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池。
比起曲筆芯亂七八糟的都想到了。
賀青池遠遠沒想過這些事情,她抱著孩子,視線看到溫樹臣緩緩走下車,穿著正式的深藍色西裝,骨骼分明的長指解開了袖扣,似乎在她麵前是完全放鬆的狀態,俊臉上帶著溫和笑意,走近後,嗓音也清緩傳來:“你有落腳的住處麼?沒有的話,我附近正好有一處新的住處……”
明知道她在江城的公寓已經空置很久了,就算住,也會選擇酒店才方便。
這樣問,不過是走一下形式。
小家夥提媽媽答應下,衝著爸爸像小哈巴狗一樣的傻樂:“好噠!”
“……”
溫樹臣紳士體貼的給她拉開車門,字語行間說是尊重她的醫院,行為上絲毫看不出來。
賀青池跟他話不多,坐上車後座,眼眸看著前方。
溫樹臣也緊跟著上車,落座在她旁邊,空間大的緣故,小家夥到處爬來爬去的,偶爾又把賀青池擠到了中間,他包子臉貼著車玻璃看外麵。
這樣一來,賀青池等於是也靠近了溫樹臣,想拉開距離已經為時已晚了。
溫樹臣伸出手臂,將她腰肢帶了一下,很快就移開,側臉看過來,呼吸間近乎能聞見彼此:“我這幾天不忙,在江城多留幾日好不好?”
賀青池眼眸睜著,近在咫尺地看著麵前男人的俊臉,也使得整個人接近僵硬的狀態,半響後,喉嚨微微許些發澀,不管是緩衝幾日,隻要一見到他本人就想落淚。
眼角處有發紅的現象,纖長的睫毛隻能不停的顫。
溫樹臣指腹突然朝她眼角一壓,帶著溫熱:“青池,你這樣見到我就哭,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哄你才好。”
賀青池先強行將這股情緒克製下,也不該這樣當著孩子的麵。
司機將車開往了一處彆墅區,是她從未來過的。
溫樹臣先吩咐保鏢將孩子抱下車,他親自將賀青池迎下車,也不管她的意願,手掌牽著她的手就沒有再放開了,神色平和,開口低低說:“彆墅裡你的用品都是新置辦的,還缺什麼的話,讓保鏢去準備。”
這架勢,完全不像是隻想多留她幾日。
賀青池想將白皙的手從他手掌裡收回,奈何一用力,就會被他用同樣的力道,甚至是加倍,緊緊的握著,情緒也跟著不知不覺中被牽動,走進彆墅後,又被帶到了樓上。
溫樹臣有意把孩子支開,將她引到主臥裡。
房門被輕輕掩上後,柔和的燈光之下,他的身影投在她的身上,挺拔又筆直,帶著以往的安全感,。
不管過去多久,哪怕他拖著病體站在自己麵前。
賀青池都會不由地覺得溫樹臣的可靠的,胸口的情緒暴露的無處躲藏,隻能不去看他那張帶著帶著溫柔笑意的臉龐。
“我留一晚……”
明天她就回烏山鎮,久留在溫樹臣的地盤也會被賀家知道。
能留一晚上,這個結果已經讓溫樹臣滿意三分。
他鬆開了賀青池的手腕,正要做什麼,隻見她已經後退兩步,不動聲色的將手藏在了身後。
好似要防備著他的下一步……
溫樹臣苦笑不已,邁步走到窗邊,抬手將領口的領帶解下,在修長手指漫不經心繞著,目光緊盯著她不放:“先坐會,好不好?”
賀青池看他走到窗邊,緊繃的心也逐漸放輕鬆不少。
溫樹臣越發靠的近,就讓她整個人都無法思考,隔著點距離會好許些。
她慢慢地,走到雪白的床沿坐下。
溫樹臣始終這樣保持著距離,淺垂的眼皮下,視線深深凝望著她不語。
主臥的氣氛安靜許久,賀青池碰見他的第一時間開始,就已經腦袋變得空白了,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彼此這樣麵對麵,還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溫樹臣打破了這個平靜,嗓音突然壓低,極輕極淡:“這三年我都知道你在烏山鎮……”
賀青池眼睫毛突然抬起,看著他,似乎還有些水色劃過。
溫樹臣想解釋,又無從說起。
他醞釀了許久的話,到現在說出口的,也隻有短短幾句:“當初我身體不好,後來想找你……卻得知你在烏山鎮養病,也有了好轉的現象。”
賀青池很想問他,因為這樣他才遲遲沒有露麵的嗎?
可是話到口中,同樣和溫樹臣那般都隻是醞釀著,紅唇動了動:“提起這個,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溫樹臣本能的不想聽見她用這樣生分的詞彙,來概括與他之間的親密關係。
賀青池指尖刮著床單,繼續往下說:“你手臂上那三道砍傷,是為了替我擋刀才留下的,對嗎?”
她說的很篤定,早就在自己父親那裡求證過這件事。
當初要不是溫樹臣在綁架案那次救過她的命……也不可能輕易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