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查出了端倪(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195 字 3個月前

任安瞧著參與者都畏罪自儘了,該找出的“同謀”也都丟進了牢中,可你要是想找出罪魁禍首,難——難上加難。

再鬨下去,不是抓人,而是擾民。

任宰輔就催著大理寺卿趕緊將案子結了,該上報的上報,該嘉獎的嘉獎,皇帝老兒雖然不想買賬,可宰輔大人條條框框言之有理,隻得下令將龍武衛調入東宮府中保護太子安危,其他的皇家內眷也都要小心謹慎——這罪罰了,剩下的,就是——論*功行賞。

簡校尉一聽,跪得是頭都不敢抬,天皇老子沒砍掉他的腦袋,他都已經慶幸了,哪裡還敢給神武衛的人邀功。

“末將是罪該萬死的,神武衛絕不敢領功。”

“啟稟聖上,神武衛眾人情有可原,更何況保得太子毫發無傷,”任安就事論事替簡校尉開脫,“倒是此番魏國公府陸以蘅,可圈可點。”任宰輔雖然對陸以蘅這個丫頭心存防備,可不妨礙她應得的嘉獎。

救下了太子,那是大功!

那站在一旁的東宮太子明琛聽到了,也忙跪在了殿下:“父皇,兒臣也認為陸副使的確是第一功臣,若沒有她傾身相護,如今躺在病榻半月不省人事的,怕就是兒臣了。”哪怕是現在,明琛的腦中還能清晰回想起當時千鈞一發的景象——

那小姑娘支撐著馬車任由肩頭血肉模糊,還有那替自己擋去箭矢時的熱血浸透了自己的長袍,可敬可佩。

天子不動聲色,他的氣可還沒消退的乾淨,沒找出最後的元凶就如同梗刺在後,更何況大理寺那群飯桶竟然連幾個犯人都看護不好。

難得那向來對陸家很少開口表達想法的秦徵也站了出來:“微臣覺得這件事不應神武衛負全責,若要論*功行賞,第一人自然是陸以蘅,簡校尉以為呢?”

簡奕忙抱拳正聲道:“是,若要說神武衛還有什麼功勞,便是護下了太子殿下,否則末將萬死難辭其咎!”要不是陸以蘅拚死相救,一旦太子出了意外,彆說簡奕的腦袋要掉,這神武衛多少小將士得遭殃,這次,陸以蘅算是保住了所有神武衛的顏麵和性命。

可天子還是沒有說話,他好似在沉思,在揣摩,眼神時不時的瞥向了一旁的山水屏風,屏風前的長榻上可不正懶洋洋的倚著一位王孫貴胄,鳳小王爺。

自從行刺發生以來,小王爺就再也沒有出過宮了,一直都跟隨在九五至尊的身邊效“鞍馬之勞”。

可屁的鞍馬之勞吧,瞧瞧那個隻會談笑風生的家夥——

男人逗著懷裡的六幺,好不愜意,他雖然老老實實的,可壓根心思就不在朝堂之上,也沒聽這殿裡的文武大臣在商討什麼國家大事,得,他不操心更不關心。

九五之尊抿了抿唇角,那小子不說話,就是在默認。

於是天子大筆一揮:著吏部,從重議獎。

禦書房中的人緩緩退了殿外,隻有鳳明邪還沒有離開,他向來在皇帝老子的麵前也懶散慣了,說好聽了,那是兄弟情深不分你我,說的不好那就是狂妄自大、目無法紀。

九五之尊也將他索性當空氣,批閱著手中的折子,最近的煩心事可不止那麼一兩件,三省的知府道台苦惱著匪賊為禍,南方呢下著瓢潑大雨鬨著水患,邊疆大吏又是八百裡加急直送兵部,好似內憂外患突然都湧了上來,的確無力再分心處理什麼盛京城裡抓不著的鼠輩宵小。

不過手裡的折子有一點異口同聲了,就是誇讚著魏國公府那位幺兒。

平心靜氣的想一想,作為天子來說雖可將彆人對皇家的犧牲看成是理所當然,但卻不可辜負這片赤忱忠心,就好像陸以蘅第一次踏入金殿時,跪在地上說出那樣的慷慨陳詞——臣女彆無所求,隻希冀,這一身武藝,一腔赤誠,能戴罪立功,為大晏朝的百姓做出表率和貢獻。

如今,心口如一、身體力行。

“陸家的姑娘的確不同凡響。”天子眯著眼也不由要感慨兩分。

一個小丫頭擋在太子跟前麵不改色心不跳,朝中這麼多人,宮中十二衛隊,要找出幾個忠肝義膽在生死麵前泰山壓頂而不崩的,不多,尤其是她年紀小小卻如此果決有膽識過人,更不可多得。

鳳明邪卻不說話,隻是朝著天子頷首。

“這次不給她說好話了?”天子記得沒錯的話,自己這位十四弟不是一直對陸以蘅側目相待的。

“臣弟揣摩著,怕是皇兄要問罪了。”鳳明邪抱著六幺軟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