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1 / 2)

兩1相逢 柒殤祭 12576 字 3個月前

烤串的味道很香, 羊肉瘦的部分偏多,卻不柴,肥的部分被烤出滋滋的油花, 伴著孜然和辣椒麵的味兒,在舌尖綻開愉悅的滿足, 隻是到了脆弱的胃裡, 總歸還是少裝些為妙。

喻夏如今吃烤串隻能圖個鮮,肚子裡裝的肉串還沒有椰蓉糕占的分量多,所幸旁邊還點了份湯麵,就在她慢慢喝湯吃麵的時候, 薄菀的跟前已經悄悄地放滿了烤串的簽子。

明明沒吃飽, 女人這次卻不搶她的, 隻托著腦袋在旁邊看她吃那份湯湯水水的麵, 目光在屋裡轉了圈, 驀地問道:

“姐姐現在這身體狀況,總吃外賣好像不太好。”

喻夏捏著勺子的左手一頓,相當訝異地看她:“嗯?莫非薄導還願意為愛洗手作羹湯, 我居然能有這個榮幸嗎?”

薄菀:“……”

她假裝沒聽到這句, 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打算說出:“恰好我在槿城有套小公寓,就在這附近,裡麵鍋碗瓢盆都挺齊全, 不如……”

喻夏這會兒聽明白了。

好家夥, 這是自己不想做飯,趁機忽悠她來了。

她繼續低頭喝湯,同樣充耳不聞, 仿佛剛才屋裡刮過一陣風, 恰好把薄菀那句話給吹走了。

見她不為所動, 薄菀嬉皮笑臉地湊過去,下巴擱在她肩頭,挨挨蹭蹭地磨她:“姐姐,考慮一下嘛?左右你不住劇組的酒店,這錢還難報銷,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喻夏放下挑麵的筷子,反手卡著她的下巴,拇指指腹稍稍用了點力,就在那嫩白的臉頰上留下點微紅的印子。

“我跟你什麼關係啊?怎麼就一步到位住進你家了?”

用個房子就想把她騙去藏嬌,順便蹭吃蹭喝,薄菀這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薄菀有意在各方麵促使對方與自己的關係更近一步,卻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在喻夏受到外界壓力的情況下,她很是乖巧地眨著眼睛。

“姐姐說是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這就又把問題推回給喻夏了。

她揚了下眉頭,隻輕笑一聲,指尖從薄菀的下巴上勾過又鬆開,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麵去了。

*

喻夏最終也沒有搬進薄菀的那間小公寓裡。

而對方也沒有再提這件事,鬥轉星移,劇組的拍攝戲份接近尾聲,有柏月負責喻夏的人身安全,薄菀倒不慌不忙起來,為了加快拍攝的進度,錯開與一眾同類型題材碰撞的機會,她與郭副導重新商定了拍攝計劃,成天在影視基地待著,好長一段時間沒往外走。

就在她忙碌的期間,喻夏從酒店搬出去,短租了一套附近的民宿,每天作息十分規律,早起下單買菜,飯後寫寫新稿,偶爾加急處理《明月傳》劇組那邊需要修改的部分。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她甚至不知道孫秋鳳究竟有沒有放棄在槿城蹲守自己的計劃。

隻是在屋裡宅了太久,哪怕有室內的健身操和瑜伽安排著,她渾身骨頭也癢到極點,叫囂著想出去看看風景。

恰好《明月傳》即將殺青,她估算著時間,想訂個旅遊計劃,機票看到一半,手機裡有電話打了進來:

“姐姐是不是忘記把新的地址發我了?”

那邊聲音幽幽的,還帶著一股怨念,喻夏後知後覺想起這茬,笑裡帶著歉意,抽空給她發了新定位,薄菀滿意了,多問了一句:“姐姐在做什麼?”

“看機票,想出門旅遊一趟。”

薄菀:“……”

她倒是也想跟,問題是殺青之後的導演根本閒不下來,起碼有幾個月的時間都得在機房裡度過,跟後期溝通,再剪片、看效果,等到片子剪完,送審,又要帶著演員跑宣傳等等。

對比喻夏的旅遊安排,她的怨念更深了。

從她的沉默裡感受到了無言的情緒,喻夏輕笑了一聲,有心想補償她,便主動問道:“晚餐想吃什麼?”

“隻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吃。”薄菀秒答,顯然是想嘗試她的手藝很久了,可惜最近一直在劇組忙碌,有空也都是半夜,總不能大晚上跑去將情人晃醒,毫無人道地讓人起來做吃的。

這件事便記掛到了現在。

喻夏握著手機,從椅子上起來,到冰箱裡翻了翻,發覺先前湊單買的許多蔬菜還沒吃完,甚至還有前兩天包餃子留下來的半盆肉餡。

等到薄菀敲門來的時候——

才進玄關,轉頭就見到半透明玻璃門的廚房裡,身形窈窕的女人正圍著圍裙,往大盆的麵粉堆裡倒水。

而拖鞋就在她跟前擺得整齊。

薄菀今天穿了套黑白格子的職業裝,線條乾脆利落,搭配的耳飾也相當簡約,她是有耳洞的,隻是大部分時候都懶得掛上東西點綴,也不知今天是哪兒來的好興致。

腰身靈蛇似的被溫度纏上。

喻夏轉過頭,嗅見一股清新如草地的芬芳,應當是尼羅河香水的味道,給這煙火氣的廚房裡添了點清香。

“你喜歡吃什麼餡兒的包子?”

薄菀用鼻尖蹭她的後頸,壓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衝動,都在與對方肌膚相貼的時候怦然釋放,猶如火山口裡寂靜了許久的岩漿迸發。

她心不在焉地開口:“都行。”

末了往喻夏被麵粉糊滿的手上瞅了眼,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姐姐的口味很特彆……早餐吃著槿城本地的,火鍋喜歡辣,自己做飯卻又都是麵食。”

喻夏用水和著麵,將糊狀的麵粉努力揉成麵團,在研究美食的時候,渾身都散發著快樂的氣息,“天天吃一樣的味道有什麼意思?”

聽她說完這句,薄菀的指尖逡巡往前,碰到那件圍裙的邊緣,覷見上麵q版的小魚小蝦圖案,身後的女人忍不住覺得可愛,彎起唇附和一句:

“也是。”

“花樣多,每天都是新口味,這生活才有意思。”

起初喻夏沒往彆處想,直到用來擋住麵粉、貼著身線的圍裙突然多了些起伏的弧度,她垂眸往下看,忍不住後退半步,卻把自己更輕易地送進對方的懷裡。

“你——”

薄菀側過頭來,帶著那淡淡的芬芳,來吻她的唇瓣:“姐姐揉麵要專心點,不然今晚我要餓上很久才能吃晚餐了。”

穿在家裡的、布料有些少,圖個涼快的無袖短裙,如今成了助紂為虐的工具,藍色的布腰帶鬆開,就隻剩從鎖骨往下延伸的金屬拉鏈,作為最後一層防禦。

喻夏喉頭動了動,有意阻擋對方的胡鬨,抬起腦袋,修長的脖頸露出脆弱的弧度,白皙的肌膚下隱約能見到些許淡青色的紋路。

她輕輕出聲,聲音卻已經染上了喑啞:“……彆在這裡。”

指尖陷入柔軟的、還不成型的麵團裡,在雪白色的食材上烙下很深的指印,甚至有微涼的麵糊從指縫裡溢出來。

狀態如何,一眼便知。

薄菀沒來的這段時間,喻夏作息規律、又鍛煉身體,將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鮮少出現那方麵的需求,仿佛連帶著“欲”字的細胞都陷入沉睡。

可現在隻不過是被囫圇地揉捏幾下,那些沉睡的東西……就統統都蘇醒了。

於枝頭抽芽、綻放、盛開,一瞬間就濃烈到極致。

隔了很久沒嘗過的東西,如今隻是被拉入回憶,就讓人食髓知味,甚至反應比起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脖頸、耳後,還沒吻下去,就都先一步浮起漂亮的緋紅。

薄菀瞥見,唇畔的笑意更盛,指尖放在拉鏈上,伴隨著那悅耳的動靜,在風順著縫隙吹進去的時候,她捎著潮熱的聲息落在喻夏的耳畔:

“姐姐最近有想我嗎?”

喻夏呼吸稍稍亂了點,圍裙的內側縫製的布料微涼,沒了純棉軟布,肌膚與這做工粗糙的一麵相貼,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偏偏身後人的體溫和熱意又滾滾壓來,她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也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

若是說想,便等於是放縱了身後人的囂張,若是說不想,眼下沒空跟人手底下見真章,平白挑釁敵人在,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沒聽見她的回答,薄菀倒是不慌不忙,笑著把她往廚房台麵上壓,喻夏一下沒站穩,手底下揉麵的力氣用錯了方向,鐵盆傾斜,在大理石的桌上撞出巨大的響動。

“哐當”

似在指責誰的荒唐。

她臉色更紅,嗔怒似的罵了一句:“你還想不想吃晚餐了?”

“想,”薄菀很乖地回答,站在她身後沒動了,等喻夏重新站直,主動貼進她懷裡的時候,又聽身後的人語氣無辜地補了一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們這不是互不乾擾嗎?”

喻夏:“……”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就這麼一起一動間,有布料堆在腰側,鎖骨下的肌膚與圍裙的裡側蹭到,白嫩的皮膚被磨出層通紅。

薄菀仗著身高優勢,從肩後方視線順著那圍裙空隙一掃,便將所有的風景都居高臨下地收入眼底。

琥珀色的眼睛裡,情緒翻湧。

見喻夏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盆裡的麵團遲遲沒有被攪和的動靜,眼看離發麵的皮還很有一段距離,薄菀主動催促道:

“姐姐彆偷懶呀,我還等著吃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