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侯爺看過兒子試驗的幾盆花種後,便大手一揮,讓人全搬去他居住的主院,顯然是要自己親自照看的意思了。
再次被親爹打劫的顧長安,“……”
他這爹確定是土匪無疑了。
好在他這土匪爹沒忘記讓他搗鼓玻璃這事,大手筆的直接扔給了他一個莊子折騰,裡麵的人也都隨他調配。
想到玻璃的各種用處,顧長安熱情高漲,窩在莊子裡就不出來了。
就連孫勇等人約他,都被他給推了。
而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更不可能見到顧長安了。
就比如:顧峻辰。
至從他的名聲一而再的被毀後,簡直猶如過街老鼠,所有讀書人都以他為恥,以往與他交好的同窗更是避他如蛇蠍。
然而更讓他惱怒的是,最近他每一次出門,幾乎都會被套麻袋打一頓。
即便他帶上小廝出門,也沒能避免被套麻袋的下場。
此時的他正躲在書房中,滿目陰狠的分析著是誰在針對他。
而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突然推開。
挺著一個大肚腩的顧紹瑋走進書房,瞧著兒子那鬱鬱不得誌的模樣,眉頭不自覺皺起,“接下來你有何打算?繼續考科舉?”
對於直接推門而入,毫不懂得尊重他的爹,顧峻辰眸底飛快閃過一抹不悅。
“爹說這話是何意?”
顧峻辰坐在書桌後,沒有半點動彈的意思,“我現如今已是秀才,繼續考舉人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難不成爹對孩兒沒有信心?”
顧紹瑋沒有要跟這個兒子繞彎的意思,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不是爹不信你,而是你現如今名聲儘毀,即便你考得再好,考官也極有可能不會給你名次。”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這些年他們一家都對這個兒子寄存了全部的期望,所有資源也想這個兒子傾斜。
倘若這個兒子就此廢了,那對於他們顧家二房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聞言,顧峻辰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爹的顧慮,他何嘗不知?
不過是不敢去想這個可能罷了。
顧家二房除了他一個男丁外,還有一個十歲的庶子。
倘若他從此科舉無望,難
不保他爹與祖母不會放棄他,從而改培養他那個庶弟!
想到此,顧峻辰眸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爹想說什麼?”
“辰兒,事到如今你隻有兩條路可走。”
顧紹瑋絲毫不在意兒子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稍微停頓了一下後便又繼續道,“第一,下一次科考,你可以繼續下場考舉人。
可倘若你沒有考中舉人,日後便會改培養你弟弟。”
“祖母可同意?”顧峻辰不甘心問道。
顧紹瑋不瞞的撇了兒子一眼,有些不耐,“這便是我與你祖母商量的結果,你也彆怪爹與你祖母狠心,倘若不是你自己不爭氣,爹與你祖母也不會做出這般決定。”
他與娘都希望顧家二房能出一個光宗耀祖的大官,好將顧家嫡係狠狠壓下去,以解他們母子倆多年的心頭之恨!
可現在眼看著培養多年的大兒子廢了,他與娘自然得再做打算。
顧峻辰放在書桌下的雙手死死緊握成拳,雙目染上了幾絲猩紅,“第二條路呢?”
顧峻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深知自己爹與祖母的薄情,可當到了真正到來的這一刻,他還是感到了心寒。
顧紹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多少感情道,“我收到消息,明年的考官是羅大人,羅大人已是不惑之年卻隻有兩女無子。”
顧峻辰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不禁覺得有些難堪。
見兒子沒有接話,顧紹瑋也不在意,繼續道,“蓉兒也到了議親嫁人的年紀,你作為蓉兒的親兄長,幫妹妹相看合適的人家也合理。”
話都已經說得這般明白了,顧峻辰哪還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爹,蓉兒不過才剛及笄,那羅大人都快是能當蓉兒祖父的年紀了,您怎麼如此狠心?!”
顧峻辰猛然站起身,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爹。
“如此說來,你是選第一條路了?”
顧紹瑋冷酷的聲音,宛若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顧峻辰的心臟,讓他所有底氣迅速泄漏乾淨。
顧峻辰隻覺得嗓子眼乾澀得厲害,無比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爹,你真要這般狠心?”
顧紹瑋不滿了,“不是我狠心,是你不爭氣!
現在如何選擇在於你,是選擇從此放棄自己的前程,還
是讓你妹妹去給羅大人做妾,都隨你。”
說罷,顧紹瑋便冷著臉起身甩袖離開了。
“砰砰——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