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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棠白著臉,慢慢閉上了雙眼。
秦王副將……
秦秋雁的長子盛泊早幾年前被封為秦王,遷到潼州做事,現下秦王副將抓她抓到了這個地方,說明秦王盛泊極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潼州,南下京城準備當太子了。
見馬車裡的人沒動靜,那人不耐煩地抬腿踢了踢門框,“快點!彆逼我動手!”
馬車被踢得搖搖晃晃,兩個小丫頭嚇得抱著沐棠泣不成聲。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沐棠輕輕拍了拍兩個小丫頭的肩膀,“彆怕,先將簾子拉開。”
甜桃顫抖著手,將門簾撩開,隻見馬車外站著一個比盛湛略矮半個頭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生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著一身鋥亮發光的鎧甲,手中提著一柄五尺長劍。
甜桃和酸杏那見過這種場麵,倆人一個勁兒地護著沐棠,生怕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對沐棠做什麼。
“還不快下來!”那男人又踹了車門一腳,那門框竟然裂了兩道口子,隱隱有碎裂的跡象。
“沒事的,咱們先出去!”沐棠強壓下心頭的恐懼,一手牽著一個小丫頭,帶著她們一道下車。
沐棠一下車便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在馬車四周,處處屍體、血河……
她淚流滿麵,雙手垂在身側攥成拳頭,恨不能親手殺了這群殘暴的狗東西。
那名凶神惡煞的男人便對著在不遠處待命的兩名小兵招了招手,“你們倆過來!把她們仨的眼睛蒙上!”
“是!”
那倆小兵一邊從兜裡掏出黑色布條,一邊小跑著過去。
沐棠與兩個小丫頭深知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對上這些潼州兵毫無勝算,隻能強忍住反抗的衝動任對方給自己蒙眼睛、捆手腕。
“彆想耍什麼花樣!不耍花樣,老子保你一命!”說罷,那秦王副將便照著沐棠的後背狠狠一推,將沐棠推進車裡。
沐棠什麼都看不見,手也被繩子捆住了,她一時沒站穩,膝蓋磕在了座椅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悶哼。
聽見沐棠的悶哼,兩個小丫頭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王妃!您沒事吧!”
沐棠咬咬牙,借著腿上的氣力坐好,“彆擔心,我沒事……”
見沐棠做好了,那人又將兩個小丫頭也推進了車裡。
潼州軍的馬車走遠了,隻留下一地死的、傷得爬不起來的人。
——
涼州南門,容駿在城門上等待多時了。
“你說你表弟妹怎麼還不過來!這都下午了!”天氣又濕又熱,容駿渾身難受。
“約莫是被這場大雨絆住了腳步!”
“你爹我在這地方呆得難受!你趕緊帶幾個人去接一接!咱們好早點帶著你表弟妹回家喝羊肉湯!”
容鷹望了一眼外頭的大雨,終還是聽了話,下城樓去派人與自己一起去接沐棠。
……
涼州軍營的兵卒離開涼州本不合規矩,但好在容鷹要去的地方不遠且不是官道,悄悄出去一趟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容鷹挑選了十來個親信與自己一道騎馬去接人。
涼州兵卒善騎射,皆是勇猛之輩,十來個熊一般健壯的男子騎馬穿梭在雨中,愣是有種“千軍萬馬”的恢弘架勢。
城樓上的容駿看著兒子離去,眼皮突突地跳著。
他伸手捏了捏眉頭,“哎嘛,餓得眼皮都在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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