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助理的是林灝, 跟我喻夏有什麼關係?”
三小時後。
喻夏隨著薄菀走進她在槿城的那間房子,原以為隻是個兩居室,誰知等看過小區地段、再到了頂樓進屋之後, 喻夏就被那環繞的全景落地窗震驚了。
中央地段、高層景觀、幾百平方、奢華裝修……
她想過薄菀可能很富,但沒想到能這麼富, 尤其這套房子的布局和裝飾竟然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薄菀換好鞋,慢她一步跟上來——柏月被她強製放假,陪林灝玩去了,如今這屋裡就隻有她們倆, 方才的飯局人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隻有心思最單純的柏月吃飽了。
“這麼久沒見, 姐姐不盯著我看, 倒在看這死物, 怎麼,它比我誘人?”
久彆勝新婚。
關在機房裡剪片的時候,忙碌時倒還不怎麼覺得, 如今見了人, 薄菀的目光就很難從喻夏身上挪開,若不是吃飯的時候顧忌柏月的耳清目明,怕發生尷尬事件, 她不會忍耐到現在才碰對方。
雙手從後麵環上喻夏的腰, 熾熱的氣息湊近,沉睡的念想被喚醒,感官紛紛都活躍起來, 甚至連血管裡的血液在奔騰間, 都湧出戰栗。
喻夏笑出來, 抓著她的手,回頭應道:“那還是擁有它的你,更誘人一點。”
薄菀被她這格外誠懇的話逗笑了,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看了會兒,本來擔心這些身外之物搶了自己的注意力,但如今發覺喻夏沒受這些的影響,又覺得有些不滿,不知道到底要什麼東西才能增加自己在對方心中的籌碼。
“是嗎?”
她輕聲問,反握著對方的手,放到唇邊吻著:“那也沒見你比以往更熱情啊?”
聽到這種暗示,喻夏揚起眉頭。
與對方爭奪著主動權,兩人就近在沙發邊點起火來,衣衫淩亂間,喻夏抬手按住薄菀的肩膀,左右看了看,有些無奈地喘著氣道:
“浴室在哪兒?”
“我想先洗個澡。”
薄菀也被她鬨得有些情動,琥珀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漂亮的光,情緒沉澱將顏色染得更深一些,她轉頭看向旁側,喉頭微動,仿佛這樣就能讓身體裡呼之欲出的念頭重新掩埋起來。
她先站起來,對喻夏伸出手去,牽著對方往浴室的方向走。
這間房子的設計十分追求空間感,表麵上看著的門推開,卻隻能找到一定數量的房間,有的看著嚴絲合縫的牆壁,推開後竟然是一條新的走廊。
薄菀帶著她走的是近路。
如此變魔術似的推開兩扇門後,喻夏發自內心地感歎了一句:“這裡設計的人真是個天才,這種房子就是藏十個小情人,我猜她們平時出門都很難碰到吧?”
走在前麵的女人彎起唇,她帶不少朋友來過這裡,也聽過許多的讚美,頭一次見到從金屋藏嬌的角度誇讚的。
正好走進浴室,她抬手將牆上的燈打開,偏過頭笑道,“我在姐姐的眼裡,就是買個迷宮專門用來做這種事的人?”
喻夏假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然後點頭。
薄菀舌尖頂了頂上顎,笑容裡帶著玩味,盯著她看了半晌,驀地道:“彆人麼,我沒這個興趣——”
“但我剛才想到,要是把姐姐關起來,就鎖在這裡,恐怕姐姐是很難跑出去的。”
她笑,喻夏也跟著笑,也不知聽出她幾分認真,隻是抱著手臂對上她的目光,相當真誠地提出建議:
“現在連都不讓寫這種違-規內容了……”
“小變態,你省省吧。”
聽見她那聲“小變態”裡帶著的寵溺味道,薄菀反以為榮,眉梢都覆著得意之色,抬手捏了捏喻夏的耳朵,她總是喜歡做這個動作,帶著熱乎乎的氣息很輕地落下一句。
“憋了這麼久,再不發泄出來,確實要變態了。”
*
浴室的地磚顏色喻夏很喜歡。
是不同顏色的貓眼石顏色鋪在一塊,小小的,凹凸不平,麵上卻是光滑的,配上沐浴乳淡淡的芬芳,和淋浴噴頭恒溫水控,舒適的體驗讓人最大程度地放鬆下來。
等她洗完、將頭發吹乾再出去的時候,習慣順著回憶往之前的門方向走,卻在牆邊被難住了——
咦?
這裡的門不能推嗎?
她原地左右看了看,暗道這個房子設計靈感不用來策劃恐怖遊戲和逃生遊戲實在是浪費。
轉了兩圈,沒找到回客廳的路,喻夏抬手抓了抓頭發,有些窘迫地提高聲音喊了句:“薄菀。”
“我迷路了。”
所幸屋子裡人少,薄菀也沒待在隔音的房間裡,將她找到的時候,女人臉頰和耳朵的紅意可愛到用兩杯冷酒壓下去的熱意重新燃燒起來。
薄菀忍著笑,提醒她一句:“姐姐,你剛才是不是推錯門了?能推的是從左往右數第三塊——”
後麵的話被喻夏踮起腳撞上來的吻打斷了。
帶了點惱羞成怒的痕跡,吻的力道讓薄菀吸了口涼氣,但她卻沒往後躲,反而就著對方身上殘留的沐浴芬芳,順勢將這吻加深。
等到分開時,她下唇微微有些紅腫,卻被她探出舌尖毫不在意地掃過,繼而誠懇道,“是我的錯,過段時間我就讓人來換個設計,把這房子改得正常些。”
她不提還好,一提就讓喻夏覺得無地自容,感覺今日份的尷尬細胞都已經耗儘了,有氣無力地用額頭撞了下對方的肩膀,悶悶回答:“不用。”
喻夏自覺並沒有路癡屬性,她隻能將這歸結為是自己被這房子裡的富貴迷了眼。
“沒關係,”薄菀認真地同她解釋,“正好這房子買來到現在就沒改過,前任主人是個疑心病重的家夥,喜歡在這裡麵搞很多收藏室,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被這結構弄得有些暈,走了幾次才把所有的空間搞清楚。”
“嗯?”
喻夏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樣的曲折。
她被薄菀拉著往外走,邊走邊聽她說起這屋子的故事,無意間被牽到了吧台附近,琳琅滿目的酒被放在後麵的酒櫃裡,即便喻夏曾經被林灝科普過相關的知識,也隻能勉強認出幾個標誌。
薄菀將她抱上高腳椅,自己走到吧台後麵,拉開冰櫃旁邊的冰箱,從裡麵拿出一瓶酸奶遞給她。
動作實在太過隨意,自然地讓人很容易忽略她將喻夏的喜好記得很牢這個事實。
酸奶是紙盒裝的,拉開口子、捏長之後,喻夏被這涼意稍稍撫慰,將剛才的窘態忘到腦後,趴在吧台上喝酸奶,抬眸又看見薄菀從酒櫃裡取出一支洋酒,往玻璃杯裡放了大塊的圓冰球,深色的酒液倒進去,散發出濃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