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默幾許,言行舉止總是淡的沒有情緒;“是膩了最近那些姿勢?”
曲筆芯有種錯覺,如果她點頭了,沈複今晚一定會惡補這方麵,明天跟她嘗試更大的尺度。
她抿起好看的唇,故意說:“我如果是膩了你呢?”
沈複像一時心血來潮的問:“那個男人讓你感到新鮮?”
他連名字都不問,直接用那個男人來代替。
曲筆芯被他撞見,其實是有點掛不住臉的,轉念一想自己又不算紅杏出牆,心虛什麼,語氣有恃無恐道:“是很新鮮啊,他家經營的酒店在全國各地都有連鎖,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哦不,應該是富好幾代了,今晚剛見麵就想送我一套珠寶,出手闊綽的很。”
她故意提起家世,想從沈複淡漠的臉龐上看出情緒來。
比起酒店小王子有多富,沈複就有多窮。
沈複視線平靜持久地落在她故作挑釁的表情上,嘴角勾起淡薄的笑意:“你哥哥介紹的?”
不知為何,他的笑意後有點陰測測的。
曲筆芯眨了眨眼睛,算是承認了。
沈複沒有在追問這位酒店小王子的事情,他將給她準備的甜湯吃了,沒有浪費食物,又將圍裙掛在廚房,貼心的關好彆墅角落的燈,走之前,對曲筆芯說:“我泡了杯牛奶放你床頭了,早點睡。”
他今晚比平時早走三個小時,因為曲筆芯無情的取消了夜間滾床單的運動。
彆墅的門徹底關上,四周變得更加安靜。
曲筆芯還依舊坐在沙發上,不知為何,胸口還是感覺鬱悶的慌。
她不管言語上怎麼挑釁,甚至是羞辱沈複,而對方都無動於衷,就跟一拳頭打在棉花似的。
這樣怪叫人感到鬱悶的。
曲筆芯坐到了快十一點,才站起身上樓睡覺。
沈複這個時間點已經回到了他的出租屋裡,一室一廳的小公寓,上個月才入住,環境很普通,周邊都是夜宵的鬨區。
他提著一打啤酒,黑色褲腳沾染了灰塵,緩步走進了漆黑的樓道口。
老舊小區的樓道燈都是聲控,沒有電梯,從樓梯走到六樓,昏黃的燈光也一盞盞亮起。
到了第六樓層,沈複腳步聲使得頭頂的燈跟著亮起一片,他表情沒有那麼平和,抬眼看到蹲在公寓門口的一抹極纖細的身影,黑色長發快垂到了地上,也不顧樓道的垃圾和亂扔的煙蒂。
在這抹身影旁邊,秘書也一直守著不敢走開,見到沈複回來,鬆了口氣道:“沈總,沈小姐要見你才肯走,已經蹲在不吃不喝這六個小時了。”
沈複將視線移到沈亭笈身上,正好她也抬起了蒼白的臉,一如既往的倔強。
秘書很有眼色,先低頭跑到樓梯下方。
昏黃的走道裡就隻剩下兩人,在燈光要熄滅時,沈複語調淡漠出聲,又重新亮起:“明天我讓秘書給你辦出國移民的手續。”
沈亭笈想站起身,蹲的太久,膝蓋又酸又麻,堪堪不穩跌倒了回去。
她此刻是狼狽的,急切地看著麵前這個養育她的男人。
仿佛,透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柔弱。
其實她早該認知到了這個事實,從沈複把身家都給她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沈亭笈依舊活在自己世界裡,手舞足蹈的跟他比劃:“你就算扔下我,曲筆芯也不會要你的。”
她是真的急了,才會用手語跟他溝通。
私底下,沈亭笈很少用手語,就像是內心永遠不能接受當年父母被殺害的事實。
沈複平靜看著她,嗓音低淡:“我會讓她重新,再一次想要我。”
重新,再一次。
這五個字,深深刺入了沈亭笈的心臟。
她咬著牙,僵冷的手指繼續比劃:“你還欠我的!”
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對沈複索取,習慣了他給予的東西,習慣了把他當成仇人一樣恨……
現在他終於為了彆的女人,想要拋棄過去。
沈亭笈心有不甘,眼睛變得漸漸紅了。
沈複依舊對她很溫和,沒有任何惡意,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將她從滿是塵埃的地上攙扶了起來,拍掉了裙子上的煙頭,越是這樣,就越體會到來自他的殘忍。
“笈笈,我把二十年都給了你……”
他語調極輕,幾乎隻有兩人之間的距離才聽得見:“欠你沈家的,也早就還清了。”
沈亭笈眼睛徹底變得通紅,微抬頭,定定看著沈複。
他扶著她肩膀的手慢慢收回,這副淡漠的模樣像一個負心郎:“往後的四五十年,我不想交到你手上。倘若你需要父母,我可以幫你物色一對無兒無女的老人,讓你家庭美滿。”
一句家庭美滿,讓沈亭笈情緒崩得全身在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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