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嗶嗶嗶嗶嗶(1 / 2)

出乎所有人意料。

在接下來的課上,虞珈雪居然真的認真乖乖聽講,再也沒鬨出任何動靜。

她全程目光集中在了玉光皓的身上,沒有半點偏移,就連周圍弟子都偶有些走神困倦,然而虞珈雪卻半點沒有。

不說彆人,光是玉光皓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得意,虛榮心更是得到了滿足。

尤其感受到虞珈雪的目光始終集中在自己麵部以上位置時,玉光皓愈發滿心自得。

若她一直這樣乖巧下去,他倒也不是不能延遲一下那個計劃。

玉光皓目光垂涎地在虞珈雪的麵容上轉了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絲,旋即帶著厭惡又輕蔑地一笑。

他想起了詢問遠在無上劍宗的玉臨安時,對方給出的關於虞珈雪的印象。

乖巧柔弱,毫無主見,宛如攀附在他人身上的菟絲花,隻會無助又安靜地等待著他人宣判自己的命運。

哪怕在最後,虞珈雪表現出了與以往不同的性格,但那日的場麵過於混亂,加之後來戒律堂和懲戒堂雙雙出事,大片大片的事情壓下來,更讓玉臨安惶恐不安。

潛意識中的驚慌,讓玉臨安選擇忘記了虞珈雪最後的乾脆利落,而隻去記憶她最初的“美好”。

玉光皓也不是沒有疑問:“既然有弟子失蹤了,你們無上劍宗竟也不派人去尋覓麼?”

玉臨安搖頭,眼神憂鬱:“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虞家也不甚在乎,誰又肯為她花這功夫呢?”

連懲戒堂都炸了,更無人在意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下落如何了。

玉光皓:“……”

道理是有的。

換做玉光皓,也絕不會在乎一個小弟子的死活。

然而說實話,儘管玉臨安的話語中邏輯無懈可擊,玉光皓卻總覺得對方口中的“虞雪”,和自己所見到的這位“虞珈雪”完全是兩個人。

玉光皓皺了皺眉,暫且將這點子不對勁拋之腦後。

從玉臨安口中,他知道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據說葉家那位天之驕子不知發什麼瘋,說是誓死也要找出殺害他未婚妻的真凶,甚至一力閉關,不知道眼下如何了。

玉光皓眼珠子轉了轉。

倘若能將虞珈雪掌握在手中,再將她送至葉璟天身邊,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法子。

畢竟葉家家大業大,綿延千年,秘籍珍寶暫且不論,光是曆代九幽真君留下的手劄都足夠引人垂涎了。

作為上古鴻鵠一族的血脈,玉家竭力洗清自己身上屬於妖族的“汙點”,更是四處聯姻想要在修仙界的世家中占有一席之地,讓人們徹底遺忘他們的出身。

葉家貫來自恃身份,眼光極高,玉光皓找了許久也未曾能搭上線,沒想到現在上天就把機會送到了他麵前。

得來全不費工夫。

抱著這樣莫名的心態,玉光皓上著課,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杜飄飄擔憂地看了眼虞珈雪,用手推了下旁邊的裴天溟,猶豫詢問:“你覺得,你的這位師兄是在笑什麼?”

裴天溟正因前排虞珈雪和沈雪燭兩人的互動而心酸不已,魂不守舍地答道:“不知道。”

他想了想,憶起當年雪姐對自家師父的靈魂拷問,隨口敷衍道:“可能是便秘吧。”

杜飄飄:“……啊?”

她遲疑地看了眼裴天溟。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裴天溟絲毫沒有領悟到杜飄飄此刻的心情,他完全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之中,說出口的話完全沒過腦子:“這種事情,應該會遺傳的吧,倒也——”正常?

不對啊!

裴天溟突然醒悟。

他也是破殤峰的人啊!

難道以後他也會——!

雙重暴擊之下,裴天溟愈發悲傷:“救命嗚嗚嗚嗚嗚——”

杜飄飄忍無可忍,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你能不能彆吵了啊啊啊——”

999看戲狂喜:[嘎嘎嘎裴天溟這邏輯也真是絕了桀桀桀桀桀——]

宣夜揚話本創作的靈感再次迸發:“噫嗚嗚噫嚶嚶嚶嚶嚶嚶——”

被周圍奇怪音調包圍的虞珈雪:“……?”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想要問出這個問題。

她的同門是不是都有什麼大病?

然而即便沐浴在這樣的乾擾之上,虞珈雪也依舊昂首挺胸,巍然不動,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玉光皓的頭上。

見此,沈雪燭微微一笑,眼含欣慰。

很好,上進,知道輕重。

看出沈雪燭所想的999桀桀作笑:[小祖宗,我懷疑你身邊那位又想太多了。]

沈雪燭淡淡一眼掃過,999宛如被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盯上,頓時縮了回去。

直到課後。

幾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羅子文湊了過來,從杜飄飄打開的食盒中挑了塊百花酒釀糕,咬了一口後,含含糊糊地與眾人解釋了一下《入道羲和》事件的始末,最後總結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宣夜揚點頭,露出難得一見的沉穩:“我已經將此事告知杜師兄。”

杜雙瀟處事公平,為人沉穩,得到消息後不會聲張,而會在核實後上報淵如道君。

杜飄飄熟知自家兄長的個性,想了想,還是柳眉蹙起:“太慢了。”

她歎了口氣:“下午的課,又是玉光皓來上。什麼畫心不畫心的,我看啊,都是虛的,他根本就是憋著壞呢。”

不得不說,杜飄飄說得很對。

淵如道君來得再快,也等不到下午。

除非杜雙瀟直接將事情連翻上報,在得到了淵如道君的同意後,直接告知了掌門。

可杜雙瀟處事向來穩重,除非是關於宗門的大事,這種毫無實據的猜測,杜飄飄打賭,對方絕不會直接向淵如道君開口。

裴天溟也被這氛圍帶入,不由發愁:“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我連找朝師姐告狀都做不到。”

朝無憂,破殤峰為數不多的正常人。

雖然也卷得可怕,但總體而言,裴天溟認為全峰上下,除去仙雞娘娘外,也隻有這個師姐是最靠譜的了。

宣夜揚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他提議道:“既然下午是畫心之課,不如我們羅列一下方才聽到的畫心之術的重點,再順便說一下自己想畫的東西,做好萬全的準備。”

玉光皓再如何,也不敢在靈光殿的課上弄虛作假。

宣夜揚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玉光皓再怎麼厲害,總也越不過掌門去,絕不可能在這玉弓峰的靈光殿上對我們動手!”

最後一句說得極有氣勢,龍傲天本色儘顯,頓時鼓舞起了在場所有人低落的心情。

杜飄飄率先響應,她回憶起課上內容,與自己課下所翻閱的峰中秘籍裡的案例做了總結。

“畫心之術極為難成,所以在一開始練習之時,因以心中具體事物為準,風景之類虛無縹緲之物,則不應在最初選取。”

裴天溟緊隨其後,想起課上玉光皓那幾句含含糊糊的話,提煉出了重點。

“事物不因過大,我們如今剛剛築基不到的修為,無法承受過大的事物,會壓製識海。”

羅子文想了想,從峰中醫道之術方麵給出了補充:“練習時,要注意手勢心境,不可急躁。一旦發現心境不穩,哪怕再如何,也快停下修習。”

宣夜揚回憶了一下玉光皓整節課的話,做出最後總結。

“選取之物固然重要,落筆著墨也不可少,儘力選大部分人常見之物。筆修之道,道無一致。如我們這樣的新弟子,可稍微取巧,畫些常見之物,即便不能成,也總能有個形態。”

“畫心因人之念力而成,越是信者眾多,越能成型。”

然而這話出口後,四人對視,卻依舊覺得少了什麼。

大概是因為——

四人齊齊望去。

沈雪燭側眸,用手拉了下虞珈雪的袖子,輕聲問道:“虞道友,你怎麼想的?”

沈雪燭覺得十分奇怪。

按理來說,遇上這樣的事,虞珈雪該是當仁不讓地開口,鬼點子一個接一個的頻出。

可現在,她非但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

就連裴天溟一時間都沒去計較沈雪燭的動作,他有些擔心道:“雪姐,你還還好嗎?”

畢竟在這節勉強算得上是風平浪靜的課上,唯有虞珈雪是第一衝擊人了。

“我當然很好。”

沉寂的虞珈雪猛然抬起頭,彎起嘴角勾勒出了邪魅一笑:“各位,經過這一節課的觀察,我發現了一件大事!”

眾人彼此對視。

他們終於想起,虞珈雪在上節課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認真,盯著玉光皓聽了許久的課,想來現在是有了大發現?!

裴天溟不由驚喜:“雪姐!你發現了什麼?”

虞珈雪雙手撐住桌子,身體前傾,神神秘秘地衝他們招了招手。

幾人自然無有不從,就連沈雪燭都好奇地靠近了些。

“據我一節課的觀察……”

“玉光皓,他的頭發一定是假的!”

眾人:“……?”

眾人:“!!!”

杜飄飄倒吸一涼氣,拉住了身邊人的袖子。

宣夜揚情不自禁道:“萬物生!”

裴天溟立即接口:“一種植物!”

羅子文更是雙眸放大,瞳孔地震:“鴨子還不長毛,這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看來他的《一鴨七吃》又可以更新了!

沈雪燭:“……?”

確認了。

沈雪燭冷靜地想到。

這屆弟子,是真的有點毛病。

總而言之,虞珈雪這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直接炸得所有人魂飛魄散,理智全無。

唯有沈雪燭,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忘提出質疑。

他道:“所以你上節課看了他一節課,就在想這個?”

虞珈雪理直氣壯:“不然呢?我這是抱著科學探索的心態,犧牲了自己的眼睛,這叫為科學獻身的偉大精神!”

沈雪燭:“……”

虧他還以為是她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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