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部真經(1 / 2)

枕河覺得這個“金風細雨樓”人才還是少了點。

和當年蘇夢枕的班底比起來,實在是太窮太寒酸了。

慘到什麼地步呢?她想出趟門,林朝英夫妻太忙,保鏢的活居然隻能勉勉強強找周伯通。

然後本來半個月的事因為周伯通生生拖到一個月——她不嫌棄周伯通紮衝天辮,不嫌棄他天天想著吃啥玩啥,但是真嫌棄他天天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地亂溜達。

不客氣的說,就跟牽了三頭成年的雪橇三傻遛的小孩一樣管不住,而且周伯通跟小孩子一樣天天“為什麼啊”“這個好好玩啊”“我要(學)這個”,搞得枕媽媽恨不得直接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周伯通甚至在看到她睡在腰帶上之後天天鬨著要學,然後每天醒來都是躺在地上。

她忍無可忍,給黃藥師寫了一封信,由說話比較好聽的王處一帶去,誠邀黃藥師北漂創業,並暗搓搓地表示辛棄疾在這裡,急需一個人陪他看星星看月亮聽琴聽雨,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至於五絕中的其他人,南帝這種帝王之尊她薅不動,歐陽鋒好像是個反派還遠在西域,洪七她倒是想薅一下,但是找不到黃藥師的師妹,丐幫的人又裝傻不肯告訴她洪七人在哪裡。

真是壯誌難酬。

不久後黃藥師給她回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非常有意思,黃藥師隻錄了一首詩。

一首陸遊的詩。

枕河明白了,辛稼軒不夠,得加一個陸放翁。

她一方麵有點不滿意黃藥師這種漫天要價的行為,另一方麵自己也非常心動。於是給還在臨安的蘇夢枕寫了信,讓他先彆急著回來,去紹興拐一下老頭,反正這事他熟。

蘇夢枕不久後回信說,已經和老頭談好,但是陸遊要帶貓,一下子走不了,自己有事要先回,已經去信給黃藥師讓他自己來接人。

枕河一邊感歎沒有手機的通訊實在不方便,一邊想著去少林寺看能不能薅點人才,或是看看能不能借一下《洗髓經》《易筋經》這類改變身體素質的內功心法,也許對自己的傷或是對蘇夢枕的身體有用。

一般人要去少林寺借這種秘籍的結果大概率是被打出去,不過對靈鷲宮的掌門人來說,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她和少林寺上上一代交情匪淺。

鑒於上次帶周伯通出門的慘痛經曆,這次枕河說什麼也不帶這個大孩子,她認為自己雖然沒有武功,但毒蟲蠱藥那是真的不少,至少有自保之力,於是隻從營裡挑了一個善趕車駕馬的老兵,收拾了行李便往少林寺而來。

她扮作青年男子,容貌尋常,又換了不少銅錢,一路上極儘低調,馬匹是選的一匹黃驃馬,耐力好但模樣尋常,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

待到了少室山下已經是傍晚,她便尋了個客棧歇腳,那老兵安頓好了車馬,熟門熟路地從馬車上抱下一個大木盆,又向店家買了熱水,讓“蘇大先生”好好沐浴更衣。(她辦戶籍時為自己和蘇夢枕辦的是兄弟,對外人家都隻知道蘇河大先生)

枕河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覺得房間有水汽,打算通通風,一推窗,和正在爬窗台的周伯通大眼瞪小眼。

紮著衝天辮的周伯通瞪圓了眼睛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麵?”

枕河砰地一下把窗關上了。

然後周伯通賴賴唧唧地擠了進來,指著她怪她“出門玩不帶我,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枕河白眼一翻:“你跟著我多久了?”

周伯通嘿嘿一笑:“沒多久,師兄說你到少林寺,我跑到少林寺等了兩天沒見你,那裡菜不好吃,我就下山來啦,正好看見你住店。”

枕河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問:“你在少林寺都乾了什麼事?”

周伯通說:“那裡大大小小和尚天天念經,念得我頭痛,我就去把他們的經書拿走啦,結果他們居然念得更大聲!”

枕河感到眼睛一陣陣發黑,她仿佛一個要給熊孩子賠錢的家長,帶了點水果上門賠禮道歉結果發現自己娃劃傷了人家的勞斯萊斯。

她顫顫巍巍地問:“你拿走了人家的經書?什麼經?”

周伯通從懷裡抽出一個大包袱。

枕河看著這些寫著《心經》《法華經》以及幾本古籍冊,微微鬆了口氣——好歹是真的經書,不是武功秘籍。

要不然她真的要吐血。

周伯通還要說話,枕河往他身上一拍,他隻覺得背上一刺,隨即天旋地轉,兩眼一翻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再一睜眼,自己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眼前是道長長的石階,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少林寺前門。

周伯通眨眨眼,很委屈地問:“你乾什麼弄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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