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2 / 2)

和親之宮女撩人 蔚竹 8887 字 8個月前

虞煙:“……”

昨兒個有個人來說她是她女兒,今兒個又來一個,對於這事,她沒其他看法,隻覺得莫名其妙。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爹娘是誰,現在突然鑽出來了。

“當年都是我錯,若是堅持不讓你和你娘跟著我去京城,你就不會不見了……”林長吏到底不是女人,見虞煙無動於衷便有幾分不知所措,隻能紅著眼睛回憶往昔,話裡帶著深深的愧疚。

片刻,傅少廷朝虞煙說:“你先回去。”

虞煙看了一眼傅少廷,又看了一眼林長吏,緩緩點頭。

虞煙走了。

傅少廷問:“確認了?”

林長吏點頭:“像,太像了。”

這是確實不可思議,也足夠離奇,但傅少廷不得不承認,這個不是幺蛾子,也不是虞煙能搞出來的。確實,這樣一聯係起來,她與長吏夫人看起來倒真是有七八分相似,甚至與林長吏站在一起,那眉宇間的淡然都一致得很。

林長吏抿了口茶潤了潤喉嚨後,輕聲說:“我啊,這輩子最自責的是,就是把女兒弄丟了,也愧對這個小女兒,昨兒個夫人來了後,回去便跟我鬨,說怎麼彌補都不夠。”

“君上,我女兒不是皇城公主,不如就讓她認祖歸宗,讓我們一家團聚。”這事確實離奇,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兒,可身份居然是女君,林長吏冥思了會兒,隻得好聲好氣的商量。

傅少廷輕靠在椅背上,眸色深沉,薄唇抿著,好一會兒,才答,“她也是君上府的女君。”

林長吏沒料到傅少廷會拒絕,怔了一下,而後道:“君上心裡並沒有把我女兒當成女君不是嗎?而是一直把她當成皇城公主對待。”

“在此之前,她的身份確實是皇城公主。”傅少廷不疾不徐的說:“她打小在皇宮生活,一朝被皇帝封為公主來到漠北,是帶著什麼樣的使命你們都知道一二,若是她有了林長吏千金這層身份,行事方便多了。長吏應當以大局為重。”

雖被歡喜衝昏了頭腦,但還不沒有糊塗至極,林長吏說:“我不僅是漠北的長吏大人,也是林安寧的父親,自然會以漠北大局為重,也會擔起父親的責任,君上大可放心。”

“既然是狸貓換太子,那我勞煩君上放我女兒自由,往後讓她以林家女身份在漠北生活。若出了什麼事,我這個父親會承擔全部責任。”

“長吏武斷了。”傅少廷忽地想到什麼,輕笑了下,“你沒看到虞煙之前的態度,她是否承認這個身份你我都不知,在此爭論也出不了一個結果,長吏回吧,冷靜冷靜。”

這是下逐客令了。

林長吏抹了把汗,對於這個跟他兒子年紀一般的領導者很是敬畏,行事讓人不服不行,可在這事上,他沒法退讓,硬著頭皮說:“君上,能否撤了北苑的人?”

“我夫人念女成癡,好不容易找到了,還在眼皮下,必定是看不得女兒受這委屈。君上大可在女君身邊放幾個得力的婆子,隨時跟著看著,能讓她自由進出林府,若是過些時日並無發現不妥,她願意留在君上府,我與夫人也希望女兒過得幸福快樂,無論多少,都將嫁妝奉上,若是不願,還望君上放了女君。”

“若是君上還有異議,老夫便辭官吧,帶著夫人和女兒出漠北,離得遠遠的,去尋鴻朗。若是連父親都做不好,又如何能做好漠北的長吏大人。”

“還望君上允了。”林長吏拂了拂胡子,站起來作揖,話裡的意思已經做了最後的退步。

聽到辭官,傅少廷臉色一冷,反問:“長吏在威脅本君上?”

“老夫不敢。”林長吏說:“隻望君上能成全我這個當父親的,願女兒幸福安康。這種感受,怕是隻有等君上當了父親才能懂。”

許久。

傅少廷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允了。”

“若是她敢對漠北彆有用心,我絕不會看在長吏的份上網開一麵。”

聞言,林長吏一喜,高聲道:“我女兒也是漠北人,若是有二心,我這個做父親的第一個不同意。我這便回府,讓她母親過來把這事解釋清楚。”

傅少廷擰眉“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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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煙回了北苑,連用早膳都在想,昨兒個見到的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真是她母親嗎?今兒個見到那個很有道長風範的男人真是她父親?

看兩人的衣著,且能出入君上府,在漠北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低。哦,對了,昨兒個徐嬤介紹,那中年婦女是長吏夫人。

那為何她會丟?

若她真的是漠北人,又為何會去到京城,還入了宮,成為虞貴妃的隔房表侄女。

想著想著,虞煙覺得早膳索然無味,沒用多少便讓忍冬撤了下去,想得腦袋疼,索性不想了,坐在書案前執筆寫字。

不一會兒,忍冬進來說:“女君,長吏夫人來了。”

“長吏夫人?”虞煙抬眸,喃喃了一遍。

忍冬點頭。

虞煙思忖了一下,放下筆,“讓她進來吧。”

鄔雪芳為了見女兒自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可再精致的妝容也遮不住那紅紅的雙眼,進了屋子便沒能忍住,喚,“安寧,我的女兒。”

虞煙淡淡道:“夫人坐吧。”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將鄔雪芳的思緒拉了回來,收了臉上的眷念,來之前,林長青還囑咐她,要冷靜一點,萬不可嚇到女兒。她依言在虞煙對麵坐下,“我可以喚你安寧嗎?”

“喚我虞煙吧。”

鄔雪芳有一瞬間的失落,轉念又想,女兒叫虞煙,當了這麼多年的虞煙,突然說她叫林安寧,肯定接受不了。

“那我可以喚你煙煙嗎?”

“都可。”

“煙煙,你手腕有塊紅色的胎記,是朵暗紅色的小花,這個胎記很特彆,想當初你剛生下來的時候,你父親和兩個哥哥都覺得詫異。煙煙,你有三個哥哥,大哥叫林鴻暉,今年二十有五,比你大七歲,是漠北的都尉,已娶妻,兒子四歲了;你二哥叫林鴻朗,比你大四歲,到處做買賣;你三哥你昨兒個見過,叫林鴻軒,比你大兩歲,在君上身邊做事。娘知道,虧欠你的這輩子都彌補不了,煙煙,你彆不認我們,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娘……”鄔雪芳說著說著就哽咽了,特彆是看到對麵的虞煙一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樣子,生怕她不認他們。

“煙煙,都怪娘,沒能早點找到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娘不會讓君上這麼對待你的,若是你不願,就回家來,爹和娘養你一輩子,舍不得你嫁人。”

“當初你爹將貨物運到京城去賣,是我執意要帶你去,沒想到就那次讓你落入了土匪手裡,娘對不起你,安寧,隻要你認娘,娘做什麼都可以。”

“我沒有說不認你。”虞煙輕聲說。實則她心裡並沒有什麼波瀾,她常說傅少廷薄涼,她何嘗不是薄涼之人,大概這就是宮裡人的特質,聽著這些話並沒有一絲動容。

對了,還是有一句的。

那就是“娘不會讓君上這麼對你的,若是你不願,就回家來。”這句話相當於給了她一個保障,多了個讓她獲得自由的身份。

聞言,鄔雪芳愣住了,笑了笑說:“煙煙,娘可以抱抱你嗎?”

女兒沒有恨他們,也沒有怪他們,隻是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虞煙抿了抿唇,緩緩站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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