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很特彆除了好看,嬌滴滴、溫柔,很……(1 / 2)

餘彆恨的頭發在滴著水, 他要拿毛巾擦頭發,要拿著手機,不很便。

他走到桌前,走到燈光下, 拿了書本, 讓手機靠著書本。

沈長思已然忘了他撥通這則視頻通話的目的,他的視線貪婪注視著餘彆恨的一舉一動。

這些年, 他盼著阿元能夠入到他的夢裡, 可直至他登帝位,去到阿元的墓前,他始終未曾在夢裡到阿元的身影。

他未想過,有一天, 阿元能活生生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餘彆恨在椅子坐下, 他的眼神不經意掃向手機視頻, 瞥沈長思微紅的眼尾。

餘彆恨擦拭頭發的動作微頓, 他往視頻頭的沈長思了過去。

“沈少?”

沈長思忽然發覺,視頻通話真個好東西。

要餘彆恨能不說話便好了, 隻要他不出聲,他便能對著這張臉, 一整晚。不, 便年年歲歲下去,他應當都不會覺得厭煩。

沈長思得明目張膽, 因,即便被當事人發覺, 也全然沒有任何尷尬。

沈長思瞧著視頻裡的餘彆恨,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閒適撐著下巴, “我記得餘醫生先前說過,說我這病,需要多做運動,建議我多要多強健體質,如身體或許有自愈的可能?”

餘彆恨的頭發不長,他擦了一會兒,頭發也就差不多半乾了,他把毛巾掛到椅子後麵,新拿起手機,“嗯。有這種可能。”

當醫生的,習慣性不會把話說得太滿。既要給病人希望,不能讓病人對病情陷入絕望,又不能把話說得太過肯定。在尚未攻克的疾病麵前,人類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餘彆恨的張臉,驟然在沈長思眼前放大。沈長思腦子一空,他的指尖,不自覺輕觸屏幕餘彆恨的臉頰,“阿元。”

餘彆恨眼神平靜,“沈少,你認錯人了。”

沈長思抿起唇,他才沒有認錯。阿元隻喝了孟婆湯,所以才會沒有把他給認出來而已。

被人當成替身,自己有好感的對象,總歸不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餘彆恨明白,因為自己跟大將軍晏扶風過相似的外貌,以至皇帝了他,就混淆了他跟晏扶風,可他始終不晏扶風。他出身在現代,在現代長大。無論他這具身體,他自己,他都一個徹頭徹尾的現代人,跟大將軍晏扶風沒有任何關係。

他隻不希望,自己有好感的人,明明著他,卻在另一個人的身影。

“我明天要早班,如果沈少沒有彆的事……”

餘彆恨話沒說完,沈長思便知曉他的意圖了。這令皇帝很不高興。他尚未說出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這餘彆恨便要掛他電話,簡直放肆!

若阿元,隻要他不開口說掛,阿元決計不敢先掛的。

沈長思眼底簇著火,可他生生忍住了。阿元喝了孟婆湯,所以才會把給忘了,他且暫忍他一忍!待到他日,阿元什麼都想起來了,他定然要將今日種種都討要回來!

沈長思原先想要邀請餘彆恨一起去沈家馬場,跑幾圈。不過對既想要結束通話,倘若他的態度提過強硬,反而適得其反。

沈長思何曾為了接近一個人,這般費儘心思過?

壓下眉宇間的煩躁,沈長思語氣放軟,他的眼瞼微垂,“沒有彆的什麼事情,就我今天醫院回去後,不知道不在外麵吹了風,頭很疼。”

說到底這裡,沈長思抬起頭,對著視頻裡的餘彆恨了,“可能睡一覺就好了。餘醫生既然明天要早起,就先休息吧。我沒關係的。”

沈長思不擅長示弱的,可他慣會在母後跟阿元的麵前裝可憐。

以前他便總拿這招應對母後跟阿元。他幼便知曉父皇不喜歡他,不很想去給父皇請安,尤其生病的候,便不願去。母後聽聞他生了病,會冒著風雪過來。摸一摸他的額頭,親手替他服下湯藥。之後,扶起他,替他將襖袍穿,告訴他,他太子,不可任性行事。

母後會送他到宮殿門口,等在東宮。

待他父皇兒請安回來,便能一眼到母後。

阿元的心卻比母後要軟一些。

阿元平日裡待他比母親要嚴苛,唯有他生病,稍稍在阿元麵前裝出幾分虛弱的樣子,阿元幾乎對他有求必應。

譬如他生了病,想要躲懶,不願去給父皇請安,想要多睡一會兒。阿元便不會命人吵醒他,會讓他在他的腿再睡一會兒。等到辰真的近了,才會命太監們伺候他洗漱,他會親自背著眼睛尚未睜開的他,出東宮的門,一路背到轎子前。

轎前,往他懷裡塞進一個巧巧的湯婆子,一便知依著孩子的尺寸定做的。他未阿元用過個玩意兒,多半,為了他才專門命人定做的。

阿元會叮囑他,若困了,便在轎子裡再睡一會兒。隻等下轎,到父皇,再不能犯困。

下了轎,風雪灌進脖子,鑽心窩冷,他手裡的湯婆子卻很暖。他的雙手貼在湯婆子,他便再感覺不到外頭的風雪。

他有候其實病得一點也不嚴,完全能自己走。可他就不願自己走,喜歡阿元背著他。

他病著的幾日,也總能吃到比平要多一些的甜食。

沈長思這病,隻要沒有發病,平起來跟正常人無異。隔著視頻,餘彆恨自然不出沈長思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

他桌拿了本子跟筆,再次把手機給放在桌,他摁下按動的黑筆,著視頻裡的沈長思問道:“大概在候開始頭疼,有印象想嗎?間大概持續了多久?”

餘彆恨沒再提要結束通話的事情,對沈長思而言,這目的自然也便達到了一半,他右手撐著臉頰,擰著眉心,十分給麵子回想了一下。半晌,吐出四個字,“不記得了。”

低頭寫字的餘彆恨抬起頭。

皇帝眼神直勾勾著他,餘彆恨仿佛“理不直,氣也壯”這幾個字。

餘彆恨給出建議,“下次如果發病,可以讓身邊的人幫忙記一下。每次發病的間,長,頻率,都很要的數據。”

沈長思這回算頗為配合微一頷首,“好。”

餘彆恨:“有其他不舒服的嗎?”

沈長思搖了搖頭。他佯裝不經意道:“對了,餘醫生。這周末,我打算去馬場散散心。一來遵醫囑,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二來,餘醫生之前陪我一同出席晚宴,我尚未答謝過餘醫生。想要邀請餘醫生一起去馬場跑個幾圈,放鬆一下。不知道餘醫生這周末有沒有間?”

一起去騎馬這個提議,沈長思之前提過,說過要尋個餘彆恨也有空的間。

餘彆恨有點意外,對竟然記得這件事,他以為,對當不過說說而已。

他這周六要去義診,周日剛好有間。

餘彆恨合本子,“這周日應該可以。”

沈長思的唇角勾起,“便這周日。”

“好,周日。”

餘彆恨了桌的鬨鐘,將近九點,“間不……”

“餘醫生對音律可感興趣?”

沈長思跟餘彆恨的聲音幾乎同響起。

他疑惑向餘彆恨,“餘醫生剛才說什麼?”

沈長思才真的沒聽清楚。

餘彆恨把手中的本子跟筆都給放了回去,“沒什麼。”

沈長思繼續才的問題道:“餘醫生可會一門樂器?”

餘彆恨點點頭。

沈長思眼睛一亮,他就知道,餘醫生跟阿元兩人定然有相似之處!

“會吹一點口琴。”

沈長思唇邊容一凝。

怎的不笛子?

沈長思:“能吹來聽聽麼?”

沈長思的這一要求,可以說超過了一般病人會對醫生提的要求,甚至超過了一般人交往跟相處的邊界。

餘彆恨卻明白,怕對這位帝王而言,能夠用“能吹來聽聽麼”這種詢問的語氣,已稱得“禮遇”的了。

口琴就在他書桌的架子,餘彆恨架子拿起口琴。

餘彆恨把口琴放到唇邊。

輕柔的口琴聲,像星星灑落在湖麵,又像晚風吹過明月初升的樹梢。

“阿元,你吹的什麼曲子?”

“江南區的一首曲子。”

“這曲子可真好聽,可有名字?”

“有的。”

“叫什麼?”

“《相思曲》”

“《相思曲》?好哇,可你有了意中人,這曲子你為你意中人學的,不?”

“你著我作甚?莫不,當真被我給猜中了?你真有意中人了?”

“聽麼?”

“聽!”

“阿元,你意中人哪家姐?”

“阿元,待我登基皇位,我做主給你賜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