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樹臣也讓她折騰,倒了杯熱牛奶過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
“早上有戲拍,九點後你要送我去劇組。”賀青池坐在他旁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她是餓了,桌上的早餐令人食指大動。
溫樹臣給她喂吃的,照顧的很體貼周全。
賀青池視線一掃,注視著他俊美的臉龐幾許,又緩緩沿著高挺鼻梁往下,一路從襯衣順著下來,最後不知怎麼就定格在他西褲的位置。
極短的一瞬,她若無其事就移開了視線。
溫樹臣卻捕捉到了,眼尾浮出笑意:“看出什麼了?”
賀青池昨晚沒好意思認真看,就記得疼了,假借著喝牛奶掩飾尷尬,眼睫毛眨了眨:“你服務不錯。”
她指的是早餐這頓飯,向他輕輕一笑。
男女間還處於感情上升期的時候,難免不可能心平氣和交談這種事。
賀青池就算身體還感覺不適,也不會一直跟溫樹臣抱怨,多半都是忍著,吃完這頓早餐,找了借口改變主意,不要他送了。
“我又不是小孩,你派司機送也行。”
來回車程就要浪費近兩個小時,一上午基本上時間就過去了。
賀青池也不想耽誤他的工作進度,趁著溫樹臣在思量,便主動將紅唇在他下顎處碰了一下。
溫樹臣甘願臣服於美色,吩咐司機和一名保鏢護送。
等賀青池走後,那些同住在酒店的精英團和秘書才出現。
*
坐在車上,賀青池拿手機跟劇組的副導演請了一上午的假,她讓司機朝醫院看,又提前預約好了婦科醫生。
她跟溫樹臣每次那個結束後,身體感覺都會隱隱有餘痛,要是回回都這樣。
長期下去,非得落下心理陰影。
賀青池不好意思跟他明著說,選擇背地裡去看醫生。
到了醫院又要排隊取號,賀青池索性讓司機和保鏢在停車場等,她自己坐在醫院的走道椅子上,黑色綢緞般的秀發自然地鬆開,擋住精致的側臉,她頷首低眉,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中的排隊號碼,直到一陣男人的腳步聲清晰從遠到近落在身旁。
“很巧,你也在這?”
賀青池抬起腦袋,看到朝自己展現薄笑的男人。
溫越單手抄著褲袋,身姿挺拔站著,有些居高臨下,見她沒回神,挑了俊眉問:“不認識我了?”
之前在溫家有過一麵之緣,還給她留下很深印象不說,這張臉生的與溫樹臣幾分像,又怎麼會不認識?
賀青池慢慢收起排號單,表情自然:“這裡是婦科,你也在這?”
她把方才那句話,還給他。
溫越堂而皇之地就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指了指前方;“陪女性朋友過來看醫生。”
賀青池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溫越笑的溫柔,似乎沒想到這裡都能遇上,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打量:“你怎麼一個人來看醫生,溫樹臣呢?”
他開口就提溫樹臣,賀青池也不好假裝不認識。
“不在這呀。”
溫越看她說話不容易被下套,有些失笑:“論起關係,你嫁進溫家,我應該也是你半個親人。”
他沒自稱是溫樹臣的親兄弟,提醒的很委婉。
賀青池早就從宋朝口中得知,對溫越是一點好印象也沒有。
她直覺溫越這個男人不簡單,不想多接觸:“哦。”
溫越沒有怪罪她的冷淡,對於這樣姿色的美人,向來都很有耐心與紳士風度,似笑非笑道:“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溫樹臣,他如今娶了你,你可逃不掉了。”
這話聽著意味深長,也讓賀青池收起怠慢的姿態,纖長眼睫輕輕一抬,看向他的神色。
溫越大大方方,讓她審視,唇角掀起的笑弧逐漸變得很深。
半響,賀青池出奇意料,慢悠悠的聲音在說:“你其實一點也不愛笑,為什麼要頂著這張臉笑呢?”
溫越眼底神色內斂,定定對視著她。
賀青池知道溫家水深,她是不想蹚這趟渾水,卻也嫁進來了,理應站在溫樹臣的身邊。
所以語氣漸涼,也不怕撕破臉皮:“我很喜歡他的臉,卻討厭看到你的臉。”
同一張臉,溫越就像活在暗處的影子,隨時都能在溫樹臣意外出事後,借勢著溫家的掩護,暗藏禍心取代他的身份地位他的財富,包括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
賀青池話音一落,不等溫越反應,唇上帶著幾分笑說:“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名整容醫生,沒彆的意思,就是讓你去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