動活動?”
“多鍛煉身體,吃東西消化吸收才會好一些。”
伸了個懶腰,喻夏站起來,眯著眼睛應了聲:“好,要做什麼?”
薄菀給她派了個簡單的活兒,去看看拍夜戲的那個玉液池清理的怎麼樣了,確實就是走幾步的路程,何況又不用喻夏一直站在那邊監工,她點頭應下。
喜人的是,園區的工作效率很高,等她過去已經差不多收拾完畢。
到了晚上,喻夏摘的花瓣派上了用場,劇情中期蘇成雅與楚思瑾的第一場曖昧戲就從這場玉液池開始。
彼時楚思瑾已經成為皇後身邊的紅人,因她善解人意、伺候周到,又讀過書識過字,常常能揣摩到蘇成雅的心意,故而被蘇成雅提到身邊伺候起居,這些日子皇帝打算後宮嬪妃去避暑山莊解暑,蘇成雅也惦記著將她帶上。
其餘嬪妃都不願在這時帶太惹眼的宮人同去,因為皇帝這是去度假的,山莊不比宮裡規矩森嚴,免不了就有些心思活泛的想製造機會,過不了幾日就與原主子平起平坐——既往這事兒發生過許多次。
於是皇後身邊的楚思瑾就有些惹眼。
畢竟蘇成雅脾氣好,雖掌管六宮賞罰分明,但還是有些驕縱的喜歡依著脾氣來,給楚思瑾使了不少絆子,還放出風言風語,說她就是想爬上龍床。
這一場就發生在楚思瑾受了委屈,晚上同其他宮人換班時,正遇上皇後在玉液池讓人伺候,在朦朧的燭光下往裡走,伺候皇後一場的故事。
搖曳的燭火。
晃蕩的水波。
還有朦朧的輕紗,燈光昏暗的鏡頭。
薄菀確定了機器的位置,走到鏡頭前麵,半蹲下去,覷見喻夏腳邊籃子裡剩餘的玫瑰,“還有剩下的——”
“正好,墜明老師晚上可以帶回去泡個玫瑰浴,就算昨天的辛苦報酬了。”
彼時鏡頭正好對著她倆的位置,喻夏一是往池子裡撒花瓣,二來是幫演員踩個點,而今她和薄菀各自有半張臉入鏡,郭導正好站在鏡頭後,卷著劇本一拍手:
“這個位置好!”
“薄導,這鏡頭氣氛很夠!”
他甚至覺得劇本換成這倆人來演也極為般配。
薄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喻夏在她對麵,甩了甩指尖的水,因為撕了一些花瓣,所以指尖染了寇色的汁液,她撐著腦袋笑:“就拿這個打發我?”
“不滿意?”薄菀也學著她的動作,托腮看她。
喻夏把籃子往她的懷裡一推:“光用玫瑰花泡澡哪裡夠,不如薄導再添一道玫瑰花榨汁送我——”
“這個報酬我勉強接受。”
劇組裡處處都是笑聲,大家都以為喻夏隻是喜歡喝花茶類的飲料,唯有聽懂的梁秋梧在鏡頭外候場,盯著她們,渾身顫抖。
從上午開始,這是薄菀第二次搶在她之前,給喻夏獻殷勤。
薄菀抬手把籃子勾到一邊,起身走出了鏡頭,忽而看向梁秋梧,目光盯著她,語氣卻笑吟吟地衝喻夏回道:
“行啊。”
“墜明老師今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