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腦袋動了動,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小丫頭嘴裡咕噥了聲,她早已睡熟。
男人笑了,不知是暖是冷:“你想。”他定定道,安然入眠。
許是環境和這段日子來的焦灼緊張,天色乍亮,木門嘎吱一開陸以蘅就驚醒了。
是喬妹兒。
“阿蘅姑娘早呀,”小丫頭擔心他們特地起了個早,看到陸以蘅揉著惺忪睡眼,“你哥哥醒了?”她指了指床榻上正支著手肘起身的男人。
“還要多謝你的照顧。”若不是這些人救治及時,鳳小王爺和她豈會有這一條命,陸以蘅感激不儘。
鳳明邪眼一眯,這兩人交流的很是熟稔,隻是——
“哥哥?”他嗆聲。
陸以蘅忙不迭點頭還朝著他擠眉弄眼的,鳳明邪就明白了,他們如今的身份不宜袒露所以現在是,兄妹?
男人了然,朝著喬妹兒微微一笑:“是我們兄妹意外叨擾了。”他還刻意咬字清晰。
“哪兒的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喬妹兒臉一紅,那男人雖神色不佳病態虛弱,可眼神裡沾染著與身俱來的慵懶旖旎,恣意一眼都能叫姑娘家心亂如麻,更彆提笑起來春風鑒月,“阿蘅、阿蘅姑娘很擔心你。”兄妹情深呢,喬妹兒將小窗打開透風,這幾日難得天晴雨停,村子裡的人趕著去通渠修路。
很擔心這詞兒鳳明邪聽著舒心極了,他趁喬妹兒向窗外村民打招呼的機會伸手捏了捏陸以蘅的下頜:“小妹掛心哥哥,那是自然。”他嘴上那麼說,口吻裡卻充斥著調侃。
聽聽,像不像青梅竹馬小情*人。
陸以蘅臉上燙熱,張口恨不得咬下這男人不規矩的手指,鳳明邪瞧著喬妹兒出門生爐子煎湯藥,他索性俯身到她耳畔:“嘖,阿蘅,還不快叫哥哥。”他有些無賴。
陸以蘅不敢置信,她怎麼就沒發現男人如此蹬鼻子上臉的。
鳳小王爺挑眉:“愛怎麼喚都成,本王喜歡。”他放肆極了,哪裡像是斷了根胸骨,得,就該斷他三四五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那種!
“王八蛋。”陸以蘅的耳朵都快紅的滴出了血,嘴裡嘟囔憤憤罵道,一臉羞赧的扭頭借著攀扶桌椅的力道推著小輪椅就出了門去。
像極了落荒而逃。
隻不過,自打這男人醒來,陸以蘅越發覺得不對勁。
不是她,而是這村子。
每每大清早的她就能被嘈雜的腳步聲吵醒,現在全村最關心的不是那道口的大路疏通了沒,而是她隔壁那個傷病者。
清一色是豆蔻年華的小丫頭,快踏破了門檻。
嘁,陸以蘅嗤之以鼻,鳳明邪迎合討好姑娘家向來有一套,那個眉目多情風*流種,張揚放肆偏又優雅從容,隻要盈盈一笑,那些姑娘們就得小鹿亂撞,她哼唧著聲沒察覺手裡的小青棗都給掐出了水兒。
咚咚咚,喬妹兒笑吟吟地推開門照例來給她受傷的腿腳上藥,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窗外女兒家的嬌笑,喬妹兒探頭探腦收回視線:“阿蘅姑娘,你哥哥人可真好。”她隻是隨口閒聊。
“是嗎?”陸以蘅應聲,心裡反而唾罵,那混蛋一顰一笑就是活生生的“勾*引”寫照。
“村子裡的人都喜歡他。”喬妹兒沒有心眼,見到什麼就說什麼,那男人生的好看又學富五車,村裡人沒見過、沒聽說過的東西,隻要問他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簡直比那些想要考取功名的小秀才們都厲害,老人們喜歡與他聊說,孩子樂意和他親近,姑娘們更喜歡——
喜歡,看這般如玉模樣的男人談笑風生。
“嘁,花言巧語。”陸以蘅嘟囔。
“你說什麼?”喬家小妹將木板重新固定沒聽清楚陸以蘅的話,她水靈靈的眼睛眨眨,臉頰紅的好像蘋果,“那個……那個張家的小姑姑托我問你個事兒……”難得喬妹兒扭捏起來,“你這哥哥……哥哥,咳,家中娶妻了沒有?”她終於鼓起勇氣脫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