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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事情怎麼好說,他自己也說不準,戰事吃緊打上幾年也是有的,戰場上不可控的事情太多,生死難料。
三日後。
都城門外,高牆之上,封顯雲攜領百官肅立城牆之上,恭送三軍啟程,帥旗在風中颯颯作響,蕭嶼長身玉立,身披黑色鎧甲,重影劍掛在腰側,與司馬良冀並排在城牆之下,他一雙眸子桀驁淩厲,三軍望著高台上威嚴的帝王,等著封顯雲發號敕令,封顯雲目光緩緩掃視三軍,他抽出那把年輕時與他並肩作戰的七星劍,直至蒼穹。
“眾將士聽令,前往聊城,替大祁驅逐蠻人,收複失地。”眾將士舉起手中的兵器,高呼“皇上萬歲,”鎧甲碰撞的聲音仿佛衝破雲霄,直抵天際。
“大祁男兒鐵骨錚錚,縱使前方萬丈懸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朕在都城祈願爾等早日報以軍功回朝,屆時朕在此親臨諸位凱旋,宴請三軍將士。”
三軍再次發出呼嘯的聲音。封顯雲把手中的長劍擲回劍鞘。
“出發!”
封顯雲號令起,號角聲衝破雲層,三軍齊齊轉身,蕭嶼和司馬良冀翻身上馬,準備出發。
蕭嶼跨上馬背,看著城牆一角目送他離去的沈輕,蕭嶼策馬過去,跨下馬背,走到沈輕跟前,把人摟進懷中。
“城外風大,回去吧,大軍抵達聊城也得好幾日,等到了我給你寫信。”
“戰場上刀劍無眼,將軍要諸多小心。不可輕敵,不可急功近利,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謹慎行事。”沈輕神色黯淡,叮囑著。
“放心吧,你在家裡該吃吃,該喝喝,不必太過憂思。”蕭嶼給她攏了攏披風,“我前些日子修書一封,讓二叔從疆北給弄了些狐皮,給你做成狐皮襖子,都城冬日冷,你外出都得多加衣物,不要叫我擔心。”
囑咐完沈輕,對著身後的驚蟄道:“我留下你,夫人走到哪,你跟到哪,做好你的本職,要是夫人有何損失,回來唯你是問。”
“屬下領命。”驚蟄恭敬道。
大軍往西北方向前行,身後傳來高西宏的催促聲:“長淩,該走了。”
沈輕柔聲道:“將軍去吧,再不走,陛下要怪罪了。”二人朝城牆望去,封顯雲與大臣還在城牆上眺望三軍。
蕭嶼翻身上馬,拉著韁繩原地踱步,忽而俯低身子,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捏起沈輕下巴,朝那紅潤的薄唇落下一個吻,道:“等我回來。”
沈輕受寵若驚地點著頭。
蕭嶼將那頭盔穩穩帶上,冰涼的鐵塊貼著麵頰,轉而調轉馬頭,策馬趕上大軍,絕影很是興奮,驚蟄拉著它的繩子,隻能在原地掙紮轉圈嚎叫,陣陣狼嚎聲似在恭送蕭嶼,沈輕撇頭看它一眼。
“它也知道的是吧。”
驚蟄知道沈輕在說什麼,答道:“從前主子去哪,都是要帶著它的,這次沒帶它,絕影該是不習慣了,想跟著去呢。”
絕影的嚎叫聲漸漸蓋過號角聲,兩邊聲音交相輝映,引來城牆上的注意,風顯雲道:“那便是蕭長淩的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