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1 / 2)

和親之宮女撩人 蔚竹 12965 字 5個月前

軍隊本應十日後到達, 傅少廷卻日夜兼程,匆匆趕回了漠北。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歸心似箭,原來思念真的可以蝕骨的滋味。到了北苑, 他徑直進了虞煙的屋子。

忍冬接到‘漠北大捷,君上已歸’的消息忙起來, 此刻正低聲喚虞煙, “女君快起, 漠北大捷, 君上歸了!!”她是又高興又著急,高興的是漠北大捷, 著急的是女君睡得太熟了, 不管如何喚都沒有一絲反應。

忽地,身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

她轉頭一看, 大驚失色, “君、君上……”

“出去。”傅少廷斂眸冷聲說, 目光四處巡視,在床榻上頓了頓後收回, 驀地聞到自個身上似乎有股餿味, 與屋子裡淡淡的香氣形成鮮明的對比,抬眼沉聲道:“站住。”

聞言,忍冬腳都軟了, 咽了咽口水問:“君上有何吩咐?”

“去打水來。”

忍冬頓了下,見傅少廷已開始脫鎧甲,立馬轉身出去。她本還以為君上會興師問罪, 畢竟漠北大捷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女君不但沒有起身去迎接君上,還睡得那麼香甜。

看樣子君上不打算計較,方才那一刹那,看女君的眼神很溫柔。

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傅少廷洗好身子後,穿上裡衣,出了浴室,在燭光的襯托下,少幾分冷硬和戾氣,多了一分溫潤。而後他走到床榻邊,手徐徐撫上虞煙的臉,輕一下重一下的捏。

虞煙除了嗯哼兩聲,表示被打擾到了,緊接著轉身又繼續睡。

傅少廷不由勾唇一笑。

白術說他若再不回來,身體裡的毒素會蔓延開,虧空身子得很;他回來了,他想,身子也得空,被虞煙掏空。

傅少廷喉結下意識上下滾動,欺身而上。

虞煙做了一個夢,一個好久都沒有做過的夢,夢裡傅少廷慘敗,南蠻攻進惠陽城,君上府的女眷全淪為軍/妓,她也不例外,此刻正被羞辱……

她奮力掙紮,越掙紮,男人越興奮,繼而手腳被壓製,她便尖叫呼救,卻被以唇抵唇,虞煙徹底絕望,哭沒有用,可還是忍不住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見狀,傅少廷慌了,不敢造次,忙退到一旁,眉頭攏著,沉聲喚,“虞煙醒醒,你怎麼了?虞煙……”

夢太真實,虞煙哭得不能自己。在這個世間,她太微乎其微,作為一個女人,就像一片飄零的浮萍,除了依附他人,並不能獨立生存。

她為自己感到悲哀。

“虞煙,彆哭,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傅少廷心急如焚,看到虞煙哭,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她不哭,他親她,她的反應過激,把她當成才狼虎豹似的。他不敢再親她,本想將她掐醒,看到她身子一片雪白,沒有一點瑕疵,他硬是下不去手。

從未想到,被稱為“冷麵閻王”的他竟有一天會對另一個人下不去手。連砍腦袋的事情都做得那麼得心應手。

漸漸的,虞煙的哭聲變成了啜泣聲。

“虞煙醒醒,是我。”傅少廷捏了捏她的臉,也不敢太過用力。能確定虞煙是被魘到了,得讓她趕緊醒過來。

虞煙吃痛的“嘶”了一聲,徐徐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好像是傅少廷,她噌的一下坐起來,抓住他,“傅少廷,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不是死了嗎?這是哪,陰曹地府嗎?我也死了對不對?所以又碰到你了。”

聞言,傅少廷臉頓時就拉下來,訓斥道:“胡說什麼。”

虞煙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隻覺得傅少廷的臉色好難看,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算了,不與他計較,她飄走吧。

“咚”的一聲倒頭繼續睡。

傅少廷:“……”

好一會兒,他又撐起來,靠近她,輕聲喚,“虞煙,虞煙……”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他不困,一點都不,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叫她,就是叫著叫著就親上去了。

有些難自控。

虞煙微微掙紮,又推搡了幾下,最後忍不可忍睜開眼,眨了眨,眼睛微睜,錯愕的看著他,“傅少廷,傅少廷你回來了。”頓時笑靨如花,那一笑發自真心,也溢於言表。

傅少廷沒空理她。

後知後覺的虞煙臉色爆紅,低聲:“你彆這樣,你起來。”

“虞煙,我要。”

“……”

纏綿了一次又一次。

黑夜太漫長。

情到濃時。

虞煙紅著臉阻止傅少廷,眼裡波光流轉,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不、不要了,我好餓。”怕他不信,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真的不騙你。”

“到底是餓了?還是不要了,嗯?”片刻,傅少廷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邪惡的問。

虞煙彆開眼,壓抑著自己,認真回:“真的餓了。”

“還餓嗎?”傅少廷動了一下問她。

虞煙腦子裡“轟”的一聲,用力的咬著下嘴唇惱怒的瞪他。

撞了一下又一下。

見女孩兒真生氣了。傅少廷不動了,伸手摸了摸她肚子,忙問:“真餓了?”

虞煙不想說話。

“好,我知道你餓了,我這去給你拿吃的來,你等會兒。”傅少廷聞聲說,緊接神清氣爽起身,真出去拿吃食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些小零嘴進來,輕聲喚她,“過來。”

虞煙不打算理他。

傅少廷心情甚好,耐心十足,起身上前將虞煙抱起走到方桌旁,直接將零嘴喂到她嘴裡。雖說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兩人並沒有很親密,虞煙受寵若驚,不安道:“君上,你放我下來。”

“不放。”傅少廷嘴角帶笑,緊接著又道:“我抱著你吃。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不抱你抱誰,我出走的三月裡你可有一絲想念?”

默了會兒,直到嘴裡的食物都咽下去了,虞煙瞥了傅少廷一眼,不疾不徐的說:“你走我不知,你歸我更不知,從炎夏到初秋,多少個日日夜夜,期間未曾有過一封書信,敢問君上,你問這話是何意?”

傅少廷頓時被懟得無話反駁。

這麼多年,他出征以來,從未有過寫書信的習慣,也從未有過牽掛,能活著就是萬幸,就當為漠北子民多做些貢獻;死,也無畏。

“下次我一定記得。”沉默了會兒,他愣愣回。

“不要。”虞煙用手捂住他嘴巴,攏了攏眉,搖頭說:“不要有下次。”這一刻,她竟也分不清,她不希望有戰爭,是為己還是為他。

傅少廷怔怔。

忽而,她從傅少廷懷裡起來,“你先放開,我有東西給你。”

傅少廷很聽話的放開了。灼灼目光一直追逐著她,平日裡總是凝了霜的眸子這一刻多了一絲溫柔。

虞煙將在寒山寺為傅少廷求的平安福拿了出來,放到他手裡,輕聲說:“這是我在寒山寺給你求的,保平安,你要記得戴在身上。”

一聽寒山寺,傅少廷清醒了幾分,沉聲問:“你去寒山寺了?可有遇到意外?”因南蠻和漠北起了戰事,惠陽城並不安全,特彆是寒山寺,怕是不少鑽空子的人。

不僅有南蠻,匈奴,還有其它慢慢發展起來的部落,就連他在保衛漠北的同時,也在保衛這個國家領土的完整性,可諷刺的是,皇帝竟把他視為眼中釘。

虞煙搖頭,“沒。”

那就好,傅少廷又問:“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裡,府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虞煙搖頭。忽地想到什麼,她說,“對了,有一件事,就是我身邊的丫鬟忍冬,你知道吧,她今年歲十七,也不小了,與你身邊的傅副將傅榮兩情相悅,本是等你回來落實此事。如今你回了,找個機會問問傅副將,看他如何想?若是不想負責,我第一個不同意。”

傅少廷思忖了下,回了個“好”字。

談著談著不知何時又開始翻雲覆雨。

一室旖旎。

天亮了。

虞煙沒力氣起身,也沒辦法動身子,一動那種酸痛感溢滿全身。傅少廷則一臉饜足的睡了,還霸道的摟著虞煙,道:“彆起,陪我睡會兒。”

虞煙除了陪著還是陪著,好在半夜裡吃了不少零嘴,一時沒有餓意,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再醒來又是夜裡,用了晚膳,又睡,睡哪能睡著,睡不著能乾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人主一人輔,就這樣在床榻上廝混了兩三日,再這樣下去不行了。

漠北看似打了勝仗,實則內憂外患,這才剛剛開始。

第三日清晨,傅少廷同她用了早膳便去了軍營,晌午沒回,夜裡也沒回。虞煙竟有幾分不習慣和擔憂,短短幾日,就習慣了傅少廷在身邊,這說法是不是太可笑了?

第四日,虞煙將心收回,慢條斯理用了早膳,帶上忍冬和剪秋出府了。

“玉滿堂”的首飾設計獨特,款式新穎,且美觀大方還實惠,美名漸漸打開,甚至有鄰城專門來購買,提出想將“玉滿堂”這個招牌買過去,擁有使用權,且每一年都上繳使用權的費用,這個買賣虞煙思來想去,覺得可行,先試試,並提出漠北“玉滿堂”有一定管理權,總不能砸了招牌。

最後這樁買賣沒能談成,倒是給虞煙提供了另一條思路,她可以培養信得過且可靠的人出來,去鄰城也開個“玉滿堂”,這個想法來得很快,虞煙今日過來便是與李嬤探討此事的初步細節。能多賺錢自然好,若有一天漠北不再太平,或打仗缺糧少馬,她不會坐以待斃,至少在危難時能出一份力。

對比這邊的火熱,旁邊店鋪卻冷冷清清,幾個月前的景象一去不複返,這才是實打實的三個月河東,三個月河西啊。

就在虞煙和李嬤、掌櫃商討得正火熱的時候,外頭有人進來,“主子,外頭有人鬨事。”

掌櫃問:“怎麼回事?”

“一個買了我們簪子的女人,來說簪子上染有藏紅花,她六個月的胎兒說沒就沒了,硬是要個說法。正賴在外頭不走,看客都去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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