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啞娘扶了阿月進去,來不及回她,急著把她按在箱中蓋上,後又將破席攏在了上頭遮掩。
自己則找了跟粗實棒子防身,躲在門後。
其實賊匪要真闖進來了,藏哪都是徒勞,她這身板兒也敵不過,但即便是以卵擊石也總得擊一擊,總比等死強。
她聽到外頭的馬蹄聲越近,幾個粗獷的男聲吼叫:“是這一家,沒錯!”
間歇後,馬蹄聲停了,窸窸窣窣的刀劍腳步聲響起。
“喂!你們兩個見過這個姑娘沒有?”
姑娘?什麼姑娘?啞娘心中疑惑。
過不久,聽外頭周母的聲音傳來:“哎呦,這姑娘長的俊,我們不過是個窮種地的,哪裡見過這麼美的姑娘,若是見過,哪還能忘?眾位官爺,你們絕對是找錯地兒了。”
一人揚了調子,喝道:“老四,你他娘的昨夜不會是把人給跟丟了,不敢說,隨意找了家村戶糊弄我?”
“回李捕頭!”那老四不認,語氣鏗鏘,“太守昨夜吩咐我跟著那女子,我可是儘心儘力,一刻都不帶跟丟的,就是進了這家,沒錯!”
啞娘的心咯噔一聲,原來是他。
果然,她就知道那人怎麼可能輕輕鬆鬆就放她離開。欠的債,他不從她身上討回來,怕是不甘心。
外頭還在吵嚷,幾名差役一個勁兒的威脅把人交出,周母和周福硬聲說沒有,沒見過。差役沒了耐心,提刀想威脅。
掩著的柴扉從內被人“吱呀”一聲推開,啞娘挺著脊背從裡頭走出,麵色淡淡瞧這陣仗。
“啞娘!誰讓你出來的?”周福粗紅著臉斥她,周母亦是皺眉瞧她。
啞娘微笑著搖頭,一人做事一人當,事兒是她惹下的,那太守既然不依不饒,那就她去承擔好了。周家待她不薄,她不能恩將仇報,讓周家遭了禍。
“是她,太守讓我跟的就是她,錯不了。”嘍嘍指著她,向一歪眉斜眼的李捕頭道。
李捕頭拿著畫像比對一番,確認是她,揮了揮手找兩人來押著她離開:“抓到了,走,回去領賞。”
啞娘沒反抗,順著他們離開。
阿月在箱內藏了許久,隔著箱子,隱約聽到一點兒動靜,間歇後,隨著馬蹄聲遠去,她才敢開了箱走出。
跑到了院內,隻剩母親和兄長兩人,沉默無言。
“阿娘,大哥,啞娘去哪了?”
周母的神情不甚好看:“啞娘究竟是犯了什麼罪要被帶走?難不成這段時間太守要捉的就是啞娘?”
“不……不會的,啞娘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了,她怎麼會犯事兒,定是那狗官看上了啞娘,想強搶民女!”周福氣極,拿了鐮刀就走,“誰都不能欺負啞娘,我與那狗官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