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氣勢全無，努力回憶今日份打賞榜。
至少今天，不、不全是榜一打賞吧.....
臉好疼，心好傷。
段無心重新窩回椅子裡，渾身脫力，尚存最後一口氣查看打賞。
明晃晃榜一讓虎絕望，隻希望剛剛那番話沒有發生過。
季玫沒覺得一隻動物有這麼多腦回路，還在可勁兒輸出，刀刀紮心。
“大概從兩年前就開始看你直播，覺得特彆親切，這基本上成了我睡前任務了。”
彆說了彆說了，要死了。
虎爪微動，段無心在心裡盤算。
扣掉榜一今天打賞，還剩十五萬，勉強保住麵子。
他重振士氣，迅速調整底線，“先轉你十五萬，剩下再補。”
季玫瞬間明了，啞然失笑：“你專門把我刨出去什麼意思，粉絲區彆對待？”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們是一家人，這樣不好。”段無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倔強。
畢竟，小白虎也是要麵子。
段無心縮著掌心，鍥而不舍追問：“給我卡號。”
這一來一回，淩君寒快聽笑了。
今兒他打賞錢，轉了一圈翻幾倍又回了自己口袋？
高達百分之三百回報率，投資理財都沒這能賺。
“真逗，誰要收你錢。還沒吃飯吧，趕緊吃，免得說我虐待你。”淩君寒哂笑道。
順便抬手按門上鈴，吩咐小白送飯上來。
段無心垂喪著頭，一臉悶悶不樂。
怎麼給你送錢還不要，不要拉倒。
餐費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季玫視線直白，盯著段無心上下打量，用胳膊肘碰了碰淩君寒：“彆說，和他們長得真挺像。”
“白虎都長得差不多。”淩君寒皺眉，條件反射反駁。
段無心抬頭，直覺這個話題與自己有關，插嘴問道：“像誰？”
淩君寒防禦心很重，直接了當掐斷話題：“沒誰。”
神神秘秘，不說就不說。
段無心見小白重新端來飯菜，竟然還是剛剛那一份兒，這回連奶都沒了。
果然，沒給錢就是沒虎權。
他悶著頭抓著乾巴巴食物，小口小口細嚼慢咽。
果然淩君寒往這一站，連吃飯都順暢了不少。
一切順利，勉強填飽肚子。
季玫撐著下巴盯著他進食，又看了眼窗外天氣，今天陽光不錯。
“心心過來兩天，還沒逛過元帥府吧，一會兒吃飽了可以出去玩一下。”
“好，謝謝阿姨。”段無心含糊不清答應。
他確是從那天過來就一直宅著，本就不太愛亂跑，況且窩在主臥挺舒服。
再說，以前隻要出門，出現災難幾率就會增加。
段無心看了眼窗外，難得冬日暖陽。
有些心動。
但，他不可能讓淩君寒陪他。
算了，運氣也沒背到這份兒上，自己去。
段無心吃完肉，非常有禮儀用餐巾擦了擦嘴，才晃著尾巴跳下書桌。
他大搖大擺路過看戲母子組，禮貌打了個招呼，“那我出去了？”
“嗯，去吧，彆出大門，小心被拐走。”淩君寒半帶威脅提醒他，最近著實不太平。
段無心沒法回懟他，隻好溫順著話把往下接：“我會乖乖。”
季玫是資深粉絲，對段無心脾性再熟悉不過。
現在看著平日裡一臉暴躁小白虎變得乖巧無比，甚至懷疑她兒子背地裡下了藥。
她目送溫順背影緩緩離開，神情裡疑惑不減，“他這麼聽你話？”
淩君寒也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直到小白點兒消失在視野，才回神。
他垂下眼，語氣沒個正經：“可能你兒子人畜通吃？”
“要點兒臉。”季玫唾罵他，“對了，他晚上睡哪兒？”
淩君寒下巴微抬，指向旁邊床：“跟我睡。”
季玫嫌棄地看了一眼正中央大床，連連搖頭，“嘖，不行，太委屈他了，人家以前都是自個兒住。你趕緊給他騰一個專門獨棟出來。堂堂元帥，你就這麼對你童養媳？”
“什麼亂七八糟，你還說上癮了？”淩君寒閉了閉眼，努力站在另一物種角度，思考了一會兒。
“不過，他這兩天又是賣萌又是裝乖，我懷疑是我在這兒，所以不自在。”
他在想，是不是前兩天說玩笑話嚇到了段無心，本來隻是想逗弄一番。
明明之前那麼囂張，現在寄人籬下，倒是顯得委屈巴巴。
“那你還不趕緊騰地兒！現在！立刻！”季玫把錢又塞回包裡，恢複一臉高傲。
臨走前，還不忘指尖戳了戳她兒子，“照顧好心心哦，我會定期來檢查。”
淩君寒被煩不行，揮手趕人，“知道了，走吧。”
目送季玫離開，淩君寒坐回書房椅子裡，點了段無心直播回看。
他快速拉完幾小時直播，發現獨自在家段無心，沒有拆家，沒有亂跑，竟然很乖。
看了一整天書，一動不動。
嗯，值得表揚。
淩君寒點開購物網站，回憶段館長給清單，下單了一堆小零食和玩具。
盯著那堆花花綠綠東西，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乾了些什麼，屏幕上滑動手指猝然頓住。
好像對段無心關注，太多了些。
他把頭發往後一捋，自嘲笑道：還真當兒子養了。
弄完這堆事兒，淩君寒又給手上傷口重新塗了藥，這才從二樓下去走到大門，抬手招呼了幾個園丁過來。
“你們幾個把手上活停一停，把北邊那套空房子打理乾淨。”
這話一出，一堆人驚掉下巴，瞪圓了眼。
園丁甲：“那個房子都閒置那麼久了，誰要搬進去？”
園丁乙：“不是說留著以後當婚房麼？難道有新夫人了？”
園丁丙：“這可是重磅新聞，所以淩夫人在哪裡？我們也想看看。”
孤家寡人淩君寒，冷哼一聲：“沒有夫人，給段無心住。”
當初他搬進來時候，季玫特地找人好好把北邊獨棟布置了一番，浮誇得不行，就等著未來女主人入住。
隻是現在看來，一時半會也結不了婚，倒是便宜了那隻小白虎。
他想著段無心獨自住過去，自在一點兒，也許可以恢複他以前性格。
說實話，以前那樣暴躁直接，反而更真實血性。
讓他扭扭捏捏裝乖賣萌，兩人都挺彆扭。
再說了，這硬核撒嬌.....
淩君寒垂眼看了看手心傷口和虎口上牙印兒。
一言難儘，一手傷。
吩咐完畢，淩君寒才打開通訊器查看剛發過來文件，淩嘉木傳送了一堆關於獸魂計劃調查報告。
李英毅開啟項目時間，比他想象要早得多。
十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備，內容未知。
這個地下項目一直沒放在明麵上，透露出來蛛絲馬跡不多。
他擰著眉頭從頭翻到尾，暫時找不出跟段無心會有什麼關聯。
淩君寒眼神飄向遠處一團毛茸茸奔跑身影，又收回視線看著聚在一團八卦園丁們，淡淡下命令：“還愣著乾什麼，去收拾房間，今晚就搬。”
園丁作鳥獸散，他雙手插兜朝著段無心方向散步過去。
小東西確粉絲不少，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大群人上前圍觀，甚至還有幾個從研究院那邊跑過來技術人員。
隻是，小白虎表情很是高冷，一副生人勿近疏離，沒人敢上前搭話。
畢竟，個子再小也是猛虎。
還是脾氣不太好那一隻。
淩君寒邁著長腿走近了些，抬起下巴吹了聲口哨，成功吸引注意。
段無心回頭看他，眼神頓了一秒，繞了一圈兒快步跑到他麵前：“你還沒走？”
“交代點事情就走，你喜歡這兒？”
“綠化還湊合。”
說話還挺有餘地，湊合。
“那就多跑兩圈，老虎運動量應該挺大。”
淩君寒想到剛才事兒，又揶揄了一句，“放心，多個老虎飯量，我還是養得起。”
段無心覺得害臊，抬起爪子撓了一下臉，悶悶地回了一聲，“哦，知道了。”
圍觀群眾見兩人氣氛還算融洽，一步步緩慢靠近，默默圍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