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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嶼同他品完最後一壺茶,便請了辭,推開門重新係上重影劍,摸了摸絕影的頭說回府。
封九川透過窗沿,看著蕭嶼下了樓出門去,水雲間前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絕影走在前麵開出一條道,時七和塵起左右跟著,一瞬間三人一狼沒入人群。
蕭嶼回去時,沈輕正在梨園內修剪花枝,院子的花草被她養得很好,梨園如今也長得繁茂,儼然一個小花園,有鳥總喜歡飛進園子棲息築巢,凡是築巢的都被時七把巢穴移到了花園裡,不然沒到辰時這些鳥叫聲就把屋裡的人吵醒了,蕭嶼還好,他要早起晨練擾不著他睡覺,可是沈輕要嗜睡的起得晚。
蕭嶼就讓時七把巢給端了,可還是有鳥要進來,那就是絕影的事了,蕭嶼說夫人沒起時若院子裡就有鳥叫,他就拿絕影是問,時七就一連幾日帶著絕影訓鳥,之後隻要早晨有鳥進來,絕影就會趕出去,有時飛到樹上的它夠不著急得嗷嗷叫。
屋裡的沈輕就被吵醒了,那絕影這一天的小口就沒了,蕭嶼要克扣它零食,命令是他下的,可是這壞人卻是時七做的,那一連幾日絕影見了時七都不想搭理他,還要趁時七洗澡時,偷偷叼走他的換洗衣物,要不就是趁他出恭時在外邊蹲著嚎叫,擾得時七沒法子,時七雖嘴上不說,可看蕭嶼的眼神都是怨念。
最後時七忍不了隻能給沈輕告狀,沈輕覺得這主仆二人還真是像,在一些小事上跟小孩似的,心智極為不成熟,就連這狼也是睚眥必報,沈輕聽著時七的苦水,很是同情,便把這事攬下了,夜裡便跟蕭嶼說這鳥趕不完的就彆讓絕影和時七乾了。
蕭嶼躺床上望著屋頂,冥思苦想後說那就把樹砍了,想想也不行,園子裡的梨樹都是沈輕最喜歡的,眼看今年就能結果,再給砍了也不舍得,索性這事就耽擱了,後來沈輕聽習慣後也不再容易被吵醒。
蕭嶼見沈輕侍弄花草,心情尚佳,前幾日臉上的陰霾沒那麼重了,蕭嶼懸著的心也落了大半。
“輕兒。”蕭嶼輕輕喚著。
沈輕手裡恰好拈著一朵剛剪下的花枝,蕭嶼順手從她手中劃過,那花就到了蕭嶼手中,再而插入沈輕發髻上。
“好看。”蕭嶼滿意道。
沈輕聲音很柔:“將軍今日不去軍營了?”
“不去了,辭安請我喝茶,剛從水雲間回來。”
蕭嶼把沈輕一並拉到涼亭裡坐下歇息,石桌上放著一張請帖,他好奇打開看了看。
“呦,竟是英國公府的請帖,這英國公家的帖子有朝一日也下到咱們家了。”蕭嶼掃了一眼又折回去。
他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自打蕭嶼入都以來,浪蕩不學無術的名聲在外,英國公又是很敬佩蕭明風的,奈何他這兒子不成事,故而看不上蕭嶼這個人,自然也彆說府上有什麼喜事會想著他。
現下英國公夫人舉辦壽宴,邀請了祁都名門世家,放在往日是不下帖子到蕭家的,可如今又不一樣。
蕭嶼幸不辱命從荊州收複故土回來,打了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狠狠一巴掌,還被皇帝另眼相待,幾十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區區一個剛出弱冠的少年將軍做到了,這是多少武將都羨慕不來的榮耀,但凡有點傲骨之人都會高看他幾眼。
“是啊,英國公夫人五十大壽,邀請咱們一同赴宴。”沈輕給他沏了壺茶。
蕭嶼條件反射:“西湖的雨前龍井?”
沈輕被他一問有些呆滯:“嗯?將軍要喝西湖的雨前龍井嗎?”
蕭嶼大概是今日茶喝多了,一提到茶腦子裡就繃著這麼個東西,趕忙解釋道:“不是,在辭安那裡喝的就是這個,是我第一次喝茶香不錯,我以為你泡的也是呢。”
沈輕淡淡一笑,把話找回宴會一事:“咱們該隨什麼禮好呢?”
沈輕嫁入蕭家後,很少與官眷來往,她也不愛結交生人,宴會沒去過,送禮這事她不懂,拿捏不好,特彆是這些高門大戶人家。
蕭嶼見她手足無措,他是知道沈輕不喜這些場麵的,便道:“送禮打點我讓時七準備就行,你若不想去便說身子不適,我給你打發了去,不需要迎合無關緊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