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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飛菲果然很感興趣,看向泉兒:“哦?你有什麼辦法?”
泉兒笑道:“小姐自幼錦衣玉食,不曉得這鄉下婦人的心思,他們呀,既希望能結交到貴人,又看著貴人們不順眼。小姐可是有品級的親王妃,那相府小姐卻什麼也不是,進了秀府的門,就是個看婆婆眼色的新婦罷了,若是小姐與秀哲秀大人的母親交好,私下略微提點幾句,讓她知道兒媳心底對她這個婆婆多加鄙薄,到時候那鄉下婦人一定會把小姐奉為貴賓,並且對她那兒媳心懷不滿!”泉兒小聲在她耳邊說:“小姐,你不知道,這鄉下婦人磋磨人的法子雖然和宮中不同,但是也多著呢!”
泉兒適時止住話頭,宋飛菲略一思忖,滿意地笑了:是啊,自己到時候稍加示好,那村婦還不知道怎麼巴結自己呢,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自古新婦難為,她就讓柳月清知道什麼叫難上加難!
而此時的秀父秀母,對於兒子即將來接自己進京的消息一無所知,前幾年兒子剛剛及第,高中探花的時候,鄉裡鄉外道喜的人簡直要把門檻踏破了,後來兒子一路高升,鄉親們的態度反而不敢那麼親近了,但無不心懷敬意。
但是近來這風向就變了,鄉裡的讀書人說秀哲奸佞小人,枉為人臣,讀書人的話,鄉親們還是願意信的,大家私下一交流,秀哲做了大官,可是一次也沒回來看過父母,更不要說接父母去京城享福了!
忠不忠的,他們不知道,但是這孝不孝,他們可是自己親眼看到的!
秀父秀母也聽過這些閒話,鄉裡人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但是他們不信自己養大的兒子是個不忠不孝之人,一心覺得兒子肯定有苦衷,都說京都居大不易,許是因為京裡生活艱難,才不曾回家。
這些年他們對而兒子的事知之甚少,寥寥的幾封書信,內容還沒多少他們渴望知道的,大部分都是說京裡花銷大,讓家裡籌備銀兩。
秀父秀母自然是要先顧著兒子的事業,家裡緊點不要緊,不能讓兒子在外邊丟了人。
隻是如今女兒定了親,他們還得為女兒籌備嫁妝,所以這段時間沒有給兒子寄錢,隻是寫了封信,不知道他收到了沒有。
“哎呦,這不是秀家嫂子嘛,這是出來采買,要給女兒縫製嫁衣?怎麼不讓下人來呀?”
秀母抬頭,見是個與她平時不頂對的婦人,她有心事,不願應付這種人,拉著女兒就要走。
“哎呀,彆急著走嘛,好久沒見彤丫頭了,想要什麼,你母親不舍得給你買的,嬸娘給你買!”
秀母火氣上來,他們秀家日子過得再緊巴,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沒偷沒搶沒借錢,憑什麼被人擠兌,受這閒氣!
可是她柳眉一豎,卻到底沒有說什麼,這縣裡新任的縣令是這刻薄婦人的兄弟,從前忌憚著京裡做官的秀哲,還隻是暗裡排擠秀家,如今察覺到秀哲大抵是真的管不到這麼遠,便越發放肆起來,前段時間看扣了他們秀家的家丁,他們使了好些銀子才將人放了出來。
不過,人是放出來了,腿卻是被打折了。
縣官不如現管,這個檔口,秀母不願意給家裡惹事,他們現在用錢的地方多,兒子那邊要的錢他們還拖著呢,女兒的嫁妝也僅僅準備了一半,這沒多久又到年關了,用錢的地方就更多了,若是再被縣令找茬,就真的捉襟見肘了。
這時,卻見遠處來了一隊車馬,為首的幾個護衛挎著刀,騎著馬,統一的服飾,很是威風凜凜。
鄉裡何曾見過這般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