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聲溫太太, 又是在提醒她已成定局的身份了。
賀青池沒好氣的放下烤鴨卷,想伸手拿過旁邊紙巾,而身邊男人已經先一步, 將她握在掌心裡, 用乾淨的紙巾輕輕擦拭去她指尖上一抹油漬。
溫樹臣沒有掐疼她的手骨,力道溫柔卻沒放鬆,等擦乾淨了後, 手指一路沿著她腕間緩緩朝上移, 體溫貼著白皙的肌膚,讓賀青池瞬間不自在了。
就被他這樣輕輕一觸碰,整條細胳膊像是僵住,直到肩頭被男人遒勁手掌的扣住。
“你該補眠了……”
溫樹臣輕易就把她從沙發抱了起來,腳步沉著從容。
賀青池臉蛋的紅暈沒壓下,他已經逐漸靠近, 襯衫整潔扣得一絲不苟,麵料有些涼意, 應該是從深夜從外麵回來染上的,不過沒有酒味。
照明的台燈被關, 寬敞的主臥內唯一的光線依靠著那麵落地窗。
她指尖, 摸索著溫樹臣的襯衫領口, 聲音變得很輕:“不換一身麼?”
溫樹臣沒有去換睡衣的打算,連領口都隻是露著許些修長的脖頸在外,紐扣緊緊係著, 就算到了床上,也沒有打破他的習慣。
賀青池胡思亂想著, 他這樣睡覺不會很難受嗎?
指尖下,隔著一層襯衣麵料似乎體溫有點偏高, 感受不到他胸膛有沒有肌肉。很快又是一想,溫樹臣這具瘦削頎長的身形怎麼可能有肌肉,看他平時不是應酬談生意就是悠閒喝茶的。
生活習慣是很自律,卻沒有時間去鍛煉吧。
這些也不是問題,他出行都有精英團隊和保鏢跟隨,沒人能輕易近身。
賀青池白皙的指尖停留在他冰涼的紐扣處,暫時還不敢去解開,睡不著,有意和他說話:“我撞你車的那晚,好像沒有保鏢……不然你會不會把我抓起來?”
溫樹臣用被子將她裹好,低下頭,薄唇說話時有碰到她烏黑發絲:“我給你的初次印象這麼不近人情?”
“也沒有。”
賀青池繼續貼在他懷裡,密密長長的睫毛輕輕眨著:“你坐在車裡打電話,我都沒看清你的臉……但是聲音很好聽。”
朦朧昏暗的環境下,溫樹臣動作溫柔地捋開了她的秀發,嗓音放緩,帶著清透潤澤的質感,就在她耳邊輕輕低喚著青池二字,連帶溫熱的呼吸輾轉流連,重複了幾聲後,突然壓低語調問:“這樣?”
賀青池近乎能清晰聞見他的氣息,睜著的眼眸像是一下子失明了,看不清四周,感覺男人距離自己很近,用他的聲音,似有似無地在她耳旁說著話,恍惚又過於的真實。
彼此都靜默了下來。
溫樹臣不曾停下,薄唇張開,低聲讓她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而賀青池被腦海中的恍惚衝散了她一絲理智,縮起肩膀,乖乖的抬起了白皙的手。
下一刻。
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被雪白的被褥遮擋住所有光線。
剩下的,隻是衣服的麵料與床單摩擦出的O@聲,很輕微……在這安靜的主臥裡無聲的放大。
*
早晨七點,窗外的光線大亮。
賀青池的腳從雪白被子裡緩緩伸出來,腳背秀氣,看上去很精致。
幾秒鐘後,她掙紮著爬起來坐在床沿,一頭黑色長發淩亂垂在腰間,臉蛋半醒不醒的,明顯補眠時間不夠,眼睫下都有黑眼圈了。
衛生間方向,溫樹臣洗漱完,已經神清氣爽的現身。
看她困得睜不開眼,邁步走過去,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她滑膩的臉蛋:“要不要我抱?”
他手指很涼,讓賀青池稍微有了那麼點清醒的念頭。
不過抬頭看到男人這張俊美的臉龐,唇上像是一陣燙,急匆匆就移開視線,垂眸也不看他,很不自在說:“我清醒了。”
說完就下床,一頭紮進了衛生間裡。
溫樹臣站在原地,眼底的笑意變得更深。
賀青池關上門後,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擰開水龍頭,捧著冰涼的水朝臉上潑去。
一連好幾下,腦袋瓜子終於清醒了。
她頭發被水弄的有些濕,臉頰還帶著可疑的紅暈,沒力氣般朝浴缸沿一坐,羞惱的閉了閉眼。
幾分鐘過去了。
賀青池還在糾結補眠之前跟他發生的事,那股熱意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原來男女之間接吻,是真的可以十幾分鐘的。
她以前感情上乾淨的宛如一張白紙,根本想象不出來就兩個人的唇碰在一起,幾秒的功夫,怎麼能十幾分鐘,甚至是更久都不分開?
上次那次隔著手帕的蜻蜓點水,賀青池除了緊張到快停止呼吸,也沒有細細去回味。
這次溫樹臣沒有在拿手帕了,是真實的唇齒貼合。
賀青池白皙的手指覆在發燙的臉頰上,強迫的告訴自己不能在回想了。
半個小時後。
緊閉的衛生間門被打開,賀青池在裡麵洗了個澡,穿著酒店的浴袍就出來了,她換洗的衣服在外麵,視線看到整齊的疊放在床頭上。
溫樹臣的審美很合她心意,都是當季還沒發布的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