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雀登仙 樓不危 7713 字 6個月前

夢樞搖搖頭:“那我也不知道,剛才司泉說出去找他了。”

說完他把懷中的兔子抱到風淵麵前,與他說:“還有習穀也被他弄得又陷進夢障裡,我剛才看了一眼,沒有兩三個月恐怕是出不來的。”

風淵隻撩開眼皮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夢樞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冷淡,也有些與平日裡的他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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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唇,有些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風淵從床上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走出忘憂宮,頭頂的天空中飄著幾朵楊花,在風中飄轉起伏,像是跋涉了許久,終於來到他的麵前,飄然墜下。

他仰頭看天,這日的天氣很好,南風攜著楊花從滿月橋下一直送到此處,迷轂樹在他沉睡的這段日子裡開了花,綴滿枝頭,隻是日光稍有些刺眼。

明明是這樣好的一日,他又剛剛從心魔中出來,心中卻沒有歡喜之意。

不久後,夢樞從後麵走上前來,對他說:“司泉說,他現在在登仙台,那個小仙君可能也在那裡。”

他話音剛一落下,風淵已然消失在他的麵前。

夢樞看了眼懷中不住落淚的兔子,輕輕歎了一口氣,將這兔子放下,也趕緊去了登仙台。

登仙台下,日光和煦,天河之水閃爍著粼粼波光,幾朵婆羅花落在地上,隨風抖動著輕薄的花瓣,司泉仍站在原地,他已經在這處站了許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看向風淵,目光說不出的古怪,他緩緩開口,對風淵道:“他已跳了登仙台。”

緊跟而來的夢樞剛一現身就聽了這樣一句話,隨即吃了一驚,他還以為那小仙君現出原形後該是回了魔界才是,怎麼會突然跳了登仙台?

他瞪著眼睛,指著上麵的登仙台:“他……他跳下去了?”

司泉點了點頭。

風淵聽了這些,臉上倒是沒有特彆的表情,就好像是聽到夢樞打牌輸了,又或者是聽到劍

梧說他又鑄了一把新劍。

那位小仙君懶惰、酗酒、奸猾,還總是對他心懷不軌,今日落了登仙台,他神魂又不穩固,說不定魂飛魄散,此後在天界上再也見不到他,就這樣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是嗎?

是嗎?

天地間的日光忽然變得黯淡起來,悲風四起,天河之水蜿蜒曲折,於漫漫紅塵中流淌了多年,又歸入太玄池,這樣周而複始,無窮無儘。

九幽境中,那人責怪

又憐憫的表情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胸口處傷口好像又一次被撕裂,鋪天蓋地的血色漫上他的眼睛。

他抬起頭,隱約中看到夢中的小肥鳥不知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舉起手來,想要它落在手心上,可小鳥歪著頭對他叫了一聲,然後撲騰著翅膀,猛地向著登仙台一頭紮了下去。

風淵的呼吸霎時止住,心臟亦停止了跳動,他望著眼前的登仙台,台下千萬年的神光化作無數獻夢鉤,攜著閃電在雲層件穿梭不休。

那小妖怪在下麵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叫疼?會不會哭出來?

會不會……叫著他的殿下?

風淵手中一道銀光閃過,那是神劍昆吾,他曾執著這把劍橫掃了天地間的邪物,曾以此劍將天魔封印於天外境中。

夢樞震驚地看著他提劍踏上登仙台,緊跟上去在身後叫道:“風淵你要做什麼?”

昆吾劍對上獻夢鉤倒是有一戰之力,可他心魔剛好,稍有不慎,自己也要落個前塵儘忘的下場。

風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隻是一想到那個小妖怪現在正在登仙台下受著獻夢鉤的苦,或許即將就要消逝於天地之間,便覺得自己該罰他一頓。

他那樣胡來,他該把他從登仙台下找出來。

然後,再慢慢教訓他。

風漸漸大了些許,些許婆羅花越過重重宮闕,在空中飄轉飛舞,風停之時,便落入了天河之中,隨著水波飄蕩,歸於太玄池下,池底的天音珠奏出嫋嫋梵音,聲音清冽,很久才散去。

在夢樞的驚叫聲中,他從登仙台上縱身躍下。

作者有話要說:給隔壁預收《失憶後他連孩子也不認了》求個收藏,謝謝大家~

快穿者在收集滿愛意值後跳樓自殺,而當時同在天台上的隻有程鬱一個人。

即使警方幫程鬱擺脫嫌疑,他依舊成為許多人報複的對象,親人好友全部拋棄他,不得已,程鬱隻得離開那座城市。

此後不久,他發現自己懷孕了。

而他的愛人謝知秋,卻在一個月前不告而彆,從此杳無音信。

……

五年後,程鬱的孩子都上了幼兒園,在學校裡被同學霸淩,校方不僅不作為,還將過錯推到了他孩子的身上。

程鬱去學校幫孩子辦理退學手續,卻在辦公室的門外聽到另外一位家長冷酷地要求學校立刻讓他的孩子從這所學校離開。

他推開門,走進去,辦

公室裡,他消失五年的愛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帶著嘲諷對他說:“程先生如果教育不好孩子,就該把他送到他母親的手上。”

很久很久以後,每當謝知秋回想起今天的對話,都會默默拿出搓衣板,到床前跪下。

若我又見到你,事隔經年。我如何賀你,以眼淚,以沉默。——拜倫《春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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