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涸澤之精(1 / 2)

小心眼兒三個字讓易賢如同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八年過去了, 你了解薄行澤嗎?他小心眼愛吃醋,控製欲那麼強甚至不讓你與彆人來往。他不是真的愛你隻是想霸占你而已!”

他伸手抓住祝川的肩膀,聲音急切地說:“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他……”

“拿開你的手。”

一道冰冷嗓音傳來打斷了話, 易賢剩半句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裡, 直到那道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故意掐緊了祝川的肩膀疼得他蹙眉倒抽了口冷氣。

薄行澤走上前握住易賢的手腕向後猛地一折, 然後甩開, “我讓你拿開, 你聾了。”

易賢吃痛下意識鬆開手後退了一步。

祝川蹙眉活動了下肩膀, 看薄行澤的臉色難看極了以為他不舒服,脫口便問, “你怎麼來了?”

薄行澤沒回答,直接抬頭看向易賢,“我心眼兒小愛吃醋控製欲強。所以, 以後請你離我先生遠一點。”

易賢揉著手腕壓抑怒氣,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離他遠一點!你跟他結婚就是要讓他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嗎?你這是愛他嗎!”

薄行澤道:“跟你有關嗎?”

易賢一口氣噎在胸口喘不上來, 喉結動了動儘力讓自己的氣勢在與他的爭鋒之中不落下風, “他也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吧!你憑什麼代替他做決定, 你問過他的意思嗎?”

薄行澤握起祝川的手揚起來,“這就是他的決定。”

易賢一愣, 這枚指環他不是沒見過,素淨老舊還以為又是哪個拍賣會弄回來的老古董。

那天揍他的時候還小心摘掉, 居然他們的結婚戒指?

“明白了就滾。”

易賢緊繃著臉,忿忿咬住牙最後看了祝川一眼, “好,好。”連說了兩個好,扭頭轉身走了。

薄行澤隨即鬆開手, 祝川直覺他不高興了,忙又伸手扣住他手指,“生氣了?”

“沒有。”

“你說沒有就是有,真生氣了?”祝川輕佻慣了也不管這兒是不是醫院,伸手勾住他脖子拉向自己,“親一口給你道歉這誠意夠不夠?不夠的話再親一口?”

薄行澤拉下他的手握住,“我是心眼兒小愛吃醋,但並不會限製你交朋友,易賢是例外。”

“我知道,我們家薄總最大了,心眼兒大,那兒也大。”祝川雙手插兜,給他補了個吻,低聲說:“弄得我好痛哦。”

薄行澤心裡那點酸味立刻化成了蜜糖,“彆再外麵胡說。”

“成,那我留著床上說。”祝川勾著眼角笑夠了,回頭看了眼沒看到嚴弦,又問他:“你來醫院乾什麼?見朋友?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見?”

薄行澤沉默了下,看到易賢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也沒想就衝動過來了,這下怎麼跟他解釋,他是打聽到徐醫生今天上班來見他的。

“不用,我自己去。”

祝川覺得奇怪,“你恨不得跟全世界說咱倆結婚了,現在又不讓我見你朋友,這麼緊張難道是前女友啊?”

“不是!”薄行澤衝口否認,說完發現自己反應太大引得路人側頭有些尷尬,低聲說:“我隻有你。”

祝川仰頭親了他一下,“逗你呢。那我先走了,楊跡那小子沒人盯著估計又要上房揭瓦,晚上我有點事要去簷上月一趟,你不用等我了。”

薄行澤摸摸他的臉,輕聲說了一個“好”字,仿佛無論他說什麼,在他這兒永遠能等到一個無限包容的、毫無底線的“好”。

“走了?”

“嗯。”

祝川上了車,發現薄行澤依然站在原地,等他從反光鏡裡看不到人了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令他心臟一揪。

是不是薄行澤每次都這樣看著自己的背影,直到消失。

上天實在對他太過苛責,明明那麼堅韌的人卻偏偏要給他那麼多的磨難,但他好像從未在薄行澤口中聽過一句怨言。

八年前他沒有怨過父母家庭,八年後他也從未怨過自己當年的拋棄,隻是小心翼翼地將他捧在手心、擁在懷裡、

最脆弱的一次也隻是埋在他的頸窩裡,請他如果有一天不要自己了,不用通過彆人的口。

祝川將胸口悶氣疏散,趁著紅燈撥出了一個電話,約人晚上在簷上月相見。

易賢說得對,他這八年的陪伴確實給了祝川不少安慰,那些醉倒不省人事的時候也多虧了他的照顧。

他一向這樣,有恩必報有仇也一樣。

發布會現場離得不遠,祝川到的時候楊跡正好也剛到,保姆車往那兒一停立刻圍得水泄不通。

他久不在公眾麵前露麵,儘管今天的行程保密但還是無可避免的外泄,下車的時候墨鏡口罩帽子嚴嚴實實,倒也看不出表情是好還是不好。

祝川雙手插兜優哉遊哉往裡走,不一會楊跡便被經紀人助理護送進來,摘了墨鏡口罩就開始罵人,“媽的一群傻逼,老子私生活管他屁事,愛標記誰就標記誰!”

經紀人邊給他整理衣服邊賠笑,“好了彆氣了,也是因為你有熱度,無人問津才可憐呢。你反過來想一想這也是好事。”

“好什麼事,全他媽怪那個……”楊跡罵到一半停了,咬牙切齒地說:“煩死了。”

祝川安靜聽他發泄了好一會,等他冷靜下來了才說:“罵完了?罵完了就去化妝,一會好好演,記者問你問題的時候能不回答的就不要回答,儘量不要罵人。”

楊跡磨牙,“憋死我算了。”

化妝師是盛槐自己的人,楊跡臭毛病多用不慣劇組的,所以一向是多帶個人。

祝川使眼色讓經紀人把其他閒雜人等帶出去,靠在一邊椅子上打開微博看看最近風向,“跟徐言相處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他還是整天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搞得有多崇拜我似的。”楊跡閉著眼睛,徐言的樣子仿佛又浮現在眼前,指尖煩躁地敲椅背。

“那人家確實是崇拜你呀。”化妝師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