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現在咳血、病痛,但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他才脫了一件衣服,就聽見門外有人說有人來找溫柔。
白愁飛冷笑,“是誰掃興?”
“張炭。”
想到那張痘子臉,白愁飛看了一眼溫柔。
溫柔的臉,紅紅,白白,吹彈可破。
於是他繼續解衣。
解溫柔的,然後是自己的。
他甚至高興得唱起了歌,這個時候喉頭咳血的感覺已消失不見。
冬季,夜深得快,有晚星幾點。
有風,瑟瑟地吹。
白愁飛卻不會覺得寒冷。
他光著,精壯得像個野豹子,在原野裡奔馳。
白樓上的窗大開。
白愁飛麵色一變,出指打飛了幾顆淩空而來的暗器。
他叱道:“什麼人!”
窗影寒寒,哪裡有什麼人?
白愁飛皺眉,突然,他伸手又接住了一顆不知從哪裡飛來的暗器,卻是一顆平平無奇的石頭。
他叫道:“王小石?”
當然不是王小石,若王小石知道溫柔在他床上,才不會打出這麼力道淺的石頭,這小石子除了來路不明,力道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丟的一樣。
白愁飛冷哼一聲,把石頭擲下。
再回去要動溫柔,發現大約是剛才這麼一動手或是吹了冷風,雄風已倒。
反正男人一向喜歡找點什麼借口。
他正要重整旗鼓,便聽到一聲爆炸,從原來“傷樹”的那個口子!
白愁飛起了不詳的預感。
他立即丟下溫柔,迅速穿衣,突然,他身邊“四大護法”之一朱如是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很急切地說道:“白樓主,望火樓上來報,王小石帶著象鼻塔的人正來路。”
“攔著!”
“攔不住!”朱如是說道:“還有兩個人帶著他們!”
“誰?”
“莫北神!楊無邪!”
白愁飛驚道:“楊無邪?他竟……他竟然出現了……”
很快,又有人來報——“六分半堂”的人從傷樹的隧道裡出來了。
白愁飛喉頭一甜,六分半堂!那隧道連著六分半堂!!怎麼會是六分半堂!
從傷樹的出口呼啦啦出來了一堆六分半堂的好手。
但白愁飛一個也沒有看。
他心裡盤算自己手邊的力量:梁何帶著一百零八公案(梁何是絕對不敢背叛自己的),無劍之劍雷媚(這妞先叛雷損殺了雷損,後叛蘇夢枕殺了刀南神,無路可去隻能幫自己),請來了“神/油爺爺”葉雲滅(此人跟雷純身邊的胖子驚濤書生有不共戴天之仇),四大護法僅剩的兩個朱如是和利小吉,他又已給天下第七、七絕神劍、龍八和八大刀王傳了訊號(就是不知道人怎麼還不到),但想想覺得贏麵頗大。
他隻怕一個人。
轎子裡的人。
這裡有三頂轎子。
兩頂的轎簾都沒有掛,一眼可見,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低著頭,好像很害羞——自然就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低首神龍”狄飛驚。
女的是雷純。清豔,甜美。
中間那頂轎子呢?
轎子的簾遮的很嚴實。
轎子裡是誰?
是不是他?
白愁飛開始緊張,但他還是不斷冷笑道:“裝神弄鬼!”
他心裡卻知道,這一男一女都難搞極了。
於是他做了一個手勢。
發起進攻的手勢。
沒有人回應。
他又向天握起了拳。
毫無波瀾。
雷純看夠了戲,幽幽地問:“白愁飛,你的一百零八公案呢?”
白愁飛依然冷笑。
心呢?
心一片涼。
他的臉色更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