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將她的身體燒乾, 渙散的意識沉淪間,手指本能的陷進眼前男人精致的鎖骨,劃出了兩道深痕——
不知過了許久, 耳廓處傳來的溫熱呼吸聲讓賀青池驟然抓住了一絲清醒念頭, 濕漉漉的眼睛睜開,對上了他漆黑如墨的眸色。
“溫樹臣……”她唇瓣乾乾地,嗓音完全發啞了。
聽著這語氣,像是受到了莫大委屈。
溫樹臣俯低身軀, 手掌溫柔撫在她濕汗的雪白脖頸遊曳, 這兒每一寸肌膚, 處處都是他唇舌碾壓而過的痕跡,指腹力道柔和, 有意去哄著她, 即便自身氣息也不穩, 嗓音依舊低沉好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沒適應過來麼?”
他低著頭, 就在她額頭之上的距離說話,眼睫毛被他氣息熱熱的。
“我想吃止痛藥, 你拿一片給我。”
她連移下床的力氣也沒了, 兩條雪白的腿, 在被子下合不太攏。
“就這麼怕疼?”溫樹臣修長的手指從她脖側,遊刃有餘地移到了肩膀處,這裡肌膚也白, 還有一塊紅色指印, 明天應該要變得淤青了。
賀青池怕疼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身體現在殘留著一絲疼痛未褪,很不好受。
看她這樣, 溫樹臣在床邊坐了半響,起身走出主臥。
過了兩三分鐘,他端著杯涼開水和白色的藥進來,親手喂她。
賀青池現在急需吞一片搶救自己,也沒多看就咽了下去。
她腦袋枕在他腿上,感覺像是又回到了以前靠藥物維持精神狀態的時候了,隻不過她不像溫樹臣需要看心理醫生,隻是徹夜失眠,或者是深夜驚醒時無緣無故覺得很難受,需要止痛藥才能緩解這種感覺。
身體方麵她每年體檢都是正常健康的,隻能說是心理作用。
賀青池自認為自己又沒心理變態,不需要醫生可以。
口中的藥味淡去,又被喂了一口水。
溫樹臣將她臉頰的發絲拂開,露出光潔額頭,低聲問:“好些了?”
賀青池點點腦袋,也知道自己和他做這種事,結束了還需要吃止痛藥有點不給麵子,勉強笑了笑:“你這藥是新研發的?好像沒有苦味。”
“我方才給你吃的是維生素——”
溫樹臣語調維持著平日的低緩冷靜,把真相告訴她。
賀青池愣了少許,驀地咳嗽起來,臉燒得通紅。
“不難受了就好。”溫樹臣像是不曾察覺她的尷尬,長指覆在她精致的下巴上,笑著吻她,充滿撫慰的作用,連輕輕試探著她唇齒間的力道都很是柔和小心。
賀青池也在輕輕回應他,把今晚醞釀的情緒都深藏在這個綿長的吻中。
——
到了後半夜,兩人精神明顯都不錯,沒有什麼困意。
賀青池身體裹著被子依偎在男人懷裡,隻露出肩膀一截白皙的肌膚,她拿著手機,反複的看:“曲筆芯竟然能忍住沒找我這裡來?”
她還想,這女人今晚要鬨得天翻地覆了。
誰知一點動靜也沒有。
溫樹臣眉眼神色沉靜,姿態像是完全跟他沒關係。
賀青池看了會微信消息,百般無聊般點開了她的卡上賬號,本來也就隻是看一眼,誰知當下就愣住了,細數不過來餘額有幾個零。
“你給我錢了?”她白皙的手把手機舉到了男人的麵前。
溫樹臣抱著她手臂一用力,兩人貼近幾分,他薄唇吐氣說話聲也拂在她麵頰處:“這筆錢不是我給你的,是你繼承了老爺子股權後每個月分到的資金。”
他不說,賀青池差點都忘記了簽結婚協議時,也隨便簽下了一大筆遺產。
“每個月白拿你家這麼多錢,你父親不會覺得我是來騙財的吧?”
賀青池的思維邏輯,有時候讓溫樹臣一時都跟不上,俊美的臉龐神色似乎愣了下,隨即低笑著,長指刮刮她的臉蛋:“說的也是,那今晚我要多要你一次。”
他說的理直氣壯,還真的去扯開她的被子。
賀青池嚇到了,掙紮間連手機都掉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響聲。
早上六點十分,溫樹臣就離開了這張淩亂的大床,撿起地上的浴袍披上,轉身間,眼角餘光看到女人安安靜靜趴在被子上,露出一片雪白後背,發絲散亂,幾縷秀發四散在枕頭間。
他身軀俯低,動作溫柔扯過一些被角,蓋住了她的腰線,又將主臥的暖氣調高些。
賀青池熟睡了,長而卷曲的睫毛落的陰影垂在臉蛋上,呼吸很輕。
溫樹臣靜看半響,才轉身離開光線幽暗的主臥。
他的生活作息幾年如一日,等早上八點鐘,賀青池睡醒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氣定神閒的坐在餐廳桌前看財經報紙了。
遠遠望去,他一身熨燙得筆挺的淺灰色西裝,內搭著白色襯衣和領帶,看上去沒有一絲的褶皺,顯得整個人都特彆乾淨。
賀青池找了件黛藍色的裙子穿,任由黑色長發直垂到及腰處,也沒有精心打扮了,就和平時獨自在家中般,她走過去,把溫樹臣的袖扣解開,然後挽起露出修長的手腕。
再往上一點,隱約間可以看清刺青。
她喜歡看這個男人挽起袖子,衣衫不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