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嗎?”
“……”
“傅輕宴,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就行。”
傅輕宴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了。
條件是派人跟在她後麵。
南星沒有拒絕。
雖然她掐算得八九不離十,但做兩手準備也沒什麼不好。
……
翌日,南星在特調處加班到很晚。
和往常不同,今天傅輕宴的車沒有準時出現在樓下。
同事們八卦地問南星怎麼回事。
“他今天很忙,就不來接我了。”南星披上外套,“我先走了,明天見。”
待南星離開,向鬆鬆忍不住問:“星姐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章俞雙手環在胸前,“她情緒這麼穩定,想吵也吵不起來吧?”
自從認識南星,他們從來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
估計吵也是冷戰。
“你們就彆瞎猜了,沒準人家真的很忙呢?”鄧菀走過來,將一摞文件放到向鬆鬆麵前,“趕緊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芸姐明天要。”
“天啊……”
看著小山高的文件,向鬆鬆崩潰了。
明明特調處已經增加了人手,怎麼工作反而越來越多了呢!
深秋,京城的天已經很冷。
南星攏緊大衣往路邊走。
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
南星駐足,見一個陌生男人從車上下來,畢恭畢敬道:“南星小姐,老夫人忽然重病,司總請您回去一趟。”
“奶奶生病了?”南星故作驚訝,“怎麼沒聽司總說?”
“事發突然,司總沒來得及通知您。”男人催促,“快上車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南星沒有多問,開門坐上副駕。
下一秒。
一隻手從後座伸過來,用力捂住她的口鼻。
南星早有準備。
屏息片刻,裝作昏迷的樣子靠在車窗上。
然後便聽到開車的男人說了句:“就不能輕點,萬一捂死了怎麼辦?”
“左右都是死,怎麼死不都一樣。”後座男人將手裡的毛巾扔進塑料袋,“雅姐還說這小妞本事很大,我看也不過如此。”
南星聽著兩人的對話,通過車子行駛的方向判斷自己會被送到哪裡。
其實昨晚她已經掐算出了具體位置。
現在隻要等待驗證就行。
此時,京城某廢棄海濱浴場。
司常林坐在一個大屏幕前麵,旁邊是表情嚴峻的傅輕宴。
今天他收到南星的信息,讓他晚上來這家海濱浴場。
當時他覺得很奇怪。
畢竟這個地方已經廢棄很久了,南星還約他這麼晚過來,總覺得不像正常散心。
但考慮到南星喜靜,又總是搞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司常林也沒多問,下班就來到這裡。
不料南星沒見到,倒是見到了傅輕宴。
然後就是現在。
傅輕宴帶他來到一個房間,沙發前麵是大屏幕,上麵正是海灘上的畫麵。
傅輕宴說今天會讓他看清蘇扶雅的真麵目。
司常林沒有追問。
因為他隱隱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
“司總喝水嗎?”傅輕宴將一次性紙杯遞給司常林。
司常林接過紙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麼多年,他念在蘇扶雅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對她的驕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也不是不清楚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扶雅的手竟然會伸到南星身上。
南星畢竟隻是個孩子,是她的晚輩。
她當真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傅輕宴坐到沙發另一邊,旁敲側擊問:“如果司太太真的對南星下手,司總打算如何處理?”
他想弄清楚,南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司常林手指微微發力,沉聲:“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南星是他和許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絆。
蘇扶雅如果真的對她下手,那他也不需要顧及什麼夫妻情麵了。
……
另一邊。
南星被袁龍手下五花大綁捆到海邊。
冷水潑在身上,南星從昏迷中“蘇醒”。
她睜開雙眼,看到自己渾身濕透,腳下捆著比人還重的石頭。
看來蘇扶雅是要將她沉海。
屍體沉到海底,消失得無影無形。
一如當年她將自己棄至荒山,試圖讓野獸分食乾淨。
思忖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借著海邊月光,南星看清她的臉。
是蘇扶雅。
南星並不意外。
因為她已經掐算到蘇扶雅會親自來“處理”她。
女人走到她麵前,長發被海風吹得淩亂不堪,眼底充滿殺意。
“南星,知道我把你‘請’到這裡是為什麼嗎?”
“你想殺了我。”
蘇扶雅輕笑,“還挺聰明。”
南星目色沉沉,表情平靜如水。
“其實十八年前我就想殺你了,畢竟你是那個女人留下的野種,我看著就煩。”蘇扶雅捏緊拳頭,周身散發著森森寒意,“可惜你這丫頭命大,被人撿走不說,還長到這麼大……”
“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意外發生了。”
“我要親眼看著你沉到海底,變成魚蝦的盤中餐。”
南星微微挑眉,心中了然。
難怪蘇扶雅不惜冒著引火燒身的風險也要親自過來送她走。
原來是怕當年的失誤再次上演。
“你以為你對付的了我嗎?”南星微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練就了金蟬脫殼的本事,就算沉到海裡也能逃脫?”
蘇扶雅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但隻是短短一秒,便恢複毒辣。
“死丫頭,彆想騙我,你隻是個道士,又不是神仙,沉到海裡怎麼可能逃走?”
說著,蘇扶雅吩咐旁邊的手下:“再檢查一遍,確定她身上的繩子捆緊了,全部打死結。”
“是。”
手下動作粗暴地拽緊南星身上的麻繩。
南星全程一動未動。
蘇扶雅雖然忌憚南星的能力,但想到她手無寸鐵,懸著的心還是放下了。
南星經常隨身帶著一個布包,裡麵有符紙法器之類的東西。
以防萬一,她提前讓人扔了。
現在這丫頭又兩手被捆,沒法結印。
除非她真是神仙,否則絕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送你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老夫人之前是不是送了你一麵古鏡?”
古鏡?
南星思忖片刻。
反應過來蘇扶雅問的是母親的遺物,道:“那是我母親的東西,老夫人給我算是物歸原主。”
“告訴我那麵鏡子在哪。”
“你要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