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惹到小公主(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4882 字 2個月前

至於晉王明猙,天子對這個兒子實在感觸頗多,明猙是個俊秀的少年郎與自己年輕時幾多相似,行事利落、沉默寡言,甚至連笑都很難見到,他從未在自己麵前表現過任何的不敬,從方方麵麵來看都是九五之尊的左右臂膀,可誰能料到這樣一個孩子竟然私通了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天子的欣賞和信任都變成了自我羞辱。

泗水的官員們不知曉,那個晚上,元妃和盤托出,而晉王殿下夜半三更便跪在了九五之尊的房門前,也許為懺悔,也許為開脫,而天子卻連房門也未曾打開。

寵妃與皇子即便沒有私通也有利益勾結,傳出去豈非皇家顏麵丟儘!

天子怎可忍受這般侮辱。

九五之尊恨,恨意濤濤。

然,這場鬨劇並沒有就此結束,為什麼?

“罪魁禍首”一個“病故”,一個“流放”,天子的氣沒有地方發泄自然要撒到文武百官的頭上。

任宰輔是頭一回見帝王這般興師動眾要求吏部將近年來所有封疆大吏、朝廷要員的調任和升遷冊子都搬到了金殿。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男人閱完批複了所有的折子。

汪公公膽戰心驚,他很清楚,這是帝王要算賬了。

“呯”,九五之尊手中的折子被狠狠擲在地上,嚇的老太監腿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這些人,放出盛京,隨便攆去什麼地方做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天子拍案,震得茶盞晃動,明黃衣袖掃過另一疊折子也散落在地,“這些,送去督查院給朕好好查查!”曾經與元妃、晉王包括相關人員經手的提攜和諂媚,如今都成了結黨營私的陰謀和證據。

九五之尊眼不見心不煩,一手遮天下的瞞天過海讓他如芒刺在背,好似鳳明邪有意無意的提及關於眉佳案中的千絲萬縷讓這久坐高閣的人徒然叢生了危機感,朝廷之上、兒女膝下就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可能明目張膽有著兩幅麵孔,他們串通一氣,讓天子成為了高高在上卻無權管轄的傀儡。

豈能縱容。

汪得福嚇壞了,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撿著散亂的折子,不忘小心翼翼的勸慰:“陛下……陛下,您彆氣壞了身子。”

“氣?”天子嗤之以鼻,滿滿自嘲,“朕沒這個資格,什麼青年才俊、什麼台閣生風,有多少人夥同皇親國戚將朕也玩弄在股掌之上!怎麼,還要朕感謝這些‘國家棟梁’為大晏朝選賢納良了不成?!”一個個的以公謀私、黨同伐異,這麼多年下來吃裡扒外的模樣,那就是養條狗也該換來了忠誠,天子說到氣頭上將熱氣騰騰的茶盞橫掃在地。

哐當,茶水打翻在汪得福的手上,老太監燙的呲牙咧嘴可哪裡敢吱聲,低著腦袋唯唯諾諾。

“還有這位……朕最是欣賞的這位,”九五之尊的手裡捏著折子,反反複複敲打著案幾,似是斟酌良久,反手冷笑著撕了紙張,“秦徵與晉王向來關係費錢,他曾是任太傅的學生又深受明猙提拔,盛京裡的為官之道沒有非黑即白之說,朕可以理解他左右逢源、八麵玲瓏,可不能容忍——他知情不報。”想當然耳,在天子看來,秦徵對於晉王與元妃的事很可能是知情者,畢竟殷茂的升遷可是經了秦徵的手,可即便不知情,他也得算上一分罪過,天子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把他送去慎刑司,治個瀆職之罪,廷杖八十!”九龍禦座上的人,拳頭捏得死死的,連這話都似咬著牙根崩出。

喝!

汪得福倒抽口氣險些癱軟在地:“使、使不得啊陛下!”廷杖八十,這誰人受的了,普通文官兒那就是二十個大板子下去都要了半條命,八十——嗬,那不就是沒想讓秦大人留下口氣嘛!

天子是在氣頭上,所以一股腦兒懶辨。

可汪得福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而更惹惱了天子:“放肆!你個狗奴才還敢與朕討價還價,怎麼,朕現在連決定一個罪臣的生死都不能了?!汪得福,你是不是也想進慎刑司!”老奴才陪同聖上半輩子,已給了不少臉麵。

汪公公滿頭大汗渾身燥*熱的動彈不得,他恨不能現在腦袋一黑乾脆暈過去了事,這秦大人向來自命清高與百官雖談不上交情深厚卻也未有諸多矛盾,成了駙馬爺後更顯左右逢源,明玥小公主可是將他看成水中月鏡中花,得,殿下寵著他呢,兩小夫妻如膠似漆,現在,天子大動肝火要把秦大人給“賜死”,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