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4章 第五十四章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嗬……(2 / 2)

在師父扔給他的書籍裡,他看過這方麵的內容,依稀記得這是一條溝通了內陸與邊疆的商路。這條商路多半用於交易茶葉、馬匹,故而被命名為茶馬古道。

沈萬三點頭:“我特地找九阿哥了解了下,如今這茶馬古道的治邊管轄,沒有以前那麼嚴,也有不少私茶商人走。”

青陽其實想說,錢夠用了,但對上沈萬三“我想賺錢!!!”的目光:“……行,行吧。”

“那小東家還有沒有什麼新點子呢?”沈萬三緊跟著問。

“???”青陽還沒開口,羅睺就已經搶在前麵不耐煩了,“剛剛不還說,要麼給點子,要麼走古道。都應允你走古道了,還要什麼點子?”

“銀子啊!”沈萬三飽含感情地說,“是怎麼也賺不夠的。有機會多賺,為什麼不多賺點呢?”

青陽黑線,其實酒樓開到現在這個規模,青陽感覺已經足夠供養道觀了,但既然與沈老爺子簽了鬼契,沈老爺子儘心儘力,他自然也不能敷衍、忽略沈老爺子的心情:“我想想。”

之春盛酒樓大搞賽博朋克體驗,沒有引來麻煩全因鬼迷心竅。客人們隻以為自己套的是從番邦回來的老板研製出的特殊衣物,在光影的變幻下會呈現出神奇的樣子,那些會發亮的管子也是如此,就和西洋傳來的萬花鏡、玻璃樣。

這次青陽想搞更簡單點的,不需要遮掩的:“那就……密室逃脫吧。”

剛好陰兵隊伍裡有不少能工巧匠,甚至還有生負責給皇室做陵墓的,也算是人儘其才……

·

離開青福觀,康熙的怒氣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褪去。

坐在回程的馬車,康熙有些疲憊地冷靜回憶之在青福觀的種種,越是記憶清晰,越是無法安睡。

他還記得自己說要帶走保成時,保成臉上的那種抗拒,也回想起老祖宗時勸他時所說的話——

“我與福臨早算過太子之命,若不是看到日後你如何蹉跎太子,今日為何阻攔你帶他離去?倘若你還有點父子之情,留下保成吧,放他條活路。”

什麼叫“蹉跎”?什麼叫“放他條活路”?康熙想反駁,想說是福臨心不正,胡說八道,自己出家,還要帶歪孫子。但記起福臨當初在黃河岸邊的地藏菩薩慈悲法相,他心裡的底氣下就空了。

這路,康熙都沒睡過個安穩覺。偶爾睡著,便會夢到零星的片段,有時是保成小時候的樣子,有時候是太子忤逆頂嘴的樣子,但更多的,是太子毅然離去的背影,或是頹然靠在床,麵容蒼老憔悴,鬱鬱寡歡,行將就木的樣子。

康熙下驚醒了。

是,是因為福臨的話嗎?突然做起這樣的夢。保成年方二十七,又如何會那樣鬢發霜白,麵容蒼老,渾身都透著股死氣?

第54章第五十四章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嗬……

這惶恐直跟著康熙,讓他心神不寧,以至於半路生了點小病,暫且安營紮寨。

“聖上,五阿哥派人送來了西瓜。”太監候在康熙的營帳旁,身後跟著足足四個侍衛,起抬著個足有半個太監大的西瓜,“說是千裡迢迢送來的,此瓜難得見,五阿哥擔心未曾給聖上品鑒到,瓜就不新鮮了,特地遣人送來。”

大約是因為康熙的炫瓜行為,朝廷內外不知何時興起了股“孝子買瓜”的新風氣。侍衛們抱進來的這瓜,體型之龐大,康熙平生見所未見,可見確實是五阿哥胤祺特地費心——或者說,是遣人費心尋來的。

康熙沒什麼神色地隔著營帳,看了這瓜碩大的剪影眼,想到的不是五阿哥,卻是保成在青福觀中,蹲下身替他套襪穿鞋的樣子:“……搬進來。”

“是。”太監連忙指揮侍衛們將瓜抬進營帳,再把他們打發出去。

回過身來,太監半晌沒聽見皇說話,心裡惴惴,正有些發慌,突然聽康熙聽不出情緒地問:“你說,讓胤祺給朕穿襪套鞋,他願意麼?”

太監迷茫了下,心想有我們這些下人服侍著,好好的聖上要五阿哥給他穿什麼鞋?這,這有點不太合適吧,讓阿哥做下人的事兒?此前,從無先例啊?

不過,聖上要是真要求了,五阿哥肯定會做的吧,至於心裡樂不樂意……

太監冒著汗:“五阿哥純孝之心,自然是願意的。”

康熙不說話,卻是已經將太監的話忽略過去了。

越是回到宮人的擁簇中,越是受到眾人的殷切討好,他越是惦念保成那一蹲身。仿佛那一刻他們就是一對平凡父子,沒有什麼皇位,沒有什麼爾虞我詐。

他甚至有刻的心軟,想這或許也不錯,那青福觀也能算是他心中秘密的片淨土……

然後太子的話猛地從他腦海中蹦出來:“是好事啊……到時候我們四世同觀!”

才有所觸動的康熙:“……”

神他媽的四世同觀!誰要鼇拜四世同觀啊!可惡妖道,拐他太子,藏匿罪臣,包藏禍心!!

…………

康熙的病沒什麼大問題,這次隨行的太醫總算沒掉鏈子,回程的儀仗隻歇息了晚,第二天就繼續行,兩天後抵達熱河行宮。

索額圖踏進行宮的表情都是慷慨就義的——聖上路都沒發作,肯定是想回到行宮,將索家網儘了吧?

康熙揮手止住想要迎上來的接駕隊伍,將索額圖換到跟來,屏退左右冷冷道:“索愛卿知情不報,實乃大罪。但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扣你三年……五年,”康熙連改兩次,又改口道,“十年俸祿!”

太子丟了,沒將索家下斬首流放就不錯了,扣十年俸祿算什麼。

康熙不是那種隻會無能發怒的皇帝,感情之先是理智。來索家家大業大,朝中人脈盤根錯節,除掉索家不但對朝政無利,而且還得給出一個合理理由,那豈不是暴露了太子的事。

反倒是換個角度來看,索家已經沒有了可以支持的皇子,如今立場隻能中立,他用起來也更得心應手……

康熙思忖了下:“這罰,朕也不能罰在明麵上。你照常領俸祿,隔天見朕再給朕。”

雖然很麻煩,但錢一定要罰到。

索額圖:“……”

算了算了,腦袋保住了,烏紗帽也保住了,點點俸祿算什麼……嗚嗚嗚!!本想往後就將每月的俸祿捐去青福觀,給爹改善居住環境的!沒了!

索額圖忍痛謝恩,這時候由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帶領的接駕儀仗才被允許靠近。索額圖順勢混進群臣之中,剛鬆了口氣,就被明珠滿眼酸意地擋了下:“聖上臨時出宮,身邊隻帶了索大人隨侍,索大人聖眷正濃啊。”

索額圖被明珠照著心口紮了針,本滿腹悲憤想反撲,轉念想:哂,這老狐狸的兒子就在觀中,未來還不是由太子繼承?

索額圖內心的痛頓時化作快意,整個人也精神起來,看著明珠不屑:“嗬。”

未來有的是你求我的時候。

想了想自己被罰掉俸祿,索額圖心裡小算盤撥,湊近明珠耳語:“納蘭大人,平日給兒子的花銷不多吧?老夫和聖上同去青福觀,卻見那觀狹小無比。老夫怎忍心父親受此苦?即捐了大筆香油錢!”

仗著明珠不在場,索額圖信口扯謊,吹完牛還擠兌明珠:“可見老夫的孝心至真至純,至於納蘭大人的慈父之心麼……嗬嗬,單看容若子侄入觀這麼久,青福觀還是那點大小,也能看出一來啊。”

明珠:“????”

他娘的,這個索額圖,在這兒陰陽怪氣些什麼!青福觀有沒有錢,他納蘭明珠還不知道嗎?單是在京都一起合作的青福酒樓,那賺頭都夠盤下好十來個京都的鋪子了,大師明明就是不想擴建而已!

心裡想著索額圖對自己與大師合作賺了多少錢一無所知,明珠的怒氣頓時化作快意,整個人也精神起來,看著索額圖不屑:“嗬。”

索額圖:“??”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嗬。”

明珠:“??”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嗬。”

旁觀的官員:“……”

兩人身邊逐漸空出一片圈子,距離遠的官吏小聲咬耳朵:

“這索大人和納蘭大人又說了什麼?”

“不知道,反正他們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瞧著他們的表情,好像都覺得自己捏著張底牌。沒聽說這兩位最近有什麼爭端啊?也不知道這次是誰獲勝。”

青福觀。

青陽坐在自己的寮房裡,邊聽好不容易送走了沈萬三,終於拿回青福酒樓在京掌控權的陳圓圓彙報賬務,邊享受魔祖用來交易甜點的按摩,胤礽正勤快地在寮房裡幫師父疊被子、掃地。

青陽:“——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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