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被自己的爛笑話逗笑,一種可疑的預感攀附上脊椎。
她渾身一僵,猛地回頭。
後方隻有寂靜,黑暗包裹住視線,像在她轉身刹那出現無數隻窺探的眼睛。
西遙轉身,僵硬地往前踏出一步。
先是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然後是在她耳邊炸開的噪音。
很熟悉,很不妙。
尖銳的聲音直接刺進她腦袋,隻能捂著耳朵蹲下,但噪音毫不停歇,持續攻擊她脆弱的神經。
西遙咬緊牙不叫出聲,她祈求這份攻擊是大範圍的,這樣就不會暴露自己。
但是她抬眼,心直接掉進冰窟窿。
為什麼以為這裡隻有一頭怪物呢?
陰暗的視野出現金光,明明該是溫暖的金黃色卻因為過曝而無比詭異。
西遙的眼睛刺痛,這光芒像把她的頭摁到太陽跟前。
十幾米外,一隻開花蜘蛛。
不是花苞,上半身狀似盛開的花朵,黃光撲來,刺激著淚腺。
展開的花瓣上似乎生長著毛毯,西遙看清楚後差點吐了。
那些不是毛毯的絨毛,而是細小又密集的吸盤,隨著怪物的呼吸而同時蠕動,像一個王國的臣民在同時歡呼。
這一隻「開花蜘蛛」比上次見到的起碼大了三倍,跟卡車差不多。
西遙捂著嘴往後挪,祈禱巨大的怪物千萬不要發現自己——
一股巨力撞向西遙,她沒有任何防備地被撞飛。
怪物沒有眼睛跟耳朵,尋找獵物的方式必然不是西遙能想到的。
西遙感覺全身都疼,一摸鼻子全是鼻血。
她迅速地爬起來,想要往後跑。但是頭頂傳來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僅僅是直覺,立馬雙腳一蹬,她沒有思考地往前撲。
咚!!
離她的後腳跟隻有一張紙的距離,大片地麵被念力給砸出不淺的坑,裡麵可以躺五個西遙。
如果她做了錯誤的選擇,現在已經是一灘肉醬。
西遙再次爬起來,沒有絲毫停滯地繼續往前逃。但不過幾步,她就撞上透明的牆,狼狽地後仰倒地。
然後上方的壓迫感再次出現,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氣因為念力牆的下落而瘋狂逃竄。
她馬上被壓碎,毫無辦法。
短短一天,就要死兩次?
西遙在這時隻想了一個問題,如果真是死亡回溯,那豈不是每次都會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反射性閉眼,在感受到痛苦前,一股熟悉的噪音刺進大腦。
這股噪音跟開花蜘蛛的不一樣,更薄更尖——西遙猛地睜眼,看見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就在她的鼻尖上麵,空氣出現了扭曲。兩層不一樣的力量因為相撞而發出巨響,她捂著耳朵向後看。
比麵前的怪物要小得多,舉起的前足發著淺色的光,那是上一次見到的花苞蜘蛛。
西遙搞不明白這個種族的習性,難道還有同類相爭?
趁著它們在角力,西遙翻滾,往外爬,想要漁翁得利時,一道黑影閃至眼前。
那是開花大蜘蛛的足,竟然可以伸長數米,像劍一樣刺到西遙眼前。近得嚇人,她甚至能看到圈狀花紋以及鋒利的倒鉤。
至於西遙為什麼沒被戳穿腦袋,這個答案讓她大為吃驚。
花苞小蜘蛛的前足光團更亮了,甚至能看到隱約的金色。
而麵前的足部在怪異地扭動,似乎是想掙脫束縛般。
花苞小蜘蛛在幫她?!
西遙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瞬間,立刻調轉方向往花苞蜘蛛方向爬。
她匍匐前行,能聽見四麵八方衝來的念力。來自開花大蜘蛛的噪音幾乎要將她腦子震碎。
可越靠近小蜘蛛,受到的攻擊明顯 更快速地被阻攔。
她終於來到小蜘蛛跟前,保持了半米的距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