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文驚天下(2 / 2)

遠遠地盯著那張紙,甚至差點兒就想直接隔空取了過來。

幸虧身後站立的雲兒發現了端倪,暗中製止了三小姐,才沒有做出那驚世駭俗之舉。

“啊……三小姐想看,在下去給你拿過來就是。”

長孫衝愣了一下,其實,他也想知道那紙上究竟寫了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長孫衝拿過那張紙,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

那字體、那筆法、那文辭、那氣勢……

怎麼可能是出自一個孩子之手?

就算是到了大儒境界,能寫出這樣的詩餘嗎?

對了,那居然是一首詩餘?

所謂詩餘,就是後來所說的“詞”。

不過,在唐朝的時候,詩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而詩餘卻不受重視,甚至有些文人還對詩餘鄙視的很。

但是,眼前這首詩餘,卻把長孫衝驚得啞口無言。

“兩位先生,今夜的魁首非這首詩餘莫屬,本公子……本公子輸了……”

長孫衝站了起來,衝著兩位太學博士微微一欠身,又用迷茫的眼神看了不遠處的李治一眼。

搖了搖頭,踉踉蹌蹌地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這個……長孫公子,長孫兄等等我啊——”

見到長孫衝的突然離去,柴令武等人也懵了,急忙分開人群追了上去。

這樣的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此間的主持者都走了,眾人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雖然尚有很多人想知道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最終,還是沒有人敢到亭子裡去,身份和地位的差彆,還是嚴重地影響到了人們的認知和行動。

瞬間,看熱鬨的人就走了七七八八。

“哈哈哈,晉……九公子,您真的神了、太神了,那可是五十兩黃金啊,這夠咱們吃喝多少頓啊——”

程處默第一時間去把今晚的彩頭拿了過來,五十兩黃金,即便是對他們這樣的公侯之家,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處默兄,這是九公子贏得的,你怎麼能夠……”

秦懷道想過去將黃金拿過來,卻被李治製止了。

“懷道兄,朋友本就有通財之誼,這個彩頭也是大家一起取得的,放在誰那裡都一樣。不過等哪日出去吃喝的時候,一定要叫上眾位兄弟,處默兄可不能自己獨吞了啊——”

李治自然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無論是秦家還是程家,都是大唐的功勳之家。

自己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且有緣跟這兩家的子弟走在了一起,他自然是會關照他們,不會讓那些不好的結局再出現。

“哎,奇怪了,那張紙呢?”

兩名太學博士,終於從那首詩餘的震撼中清醒了過來,當他們再去找寫著那首詩餘的紙張時,卻蹤跡不見。

這讓兩位太學博士懊惱不已。

“可惜啊、可惜,劉兄,那不僅僅是一首冠蓋大唐的詩餘,更是有那一筆在下從未見過的書法啊。”

“宋兄莫急,咱們趁著記憶還在,先把整首詩餘默寫下來再說。”

既然那張紙不翼而飛了,二位太學博士趕忙找來紙筆,很快將那首詩餘給默寫了出來。

“可惜了,在下的字配這首詩餘卻差了太多,平白拉低了它的檔次。”

雖然已經很用心了,這位宋姓博士還是不住地搖頭歎息。

不單單是那張紙不見了,亭子中原來一坐一立的兩名女子,卻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不單單是那張紙不見了,亭子中原來一坐一立的兩名女子,卻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李治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仿佛自己錯失了什麼。

……

翌日,新年的第一次大朝會,李世民顯得格外的高興。

耗費了數年時間,頂住了禦史台無數的飛短流長,李世民心心念念的新宮殿群,終於能夠啟用,他再也不用繼續窩在前隋留下的大興宮裡理政了。

“大明宮”,是這座新宮殿群的名稱,整個宮域可分為前朝和內庭兩部分,前朝以朝會為主,內庭以居住和宴遊為主。

前朝的中心為含元殿(外朝)、宣政殿(中朝)、紫宸殿(內朝),內庭有太液池,各種彆殿、亭、觀等三十餘所。

當然,如今能夠正式投入使用的,還隻是規劃中的一半而已,李世民卻已經等不及了。

大明宮的來曆,還有一個奇異的傳說。

初建之時,從工地上曾挖掘出過一麵古銅寶鏡,魏征認得是秦始皇曾經用來清除異己的鎮國之寶,叫“秦鏡”。

傳說它能照見人體內的五臟六腑,纖毫可見。

更重要的,是它還能照出群臣的忠奸、國運的興衰。

大明宮峻工後,“秦鏡”就被懸掛在朝堂上震懾妖邪,以後也就有了“明鏡高懸”的說法。

有寶鏡鎮守,自是一派的正大光明,所以就被稱為“大明宮”。

“哈哈哈,眾卿,新年伊始,從此就在這‘大明宮’內議政了,願我大唐蒸蒸日上、萬世永昌——”

當皇帝的如此高興,做臣子的自然也會隨聲附和,即便是那個最愛挑毛病的魏征,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雖然,魏征從心底依然認為,修建如此豪華的“大明宮”,簡直就是隋煬帝的行徑。

可惜,如今的大唐的確已經算是開啟了盛世,群臣都不反對,自己再固執己見,難免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哈哈哈,陛下,今日‘大明宮’新啟,我大唐昨夜卻又誕生了一篇曠世之作,難道是上天在示意乎?”

正當群臣都在應諾李世民之時,國子監祭酒、曲阜縣公孔穎達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與他往日循規蹈矩的謙謙君子做派,完全大相徑庭。

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參他一個殿前失儀之罪。

孔穎達都六十多歲了,頭發花白卻紅光滿麵,是實打實的“半步文道通神”的境界。

“哦,衝遠是又得了一篇佳作嗎?拿出來與眾卿欣賞一番如何?”

大唐以儒家治國,孔穎達既是根紅苗正的孔子後人,又有如此卓絕的個人實力,李世民自然尊重的很。

“陛下此言差矣,怎麼能叫‘又’呢?與此作相比,之前老夫見到的那些詩文,不堪入目也——”

好嘛,這個孔老頭,一句話不僅當麵反駁了李世民,更是一杆子把全天下的文人都要給打死嗎?

一旁的魏征都是一愣,似乎覺得這個孔老頭搶了他的台詞,你也敢用“陛下此言差矣”?

“真的嗎?孔卿快快呈上來——”

李世民雖然武力不凡,戰功赫赫,卻也是個極其好文之人,一手“飛白”更是出類拔萃,書法中尤喜二王。

矗立在一旁的張阿難會意,急忙從金台之上走了下來,從孔穎達手中接過了一卷文稿。

“這……這——曠世之作啊,曠世之作啊!孔卿,這是哪位儒家高賢的詩作?雖然隻是一首詩餘,卻堪稱古往今來第一元夕之作了——”

李世民已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捧著文稿的雙手,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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