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鷹與一眾部下冒著雨騎馬到了河州城境內。
十餘人一邊趕路一邊敲農舍的門打聽是否有人見過戰王府的車輿。
一個半時辰後,容鷹一行人趕到了沐棠昨夜躲雨之地的附近。
還未看到一片狼藉,嗅覺極為靈敏的容鷹就聞見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忽然勒馬,他身後的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聞見一股血味?”
聞言,後頭的幾人深吸了一口氣。
都是在戰場上拚殺敵軍的好漢,對血腥味自然是熟悉得很。
“確實是有!”
話音剛落,一名眼神不錯的涼州兵大聲喊叫了起來,“世子,快看!坡上衝下來的雨水是紅色的!”
容鷹眯眼,何止,坡下積的一灘水是紅色的。
“下馬!上去看看!”
幾人利索地跳下馬,再將馬匹拴在樹上,方才往坡上跑去。
容鷹跑在前頭,一扒開被人惡意砍倒的書,他便瞧見數十個穿著熟悉的人躺在地上。
皆是戰王府的暗衛。
“壞事了!快搜!”
眾人見此,也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來不及心疼這些慘死的暗衛,先找到沐棠要緊。
很快,容鷹在不遠處的一處破舊獵舍外找到了馬車。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個活口。
馬車夫歪歪斜斜地癱倒在車廂外,他的腹部紮著一把匕首,他的身下全是腹部傷口流出的鮮血,再看他的腿,他的腿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一截斷骨從皮肉紮出……
容鷹眼眶一熱,雙膝緩緩跪在那馬車夫的身側,俯下身去問候他。
“兄弟,你人忍忍!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那奄奄一息的馬車夫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用僅剩的力氣道:“兩個時辰……王妃……王妃被秦家……擄……擄走了……”
“往……往西邊去了……”
說完最後一個字,那強撐了許久的馬車夫緩緩閉上了眼睛,護在腹部的手從粗布衣裳上滑落,砸在了泥濘不堪的土地上,沒了氣息。
容鷹紅著眼,狠狠地用拳頭捶打著地麵。
秦家!
“留兩個人將這些死去的弟兄埋了,一個人回去給侯爺報信,其他人隨我去解救戰王妃!”
“是!”
在容鷹的帶領下,眾人列為一排,向著一地慘死的戰王府暗衛鞠躬。
……
消息傳回涼州,還惦記著帶未曾謀麵的外甥媳婦回家喝羊肉湯的容駿當場坐不住了。
“快!先前準備南下的那批兵先分個四分之一出來跟我去潼州救我外甥媳婦!”
——
從沐棠被擄走到容鷹發現此事,中間間隔了三個時辰,黃花菜都該涼了。
容鷹與他的部下一路向西,試圖追上擄走沐棠的那夥人。
那幾乎是下了一整日的雨總算在黃昏之時停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