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的話,賀青池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拿一份走。
她不言不語,邱錦又說:“比起多年來患有心理疾病都沒有治好的溫樹臣,我越兒還算個正常人,哪裡比不上他了?賀青池,你不是有童年陰影嗎,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不怕被他掐死。”
賀青池平靜的眼神瞬間冷了,看著邱錦沒了情緒:“我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反倒是邱夫人,你住在這座老宅裡十幾年,有想過溫樹臣的母親可能還在嗎?”
邱錦對視著她漆黑微涼的眼神,莫名的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你和他不過一年不到的感情,哪來什麼深厚的夫妻情分!”
言外之意是暗指賀青池的虛情假意了。
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認識不到兩個月,新婚不出一年,丈夫還身負諸多秘密,有醫治多年也沒有痊愈的心理疾病,甚至是有暴力傾向。
換做任何女人聽了都會害怕,猶豫要不要持續這段婚姻。
這也是為什麼邱錦有底氣說出溫越好歹算個正常人。
她一直都覺得賀青池理智又遇事冷靜,是個會審時度勢的女人,當下有更好的擺在她麵前,何必死死守著溫樹臣呢。
溫樹臣能給她的,溫越也給得起……
邱錦到底是把感情看得太利益了,賀青池半響,啟唇說:“你就當我和溫樹臣是塑料夫妻,也輪不到溫越來取代他。”
邱錦氣得想拍桌,卻不小心把手邊的茶杯碰碎一地。
她也被茶水燙得手背通紅,吃疼了一聲。
賀青池冷眼看著,緩緩起身離開偏廳。
*
外麵的雨下的越大了,二樓所有窗戶都是緊閉著,走廊上壁燈幽暗,給人一種悶悶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賀青池剛從偏廳走出來,正好迎麵撞見從旁邊房間邁步出現的男人。
溫越卷起黑色袖子,露出一截強勁小臂,拿手帕在擦拭什麼,掀起眼皮,視線看到站在走廊上不遠處的賀青池時,便沒有在移開了。
氣氛似乎有些停止,賀青池低垂下眼眸,打算靜靜路過。
她和溫越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溫越近距離看她冷淡的側臉,問了句:“當年綁匪是衝著溫樹臣去,牽連到你被一並綁架,你賀家卻能接納他,更厭惡我一些,你說是不是很不公平?”
賀青池高跟鞋的腳步聲一頓,朝他看過去。
溫越食指伸長,似乎想去碰她的發絲。
賀青池眼睛微涼,沒有躲,就直直看著他。
到底溫越還是沒有碰到,嘴角淡薄的笑意似有似無:“溫樹臣出生以來的運氣太好,連你都能搶先一步娶走,這樣的人,老天爺不會讓他太完美度過這一生……”
這聽著像善意的警告,心思揣測的很惡毒。
賀青池是一個字都不太願意跟他說,略淺顏色的唇瓣抿著。
溫越也不在乎她態度,要說多喜歡賀青池也沒有。
隻不過在他人生中經曆的這些女人裡,賀青池是屬於最特彆存在的一個人。
憑什麼總是溫樹臣能得到最完美的東西,他溫越想得到,隻能靠自己去爭去搶。
溫越漸斂起眼底情緒,似近病態般執著告訴她,嗓音隻有之間才能聽得見:“如果你想要,沈亭笈隨時能為你讓位,將來我要扳倒溫樹臣,你的地位不會受到一絲影響,整個溫家上上下下依舊都會稱呼你一聲溫少夫人。”
“我看該吃藥的人是你。”
賀青池像是看一個瘋子般,冷冷丟下這句話後,也不管溫越站在原地的放肆低笑,轉身朝三樓走去。
她走到另一間主臥的時候,先閉了閉眼睛,待看不出什麼情緒才推門進去。
裡麵燈光都是暗淡的,隻有床頭燈照明著。
賀青池輕輕將門掩上,在安靜的黑暗中,她看到溫樹臣挺拔的身影就坐在床沿,背對著,修長的手擱在膝蓋處,握著白色的藥瓶。
不知為何,莫名的感覺他力道握的很緊。
這幾天下來,整個家族的人包括公司,都要他獨自去應對。
賀青池甚至陪他休息一會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深夜裡溫樹臣在老宅是怎麼度過,明天葬禮開始舉行的緣故,今晚她也就不回彆墅裡了。
賀青池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板上走過去,慢慢地,停在了男人的麵前。
她彎腰,膝蓋輕輕跪在地板上,抬起白皙微涼的手,去捧起溫樹臣俊美的臉龐。
在暗淡的燈光下,賀青池看見他的眼中帶著血絲。
白天都沒怎麼碰麵說話,看到溫樹臣這樣,胸口也忍不住緊縮起來,輕聲問:“你是不是想吃藥,我給你倒水好不好?”
溫樹臣左手緊握著藥瓶,沒有擰開蓋子。
半響後,他忽地低下頭,嗓音在喉嚨翻滾了幾次,發出來的語調沙啞又幾許模糊:“我沒事。”
似乎怕她不信,未了,又沉沉的加了一句:“很好。”
賀青池指尖碰到他的眼角,這裡都有很重的血絲。
“你不吃藥又這樣抓著藥瓶,我會很擔心。”
她坦白出自己最真實的情感,是在擔心他的情況。
溫樹臣從他父親在醫院去世開始,就不與任何人談心,旁人與他交談都是正常不能再正常,可是越這樣的話,賀青池就更加擔心他心理上的問題。
見男人抬手將唯一照明的台燈也關了,似乎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血絲,賀青池呼吸微微起伏,手指摸索著他俊美削瘦的臉龐:“跟我說說,你在想什麼好不好?”
溫樹臣將她微涼的指尖握住,藥瓶也滾落了一地,可能是沒蓋緊,白色藥瓶都散亂在了賀青池黑色裙擺上,沒有人去管這些,他深沉的眸色緊盯著眼前的女人,過了許久,才緊緊的用手臂抱住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