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2 / 2)

和親之宮女撩人 蔚竹 12965 字 5個月前

“簪子上怎麼會有藏紅花?”掌櫃錯愕,一時也有些無措。

虞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掌櫃反應不行,腦子也不夠靈活。這要放在宮裡,各種嫁禍,陰謀層出不窮,腦子不僅要轉得快還要及時給出解決辦法。

李嬤站起來說,“女君稍作休息,我出去看看。”

虞煙點頭。

不一會兒,李嬤便回來了,虞煙笑著問:“怎麼回事?”

“訛錢的,不過沒得逞。”

“怎麼說。”

“不論她如何鬨,她到底有孕否我不知,但敢保證的是簪子上絕不可能染藏紅花,請個大夫來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她何時在玉滿堂購入簪子,又何時發現孩子沒了,……她說不出個一二三,可大夫能說出來,如此拙劣的手段想必是一條街的,眼紅了來找晦氣。”

原來如此,之後兩人又接著之前的聊。虞煙說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最初李嬤是不讚成的,到後來被虞煙徹底說服,一聊就聊了兩個時辰,眼見天色快暗下來了。

虞煙起身辭行。

想法是好,可實施起來並不簡單,光是可靠的人這一塊就讓她足夠頭疼。她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冥思著,忽地抬眸,打開簾子,輕聲問:“惠陽城有奴隸市場嗎?”

人心很複雜,要籠絡人心更複雜,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絕望到極點,你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拉回來,給他活著的希望,說明白點就是以心換心。

剪秋轉頭回:“有的。女君,問這作甚?”

“過去看看。”

“是,女君。”剪秋雖然有很多疑惑,但還是應下了。

奴隸市場也分低中高三個檔次,低等的比較雜,來源可能是各種倒手販賣,身份不清,來曆不明;中等的稍微好些,有專門做這買賣的一些婆子每日跋山涉水,下到村裡,孩子多的家裡,加上吃不飽穿不暖就會將人賣出來,婆子收貨之後帶回來教養幾日基本規矩,再以兩倍價錢賣給奴隸市場,這類的一般都是被送入府上為奴為婢,衣食不愁;高等的便是從小開始收貨,基本規矩,才情才藝,讀書寫字都會教養,隻有極其聰慧和領悟能力,學習能力強的才能留下,打小就開始體驗日子的不易,長大成人之後也不是為奴為婢,女孩便是被人買去做妾或獻上,男孩不定。

虞煙去了中等市場。

“夫人可要看貨?我這昨兒個剛來了一批,保證你滿意。”一矮胖的男人見著虞煙,眼裡放光,熱情得很,這裡頭何時來過看著這等高貴又長得美的年輕女人,身份不簡單,心裡想得是可以大賺一筆了。

虞煙額首,隨他進去。

屋子裡很擁擠,男女不少,手上和腳上均帶著鐵鏈,想必是防止逃跑,麵目表情不一,有人哭,有人失望,有人絕望,也有人沒表情……

男人隨便指了幾個,中氣十足的說:“夫人你瞧瞧,這貨都是新鮮的,模樣生得周正不說,還會識文斷字,家裡人都死光了,沒後顧之憂。”

虞煙的目光打過去,隻見一個女子求救般看著她,她緩緩走過去,問:“你叫什麼?”

“奴李梅。”

“想出這裡?”

“想。”

“出去後想乾什麼?”

“奴聽話懂事,什麼都會做,不怕苦不怕累,求求夫人了,帶奴出去吧。”被賣到奴隸市場的若是來了幾波客人都選不上,說明沒有價值,後麵的日子便生不如死,就是個玩意,供人泄憤還是輕鬆的。

虞煙淡淡“嗯”了聲,接著越過兩人,走到一個男子麵前,身著素衣,頭微垂,額前的頭發擋住一半眼睛,斂眸,沉沉的,很吸引人,仔細看,又沒什麼不同。

虞煙輕聲問:“你,不想走?”

男子不語。

見此,男人過來,一腳踢在他腿上,低斥,“夫人說你話,你是啞巴嗎?”緊接著又看向虞煙,臉都笑開花了,賠不是,“夫人莫見怪,這貨啊每批都這樣,有好有不好。”

虞煙被嚇一跳,徐徐往後一退,麵不改色的擺了擺手,言下之意無事。她緊接著又上前,覺得這男子很行,典型的不認可便不理會,一認可就認死。

“你願意跟我走嗎?”

男子默了一會兒,徐徐抬眸,直勾勾看著虞煙,薄唇輕啟,“你會把我賣給彆人嗎?”

“不會。”

“我不做男寵。”

“……”虞煙怔了一下。想來這男子的經曆也忐忑啊,她又問,“你今年多大?”

“十五。”

“叫什麼?”

“十五。”

很好。虞煙點頭。緊接著又挑選了幾個,兩女三男,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也各有特長。

出了奴隸市場,虞煙將人給李嬤送過去,才回君上府。

傅少廷還未歸。

虞煙“哦”了一聲,回了北苑,忍冬見虞煙若有所思,低聲說:“女君,不知是不是又要起戰事了,君上忙得徹夜不歸,奴婢也好幾日沒有傅副將的消息了。”

“或許。”

翌日。

虞煙起,證明了傅少廷確實一夜未歸,加上前一日,便是兩日了,不知去了何地,也不知在忙什麼,沒有消息。一個大活人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她用了早膳,又出府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忙起來一晃天黑了。

這日,天一暗下來,傅少廷便騎馬回來了,直奔北苑,院子無人,內室也無人,就連貼身侍候的丫鬟也沒蹤影,他隨手拉了一個下人問:“虞煙在哪?”

下人低著頭,音色顫顫的回:“女君未歸。”

聞言,傅少廷嘴角的笑立馬消失了,沉聲又問:“她去哪了?”

“奴、奴婢不知。”

就在這時,徐嬤過來了,擺了擺手,示意下去,下人鬆了口氣,拔腿就跑。而後徐嬤對傅少廷說:“君上這邊來。”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條線,抬腳跟上。

進了屋子,徐嬤替傅少廷倒了一杯熱茶,才徐徐坐下來。

傅少廷一刻都等不及了,“徐嬤,你知道虞煙去哪了?”

“女君應當去了店鋪,長吏夫人自從將鋪子和莊子給了女君後,女君漸漸上手,戰事期間你不在,女君忙起來沒日沒夜,常常外出。”

“這府裡越發冷清了,女君往外跑也能理解。君上與女君成親半載有餘,若是能添個小主子就再好不過了。”徐嬤這話實打實的在催生孩子了。

想到“三日媚”,傅少廷眸子一暗,隨即將心思收回來,又問:“我不在的日子裡,虞煙平日裡都做了什麼?去了哪兒?”

徐嬤將知道的都一一說了,就連虞煙同長吏夫人一道去寒山寺住了三日的事情也說了。

這話一出,傅少廷擰眉。

住了三日?寒山寺?長吏夫人?常常外出?恰恰是這個時候,因戰事發酵,近來,不,應當是戰事前夕惠陽城已混入不少身份不明的人。

他腦子裡忽地響起一句話,南蠻首領阿拉坦倉日鬆臨死前說過一句,“傅少廷,老子死了就死了,老子失算了老子認,下輩子還是一條好漢。你,生不如死,就連你母親都想你死,不止你母親,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想你死。哈哈哈哈哈,你生不如死……”

忽想到什麼,傅少廷臉色一下就凝重了。

他回了一趟東苑,吩咐了什麼,又匆匆回到北苑靜等著。

兩刻鐘後。

虞煙回了,見傅少廷在她屋子裡,倒是好生詫異。

傅少廷冷聲問:“你去哪了?”

他的聲音將虞煙的思緒拉回,沒回,反問:“你怎麼回來了?用膳了嗎?”

傅少廷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音色不由一重,將話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去哪了?”

頓了會兒,虞煙攏眉,低聲回:“去玉滿堂了。”

傅少廷竟一時無從下手,他該怎麼問,又該怎麼做。默了會兒,他轉身大步出了屋子,一句話都沒留下。

虞煙側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微微抿唇。

這一晚後,傅少廷又不見了。

虞煙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早出晚歸,突然,她不喜歡北苑了,壓得她喘氣都難。一連三日,虞煙不止待在玉滿堂,也會去其它鋪子逛逛。

被她買下的那幾個人,被安置在一座宅子裡,還請了先生教養,有時也會去看看進度,及了解每個人的接收能力和潛力。

她發現了一個事。

有人在跟蹤她,虞煙故意布局,對方被她抓了個正著,一看,很像是東苑的護衛,一問,果然是,顫顫巍巍的求饒,說是君上派來保護她的。

虞煙心裡很不是滋味,將人帶回府,丟到傅少廷麵前,她嗬了一聲,問:“君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少廷眸子微動,並未應話。

隔了會兒,虞煙深呼吸了一下,扯了扯唇看著他,放輕聲音問,“傅少廷,實話實說吧,你懷疑我?”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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