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般用儘全力馳騁,邁向無儘的巔峰。
他在害怕什麼?
偌大辦公室被清酒味充斥,與淡淡的藥木香交織在一起,像是某種清冽藥酒,使人厭煩又令他欲罷不能,像是上了癮。
薄行澤理智回籠,才發現又被那股留在他身上纏綿的藥木香刺激的失了控,還有糾纏不休的易賢兩個字。
他們那麼熟稔,八年前他就不如易賢,空白的八年裡全部都是易賢!
居於下風、怎樣都追逐不上的焦灼憤怒讓他幾乎想把這個人殺了,完完全全地從他的人生中剔除,永遠也不要出現。
祝川沒力氣說話了,好在衣服是完好的,他僅存的那點理智沒讓他把衣服撕碎導致自己出不了紅葉大門。
“瘋完了?”
祝川微眯著眼睛,像隻饜足的貓一樣倦懶,這場淋漓儘致的伺候比昨晚上好受多了,這才是一周不低於一次該有的水平。
“撒手,我去個……”
薄行澤以為他要走,一把扣住手腕強硬地將他按回懷裡,“不準走。”
祝川:“……去撒個尿也不行?不撒手那我尿你身上?”
薄行澤遲疑了下,鬆手。
祝川腿軟地差點跪地上,艱難抖著腿扶牆去了衛生間,回來後靠在沙發上出了會神,重新讓造作亂了的思緒回到正軌。
薄行澤一向是比較內斂的,忍耐度極高,唯一不夠溫柔的狀況全都是在床上。
他從來沒有過這麼不受控的時候,嚴弦說他中午吃完飯就心情不好,難道是飯菜有問題?不是被下藥了吧?
他準備出去打個電話問問沅沅,結果還沒起身就聽見冷颼颼一聲,“去哪兒?”
“……打個電話。”
薄行澤蹙眉,“不許去!”
“……要麼你自己告訴我下午在生什麼氣。”祝川被他這麼個霸道的語氣弄得無語,反正他也隻是想問緣由,他自己說那最好了。
薄行澤筆尖一停,要現在直接問他生病的事嗎?可如果他知道自己偷了他藥去化驗會不會生氣?既然他沒主動說肯定就是想隱瞞,拆穿了說不定會生氣。
幾秒鐘的時間薄行澤腦子已經飛速運轉過幾十種可能,最終確定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回答,“分公司的人全是廢物,報表一個比一個難看,簡直是飯桶!”
祝川“噗嗤”一聲笑出來,忍著酸疼的身子走到他身後,抬手在太陽穴兩端幫他揉按,低聲說:“彆總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要有容錯心。”
“生意不容錯!”
“是呀是呀,我們家薄總這麼嚴謹,所以人人都敬仰,但是你罵人家嚴弦乾什麼?分公司的飯桶又不是她。”
薄行澤見他信了便鬆了口氣,藥物的事情還是等傅教授的結果出來了再說。
“薄總。”
“嗯。”
“聽見易賢兩個字就開始發瘋,說吧,他又怎麼得罪你了?找你麻煩了?”
薄行澤呼吸一頓,仿佛被扼住了喉嚨般無法發聲,眸光沉沉地與他相對,裡頭的震驚、和幾不可察的暴戾透露出答案。
“我跟他一塊長大,他上學那會是總攛掇著我欺負你,但是他本性不壞就是草包跋扈了一點,後來也讓你打服了是不是?他在平洲算是我除了傅教授他們之外最交心的人,我很感激他。”
上學的時候他也不是好人,易賢還被他連累過幾次,到了平洲之後他有幾次差點喝掛了,還是易賢把他送去醫院的。
對於他來說,易賢和親兄弟沒什麼兩樣。
薄行澤聲音冷硬,雖然在儘力克製但還是沒收住,“我討厭他。”
祝川實在是說不通了,“你討厭他乾什麼?這個醋也吃的太遠了,難道他還能喜歡我?人家喜歡的是Omega不是Beta。”
薄行澤分外固執:“反正我討厭他,他跟你那麼親近。”
“什麼東西?”祝川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討厭他。”
“好好好,那你討厭著,彆把自己酸死就行了。”祝川原本不想跟他解釋,但這個醋吃的實在是沒什麼道理。
人在簷上月,鍋從天上來。
易賢怎麼可能喜歡他?
“你見過有人喜歡自己兄弟的?我們倆什麼丟人的糟心樣子都見過了。我那時候剛到平洲,喝的跟孫子一樣,爛泥似的你喜歡?”
薄行澤說:“我喜歡。”
“……不是,我舉個例子沒問你。”
薄行澤伸手扣住他,指根黏在一起,定定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樣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