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一頓,你就少上一次床,今晚不許做了。”祝川終於找著機會,光明正大地逃一次,薄行澤有些委屈,“我回去補上可以嗎?”
“不行。”
“那好,今晚不做。”
祝川從以前就喜歡他這種無可奈何的樣子,其實心裡根本沒怪他,舔了蜜似的回吻了一下,“那我送你下樓。”
“好。”
送到樓下,又送到門口,直到薄行澤上了車,尤芃冷不丁扔出一句,“演十八裡相送呢?人都走了還擱這兒演望夫石,丟不丟人”
“你單身狗懂個屁。”祝川輕嗤。
尤芃白眼一翻,“單身狗吃你家大米了?我要不是在你公司裡當牛做馬,我現在都不知道換了多少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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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澤回到公司,邊走邊聽嚴弦報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讓她先去處理幾件要緊的。
新的眼鏡不太適應,他用手推了推,聽見一道笑聲。
“咱們薄昏君回來啦。”葉銘禮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單手撐頭一派流氓氣。
“你來乾什麼。”
葉銘禮也沒起身,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陰陽怪氣道:“嘖嘖嘖,昨晚也不知道是誰聽說我帶隊參與這個項目,求爺爺告奶奶痛哭流涕求我到公司來上班,今天卸磨殺驢?”
薄行澤冷掃他一眼,“你是驢?”
“……好好說話彆罵人。”葉銘禮挖坑挖不過他,轉而問:“你這是打算正麵跟廖一成剛起來了?忍了這麼多年忍不下去了?”
薄行澤也是去了紅葉之後才知道葉銘禮是關路的親表弟,廖一成還不知道所以會找他帶隊,倒是巧了。
葉銘禮放下咖啡杯,雙手插兜走過來坐在辦公桌一側,被薄行澤抬頭看了眼立即老實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廖一成無非是想要錢,乾嘛這麼大費周章?”
“他不止想要錢,他要我公開聲明是我竊取他的成果據為己有,並且把關路的死認下來。”
薄行澤嗓音很淡,葉銘禮反倒先蹦起來了,“這人還要不要臉了?表哥的死明明是他自己作的,關你屁事?我看搞不好是廖一成賊喊捉賊,薄總,乾他我支持你。”
“照我說你當年就不該心軟答應舅舅,直接把事實公開算了。反正他都死成一把灰了,彆人說什麼他也聽不見,你乾嘛還守著承諾又不當飯吃。”
薄行澤說:“沒到時候。”
葉銘禮眼睛都亮了,一臉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表情,“什麼時候到?你百般遷就了這麼多年真能對他下手?”
薄行澤奇怪了,“我什麼時候百般遷就了?”
葉銘禮也愣了,“啊?那你這麼多年躲著他乾嘛?還把關路的死因都隱瞞,寧願自己背黑鍋也不肯解釋。為了關路心甘情願放棄更好的前程留在紅葉。”
“?”薄行澤無語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躲著他了?我來紅葉是為了工作、賺錢,買房子結婚明白嗎?”
葉銘禮滿腦袋問號,“就這?”
“不然呢。”
薄行澤沉默片刻,“我沒有那麼大度,我說過很多次關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有證據儘管讓警察來抓我。我來紅葉不是心軟答應你舅舅,徐老用年薪之外的7%股權聘請我來做執行總裁,僅此而已。”
葉銘禮張了張口,說好的隱忍無奈、苦大仇深的總裁呢?怎麼和窮苦大眾一樣買房結婚?說好的霸道總裁不食人間煙火呢?
“那你這一點也不慘啊?”
薄行澤側眉覷他,“聽見我不慘,失望了?”
“……說實話有一點。”葉銘禮脫口而出,說完立馬擺了下手:“那怎麼可能呢,哈哈哈我不是那樣的人。不過事實既然不是那樣,你為什麼不解釋?由著彆人誤會你?”
薄行澤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和廖一成都這麼會聯想,你比他好一點,起碼沒覺得關路是喜歡我才死。”
“那當年專利到底是誰賣的?”
薄行澤說:“關路。”
那時候關路玩得瘋,跟廖一成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後期幾乎隻是他一個人在研發,薄行澤那段時間徹底失去了祝川的消息,隻想用學習和工作填滿所有清醒的時間。
那段時間正好是研究收尾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實驗室不吃不睡僅靠咖啡熬了三天三夜,將項目完成了。
結束之後他睡了差不多兩天,醒來之後才知道關路在酒吧被人下藥糊裡糊塗把專利賣了都不知道。
他醒酒之後過來祈求原諒,薄行澤被他從沉睡中叫醒,好半晌也沒反應過來這個賣了是什麼意思。
兩人吵起來,關路脾氣也大,“乾什麼!一個項目而已,難道我死了才能彌補?我給你錢買你的辛苦費行了吧!要不是我出資你有機會研究嗎?你連飯都吃不起!你這種窮逼巴巴的跟我做朋友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吧要多少錢?我給你!”
薄行澤累極,幾乎控製不住怒意,祝川給的那筆“嫖資”是他心底無人可以觸碰的刺,又遭受關路“錢”的羞辱,指著窗戶說:“對,你死才能彌補,不敢死就給我滾!”
關路發瘋砸宿舍裡的東西,薄行澤煩躁懶得聽他撒火,去了實驗室清淨也沒帶手機,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關路真的墮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