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疆(1 / 2)

和親之宮女撩人 蔚竹 6408 字 6個月前

傅少廷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傳府醫來北苑替虞煙上藥, 接著他出了北苑,直奔府門口,還是方才那匹馬, 翻身而上騎著往軍營的方向去。

今日在梅河遇到的那批人死士,至於是哪路人馬的他不知, 不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終於按捺不住了。

他早在剛取得了南蠻首領的腦袋連夜趕回惠陽城時便知, 日子不可能一直平靜下去, 南蠻便是個爆發點。

當下,他最重要的就是按捺住, 暗中布局, 畫地為牢,敵不動他不動, 敵動他任不動, 磨的就是性子, 待敵方上躥下跳過了,心急如焚, 內部矛盾滋生, 慌亂又疲軟之際,來個一刀致命,極好。

其它的無需擔憂, 他傅少廷隻需記住一點,漠北兵多糧足,有勇有謀, 做好分內事便可。無論是南蠻、匈奴、卡不葛部落或羌疆都不敢主動發兵,當然,對方也不蠢,料到了這點,不然又怎麼等啊等等時機,等到今日,頻繁小動作試探,若能達到目,甚好,不能那也無礙,左右不過損失幾個死士。

以今日突發事件為頭,同軍師、副將商議軍中大事,一商便是幾個時辰過去,過了午時不自知,士兵送來的午膳早已冷卻,傅少廷無一絲嫌棄,狼吞虎咽吃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林鴻軒進了營帳,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君上,聽說煙煙受傷了?怎麼樣了?嚴重不嚴重?”

傅少廷抬頭,回:“不用擔憂。”

“本來今兒個煙煙要回林府的,怎麼中途就變卦了,早知道就該回林府的,少受這遭皮肉之苦,要是我娘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個著急法。”林鴻軒兀自嘀咕了一番,緊接著又看向傅少廷,笑著問:“君上回府嗎?正好我也去看看煙煙。”

煙煙長煙煙短,聽著怎麼就這麼刺耳呢。

傅少廷沉聲說:“不回。”

“成。”林鴻軒又說:“那我自個去。”說著就往外走。

傅少廷:“站住。”

“君上還有事?”

“有要事商議,你去把傅榮等人叫過來。”

“……成。”頓了一下,林鴻軒點頭,收住腳步不得不往回走。撓了撓腦袋後去乾正事。

連著兩次要事商議,完了後,天已擦黑,傅少廷出了軍營,眉宇間帶著倦色,獨自騎馬回府。下人等在府門口,見君上回了,讓他務必去一趟白府醫那。

今日虞煙的傷口是白術親自看的,一想到這,他麵色凝重,他常被人誇的精湛醫術在這些歪門邪道上,竟沒有絲毫辦法。見傅少廷來了,抬頭隨意打了聲招呼,“來了,坐。”

傅少廷坐下來,開口見山的問:“虞煙的傷怎麼樣了?”

白術實話實說:“很不好。”

聞言,傅少廷心裡下意識‘咯噔’一聲,什麼叫很不好,不過是一般的小青蛇,況且他還及時把蛇毒都給吸出來了,還能怎麼不好?

白術問:“刺殺你們的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

傅少廷回:“羌疆。”

“那就沒錯。”白術擰眉,緊接著繼續說:“那不是一般的蛇,女君中了羌疆的蠱,應當是相思子,史書記載,相思子是羌疆的秘毒,隻傳血統純正的王室子女,又名相思蠱,中了此蠱的人思緒混亂,下蠱人若念蠱,便會精神錯亂,直接聽命於下蠱人,若下蠱人無命令,倒是與常人無異。目前這個蠱,我沒一點思緒,不知如何能解。”

“想必今日,本是爭對你,沒想到陰差陽錯讓女君遭了罪。”

傅少廷蹙眉,沒說法,薄唇抿成一條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發怒了。白術忙說:“你也知道,那些舊部落最擅長的就是弄這些歪門邪道,往後這方麵要仔細著點。你也彆太擔心,我倒還不信了,還有我白七仙奈何不了的。”

“對了,把手伸出來。”

傅少廷什麼都沒說,任由白術把脈。

好一會兒,白術放開他的手,站起來說:“把袍子解開,趴著。”

傅少廷依言。

“三日媚”被白術找到了解毒的方法,最簡單的一種,便是孕育個孩子,將毒素過渡到孩子體內,若是不忍心,九個月時便施針,生出來沒有生命氣息便成了,這個方法一出,便被傅少廷給否決了。那麼餘下的方法,便是最蠢的,也是最受罪的,正常同女子行房,陰陽之氣融合,到一定時間,配合湯藥,再施針將毒素取出。這個取不是一次兩次的事,還不知道取多少次才能取完。白術也是第一次,不過把脈能感受到傅少廷體內的毒素少了很多,才證明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我說你,至於白白受這個罪嗎?這般施針,十次也不能將你體內的毒素清理乾淨。夫妻一體,你中了毒,讓女君孕育個孩子替你把毒解了又如何?”這是白術第三次給傅少廷施針,這方法殘忍,也極其痛苦,每施針一次,他便會念叨一次。

傅少廷不語,隱忍著,額間早已滲出細汗。

半個時辰後,終於好了。

藥童端了一碗藥遞給傅少廷,傅少廷二話不說接過,仰頭喝儘。

白術又慢悠悠的說著風涼話:“你可得想好了,是藥三分毒,況且這不是一般的藥,有可能喝了你一輩子都沒法子生孩子了,就算以後整個江山都是你的了,也沒個子孫後代。”

這些話傅少廷聽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但他還是個有道德的人,實在是做不到讓自己的骨血來承受毒素的痛苦,即使像白術說的那樣,不讓他活下來就不是一條生命,當成普通藥引。他確實做不到。

從白術處出,傅少廷徑直往北苑去。

虞煙靠在軟榻上歇息,一閉上眼腦子裡便不由自主浮現今日在梅河發生的一幕,滿地的血,橫躺豎躺著的屍體,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又想到傅少廷說的話,漠北和南蠻交戰,不少人不惜一切代價要置他於死地,惠陽城很亂,無事少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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