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疼了,薄菀作勢要幫她揉,被對方躲開,她便壓著對方的腰,硬要湊上去,嘴裡沒什麼誠意地哄:
“沒用力呢。”
“姐姐彆怕,不會壞的。”
喻夏麵頰通紅,唯有瞪她的目光仍是凶狠的,薄菀似是被看怕了,嘟著唇,半晌妥協般地問:
“好,不咬就不咬,但這蛋糕太涼了,姐姐要麼幫我溫一下,嗯?”
冷笑一聲,喻夏正想懟她一句有本事把蛋糕放到微波爐裡熱,然而對方早料到她不許,在她話出來之前,先湊過來吻住她的唇。
隨後。
喻夏驀地睜大眼睛,放在她腦後的指尖痙攣似的抖了抖,喉嚨裡發出的拒絕和抗議聲,都被薄菀全部吃了進去。
就像先前吃蛋糕一樣。
一點痕跡都不留。
胃口格外凶殘。
*
季家。
血淋淋的馬頭早上被進老爺子房間的人發現,季清風的飲食起居都是一位保姆負責,這保姆考過營養學的證,調理老人身體很有一套,然而沒見過什麼腥風血雨的大場麵,畢竟季家從良這麼多年——
“啊!!”
上了年紀的保姆,跟在老爺子身邊久了,連尖叫聲都有季清風的風範,足足半個屋宅都能聽見這動靜。
大早上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季清風被嚇醒,入目就看到那馬頭,登時睜大了眼睛,好在他早年經曆豐富,捂著胸口半晌,終究是冷靜下來了。
季風起跟妻子聽見消息,一路過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等見到季清風的時候,分明周圍都有傭人在衝刷地板,他卻不管不顧地跪到他身邊,將老爺子連人帶拐杖一起抱住,“爸!你有沒有嚇到!誰乾的缺德事,誰這麼眼紅我,乾這缺德的大事!我肯定要調查清楚!”
季興承是第二個到的,目光冷靜地在室內轉過一圈,似乎沒看到跪在季清風腳邊的大哥,隻相當冷靜地說道:
“這事兒子會查清楚。”
季棠合姍姍來遲,見老爺子眼神掃來,當即出口道:“我從不做這種背後陰人的事情,爸,你是知道的,況且我可不知道大哥要送的禮物是什麼。”
季興承取下自己鼻梁上大早上看報時戴的眼鏡,用眼鏡布擦著,不置一詞,倒是季風起連忙道:
“那更不可能是我!我不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
“何況毀了我的禮物,又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這人是想詛咒您,我肯定將這個心思惡毒的家夥揪出來!”
說著話的同時,他下意識地看向季興承。
季清風揚起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不願看他們幾個互相攀咬,隻不緊不慢地問:
“阿菀呢?”
能進屋的幾人視線相對。
對哦。
最近這守衛的事情都交給了薄菀,這種大事發生,她不出來請罪、查凶手,怎麼這都日上晌午了,竟然沒點動靜?
就在這時——
一個同樣穿著布褂的中年人,腳步輕盈地走到他身邊,湊近說了句什麼。
季清風臉色登時變了,怒喝一聲:“胡鬨!”
腳邊的季風起被嚇了一跳,不知父親又被什麼事情刺激到了,季興承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
季棠合眸光轉了轉,驀地出聲道:“我最近聽說了件荒唐事。”
“有人看見阿菀在槿城跟女孩兒談戀愛。”
“這日上三竿的,難不成她跟帶回來的那位朋友抱著睡呢?”
話音落下,整個屋子裡陷入沉默,此刻窗簾已經被拉開,外麵有光透進來,卻停留在離季清風很遠的地方,老者的皺紋溝壑在這陰影裡,顯得更深。
季風起偷摸瞧著老爺子的神情,見他臉色更差一些,握著拐杖的手收緊,試著接了句:
“阿菀還小,喜歡玩鬨也是正常的,等以後嫁人了收了心就好了。”
季興承也難得破例,說了聲:“也許是誤會。”
唯有季棠合陰陽怪氣地評價:“咱們這季家姑娘也沒出過性子這麼離譜的,我看她多半是隨了三姐——”
“行了。”
季清風發了話,閉了閉眼睛,對身邊那黑褂子吩咐一句。
“半小時內,找人把她給我帶回來。”
頓了頓,他又說:“不管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