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吏笑道:“那位的劍道已經差不多是登樓極致,隻怕是你我聯手,都不是敵手,要說誰能勝過他,隻怕還是那位劍胚了。”
這世間的劍胚不多,最後一位姓白,正好和白翁也是一個姓。
隻是那是六千年之前的故事了,現如今沒有劍胚,自然也無人能夠敢說勝得了白翁。
周青沒有多說,隻是覺得有些無聊,然後便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裡。
看著有些意思。
他含糊不清的說道:“誰知道朝劍仙是怎麼想的……他就想著讓那老頭子當劍山掌教也不一定。”
“要是他真是這麼想的,我們來這裡有什麼意義。”
許吏皺眉道:“關鍵是也沒有誰知道朝劍仙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便是問題的關鍵之處,這個世間,還真沒有人知道朝青秋是怎麼想的。
……
……
夏日的落霞極為好看,想來是因為劍山山頂的霧要淡許多的緣故。
白翁提劍站在山道上,看著眼前的山頂,以及不遠處的那座大殿。
即便是沒有來過劍山的人都知道,劍山有一座劍仙大殿,殿裡有著不少劍仙的靈位,那些劍仙,大多是在六千年前那場大戰中隕落的,當然,還有更早隕落的一些。
都是些名人。
其中柳巷自然是最出名的一個。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在朝青秋離開這個世間之後,他的靈位,也會放在劍仙大殿裡,
而且位子應當是和柳巷差不了多少的。
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這就要看後人對朝青秋是怎麼看的了。
曆代劍山掌教要即位的時候,都要在劍仙大殿裡祭拜一番,然後會在大殿門前舉行即位大典。
劍山掌教的位子一向極為重要,在六千年前天下劍道宗門極多的時候,劍山便已經是隱隱有劍道祖庭的說法,等到這六千年來,更是已經成了唯一聖地。
雖說劍士凋零,卻顯得更為珍貴。
白翁看著那座大殿,想著等破開大陣之後,他便要站在那座大殿前,若是有誰不服,便斬誰,斬到人人都服了之後,他自然便是劍山掌教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在朝青秋不插手的前提下才是。
站在此地,白翁思緒很多。
從一個普通的田間少年,一步步走到今天,天知道有多不容易。
這其中的辛酸,不管誰依著誰來看,都是不容易的。
再往前走一步,或許便要遇到劍山大陣中最危險的東西,白翁卻毫不猶豫的想著往前走去。
“我若是你,便不會再走。”
吳山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白翁身後不遠處,看著白翁,他開始說話。
白翁轉過頭來,看著吳山河,冷漠道:“老夫說過,不介意你變成一具屍體。”
吳山河一路雖說是跟著白翁而來,但依然是受了不少傷,他看著白翁,沉默了片刻,很是認真的說道:“劍山是我的。”
聽著這話,白翁漠然一笑,“劍山掌教,強者居之,你有什麼資格去坐那個位子?”
吳山河回答說道:“既然是要做劍山掌教,便得給劍士們做過些什麼,前輩空有修為,連白魚鎮一戰都未曾參與,如何有資格說這些話?”
這件事其實才是白翁做劍山掌教的最大攔路石,當時他不曾出現在白魚鎮,那麼便先失去了先手,後麵不管做些什麼,都有被人指責的可能。
白翁說道:“那你又為劍士做過些什麼?”
沒有太多人知道吳山河在太平城和李扶搖做過些什麼,或者說知道的人,不在此處。
吳山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白翁。
這樣一來,便很容易會被理解成詞窮。
要不是現在劍山隻有他們兩人,隻怕很多人都在看吳山河的笑話。
吳山河不說話,他忽然坐在了山道上。
這個舉動很是怪異。
他看著白翁,說道:“前輩既然執意要破開劍山大陣,那便請。”
白翁冷笑不已,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往前再走一步。
踏上山頂的同時,電閃雷鳴。
無數劍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然後都襲向白翁。
白翁握緊手裡的劍,神情漠然至極。
在山頂某處的周青感受著這些劍氣,忽然說道:“這座大陣有問題。”
許吏感受了片刻,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有人……上過劍山。”
周青神色凝重,有些謹慎的說道:“朝劍仙肯定知道……但他為什麼……”
許吏說道:“所以這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