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人生中頭一次沉迷工作,拜薄行澤所賜。
整個盛槐就他一個人。
他從後勤溜達到宣發,又溜達到法務,整個樓層被他逛了一遍又翻了翻自家手上有多少藝人,撐著腦袋又翻了翻最近一些不錯的綜藝和劇本。
這幾年綜藝節目熱度節節爬高,電影電視劇反倒沒那麼熱門了,藝人定好人設,綜藝按照劇本走,多給些鏡頭,適當再買幾個熱搜,收效甚高。
他翻了幾個不錯的戀愛綜藝,有輕鬆旅遊的還有探險解密的,題材都算不錯,後期剪輯也會偏向甜寵,炒cp宣傳營銷,不會有負麵的內容。
他認真看著,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酒氣味,一抬頭看到有人站在門口。
“你來乾什麼?”祝川就不明白了,這一個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兒使的總裁,有事兒沒事兒來他這個小作坊乾什麼。
“接你去吃飯。”
“我不餓,你自己滾還是我……”話被肚子的咕嚕聲截斷,祝川手裡的筆“啪嗒”一聲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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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菜好嗎?”薄行澤問。
“隨便吧。”祝川側頭看向窗外,他腦子有病,自己腦子也有病,他說吃飯自己就跟他出來吃飯?
他說要上床,那下一步他是不是就把褲子扒了讓他乾?
下午他順便還把那份巨長無比瑣碎至極的婚後雙方需要遵守的條例詳詳細細看了一遍,他沒全記住,大概意思就是。
婚後兩人需要共同住在一個房子裡,不回家需要和對方說一聲,如果兩人見麵每天應該有一個吻,一周起碼應該有不低於一次的夫妻生活。
這多操蛋。
薄行澤不可能讓他乾,這個一周不低於一次的夫妻生活就是他躺平了讓他折騰,說是不低於一次,真要是由著他,他能死在床上。
祝川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不過這些條例裡倒也不全是隻對薄行澤有利,大部分都是對他有利,剩下的各自對半,也就是床上這些事對他絕對有利。
他分手八年,沒真正跟人上過床,這輩子也隻有過薄行澤一個男人,他當時不能分泌信息素,再加上因為病情所以讓數值分析錯誤,包括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Beta,再到後來檢測出Omega信息素才發現出了錯。
彼時他已經和薄行澤分手,這半輩子走過來,也隻讓一個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隻受過一個人給的疼。
薄行澤天生就是頂級Alpha,從信息素到那處尺寸。
當時學校裡做信息素檢測,醫生眨著眼曖昧笑說:“將來你的Omega可有罪受了喲。”殊不知站在他身後的祝川臉已經紅透了,趁沒人發現狠狠咬了薄行澤的手一口。
時隔八年,這種疼痛再次從他體內複蘇。
他好像一瞬間回到了高三那年,重新握住了那個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疼痛、以及幾乎窒息的滿足。
“在想什麼。”薄行澤問。
祝川回過神,發現已經停車了,眼神閃爍了下瞬間收住內心波瀾,裝作毫不在意地哼了聲,“關你什麼事,你管我?你拿什麼立場管我?契約結婚的假老公?”
薄行澤果然不說話了。
心頭一陣暢快,祝川拉開車門率先往餐廳走,心說論嘴上功夫你還能贏得了我。
薄行澤找的這家店挺巧,是陸銜洲名下的,以前開著玩兒,後來因為自個兒老婆愛吃甜係菜直接就將這兒當成了個自家小廚房。
昏君一個。
他走進去裡頭人都認識他,笑眯眯打完招呼薄行澤也進來了。
劉經理忙走上前問:“先生您好,請問是先前預約的薄先生嗎?預定人數是您和先生兩位用餐,您先生稍後來嗎?”
薄行澤眼皮一掀。
劉經理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前台幾人也齊刷刷一起看過去,祝川眼皮跳了跳,磨著牙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句,“是我。”
饒是劉經理這樣見慣大風大浪演技極佳的,也愣了好一會,乾乾笑了聲,“真是……我們都還不知道您結婚了,陸總也沒提起過,那在這兒祝您新婚快樂,今天這一餐給您打八折。”
祝川笑了,“果然是陸銜洲那個老東西的人,摳門兒都摳到外婆家了,打八折你也好意思說,好像我們家薄總缺這麼點兒錢似的。”
劉經理也笑,“那不能。”
薄行澤眸光一顫,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祝川臉上,因為那句“我們家薄總”連心臟都失衡了一拍,喉嚨發緊本能滾了下喉結。
想親他。
想咬住那個嫩紅的嘴唇汲取柔軟嗓音,從那裡奪取津液,再激發出微哼輕吟。
祝川很熟這裡也不需要劉經理親自過來服務,輕車熟路地找到定好的包間拿過平板準備點菜,側頭看了眼,“你點?”
“你點吧。”
祝川也沒多問,“哦”了聲又拿回來點了平時常吃的,又照著清淡的點了幾樣,薄行澤不吃甜。
“前段時間那個並購案,進行到哪兒了?我聽說嘉和那邊有意想挑權昇,陸銜洲也挺有想法,不過他在這兒上麵也就是伸個手,並沒那麼大意願,這是你調到平洲來的第一個案子,不能丟吧。”
薄行澤倒水的手並未停頓,“還好。”
“前幾天我看到陸大少那邊有人過去找你,想必不是經過陸氏進行的合作,新項目開啟想必也不會走陸氏這道門,說實話你倆乾什麼呢?”
“商業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