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魏玄成遭劫(1 / 2)

艱難日如年,千載須臾間。

那怪人七日講道,似乎過去了千年,卻又像是一瞬之間。

經文還是那些經文,每講一遍,卻總會讓人有新的認知和感悟。

當那怪人的聲音徹底消失之時,李治、秦懷玉和長孫娉婷,才先後睜開了眼睛。

房舍還是那間個房舍,桌椅還是那套桌椅,甚至從洛陽酒樓要過來的菜肴,還冒著絲絲熱氣。

一切如初,那怪人卻不見了。

“感謝前輩傳道之恩,不知可否留下姓名?——”

李治衝著門外深施了一禮,高聲喊道。

雖然,李治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總還是想問個水落石出的好。

秦懷玉和長孫娉婷,也顧不得境界突破的欣喜,跟在李治身後同樣一躬到地。

“哈哈,你祖父、你老爹都自認是我的後人,你小子難道是個例外嗎?罷了,此間事了,等你真正成長起來,或許你我還有再見之日。”

虛空中,一道聲音傳來,赫然就是那個離去的怪人。

“這……那難道都是真的?”

李治一直知道,大唐皇室李家,從反隋之日起,就自稱是老子李耳的後人。

大唐建立之後,更是將道家立為大唐的國教,皇宮大內,但凡有點規模的宮殿,都有供奉老子李耳的牌位。

可是,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李耳的長相,難道此人真的是那位嗎?

李治沒有說話,不知道該承認,還是該去反駁。

“殿下,那人好像真的已經走了?”

過了良久,秦懷玉小心翼翼地說道。

屋外冬陽殘照,簷下紅梅如火,在北風中獨傲霜枝,積雪已然化儘,預示著時間真的在不經意間過去了。

“懷玉兄,娉婷姑娘,此事有些蹊蹺,你們二人儘量不要宣揚出去,真發生什麼事,恐怕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李治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的做法,尤其是這次還將秦懷玉和長孫娉婷牽扯了進來,看似二人都得到了好處,誰知道會不會因果有相逢呢?

當三人出門打馬離去時,駐守在這裡的幾名護衛,並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似乎他們真的就在這裡住了一晚,次日就離開了一樣。

可是,李治特意問了一下日子,的確再過三天就要新年了。

“殿下,這也太神奇了,我竟然也有達到‘通神境界’的時候?豈不是跟我老爹平起平坐了?”

一路上,秦懷玉興奮的很,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進境,李治卻暗自搖了搖頭。

如果那怪人真是那位,聽他講了七天道,才突破到通神境,這已經算是有些慢了好不好?

倒是一旁的長孫娉婷,一路上沉默不語,眼看就要到洛陽城北門了,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娉婷姑娘,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治看出長孫娉婷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如今的境界,已然是妥妥的通神巔峰,也就是築基成功,馬上要進入“金丹期”了。

這樣的境界,如果放在一年多以前,絕對是整個大唐最頂尖的存在。

“殿下,借了您的光,娉婷才能夠在那位高人麵前聽道,此次娉婷一舉突破‘死關’。這樣的成就,已經能夠直追當年的創派祖師,連我師尊都還沒能達到。”

“師門曾有嚴訓,但凡門中弟子有能突破‘死關’的,務必往師門後山禁地一行,娉婷……娉婷恐怕要暫時離開殿下了。”

長孫娉婷的話越說越低,頭也低了下來,完全不敢抬頭看李治一眼。

像長孫娉婷這樣的資質和進境,在她們整個師門中,雖然也算是上等之選,卻絕對不是最拔尖的那幾人。

譬如她的師尊,當年也是風華絕代的人物,以門中聖女的身份行走江湖,多少世間俊傑為其折腰。

如今貴為一派之主,長孫娉婷曾經是師尊唯一的弟子,還是在她臨離開師門時,師尊才新收了一名複姓端木的小師妹,似乎才剛剛三四歲。

“既然是你師門的嚴訓,你自當遵從就是,不過也不用這麼急著離開吧?好歹再有三天就過年了,怎麼也等過了年再走吧?”

這一年多來,李治已經習慣身邊跟著秦懷玉和長孫娉婷,他也明白昔日母後長孫無垢和舅父長孫無忌的意思。

送長孫娉婷進宮,就算是給自己選下的女人,即便將來不能立她為晉王妃,但是一個側妃的位置終歸是跑不了的。

可惜,他們的好意恐怕要落空了,此時的李治已經不是原來的李治。

原本李治“命中注定”那幾個女人,譬如王皇後、蕭淑妃,更甚是武媚娘,現在的李治都未必會去收攏,更不要說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長孫娉婷?

……

這是來到大唐後,李治第一次在外過年,除了洛陽當地的官員來登門拜訪之外,李治就再也沒有彆的應酬。

如此清閒的新年,倒是讓李治有些不習慣。

要是在往年,皇宮裡自然是熱鬨的很,李治大大小小的兄弟姐妹,有些自己都認不全。

他還要到秦府和孔師門上去拜年,也會約著秦家兄弟和程家兄弟,一起到“醉霄樓”去大快朵頤。

在洛陽就清淨多了,連孫思邈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孫老頭是個閒不住的人,連續坐堂了幾個月,洛陽城內的疑難雜症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又雲遊四海去了。

用他的話說,到了“金丹期”,正常情況下又能多活幾百年,總得好好地為天下百姓做點兒事情吧?

李治卻不以為然,就算多活幾百年,又能多救幾個人呢?

還惡趣味地給了他一個建議,不如將古今所有有效的藥方收集起來,整理成一本冊子刊行天下。

讓全天下的醫者都有一個權威的參照,這樣一來,不是能拯救更多的患者嗎?

果然,孫思邈對這個提議很是感興趣,稱晉王殿下簡直就是自己的知己,他前兩年已經開始著手做這件事情了。

孫老頭走了,李治也不清楚他的冊子什麼時候能整理出來,還會不會被叫做“千金方”?

再清閒的年,也總有過完的時候。

長孫娉婷勉強過完了元宵節,就向李治提出辭行,並聲稱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的。

少則半載,多則一年,必能了結門中的事務,再次回到李治的身邊。

李治倒沒有限製她的時間,隻是叮囑她努力修行,尤其是那套“五禽戲”的修煉,絕對不能放鬆。

就這樣,長孫娉婷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洛陽,向西而去。

如今的李治,境界已經來到了“元嬰期”,而且是從未聽說過的“雙胞胎”?

已經擴展到二十丈見方的識海上,漂浮著三樣物事,可以說是鼎足而立。

占據上位的,依然是那柄詭異的小槍,或許現在繼續稱它為小槍已經有些不合適了,體型已經長到了正常大槍的長度。

外表看上去,卻變得更加平庸了,似乎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大鐵槍,唯一的特點就是黑了點兒?

這柄黑槍又陷入了沉睡,自打進了李治的體內,從來就清醒的時候少,睡覺的時候多。

除非外界有什麼好的東西出現,否則是勾不起這位槍大爺的興致的。

隻是,此次那怪人的動靜著實不小,李治三人都因此紛紛突破,這柄黑槍卻徹底被糊弄迷糊了?

看它的前後表現,李治有理由懷疑這家夥是失憶了,至少是失去了部分記憶,至於是不是最關鍵的部分,那就隻能問它自己了。

可是,這家夥能說話嗎?

另外兩個,自然是那一黑一白兩個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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