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女人把身子給了一個男人,還不就是等於把心也給了這個男人?
雖然事情的發展步步在他意料之外,但是這個結果也不壞。薛丁山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施個“美男計”,隻要把她徹底籠絡過來,一切還是能按他所想要的方向發展!
薛丁山正暢想著美好的未來,就見房門打開,不同於昨晚的男式長衫而是換上了淡紫色女式裙裝的安秀走了進來。
不錯,看來經過昨夜,她已經開始認識到她女人的身份,而不是喊打喊殺跟個男人似的了。這是個很好的開端,不錯不錯。
薛丁山這樣想著,起身迎了上去,聲音很是溫和:“梨花,你來了?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呢,原來還是記著我的啊。”
安秀淡淡瞥了他一眼:“薛丁山,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呢?”她可是專程前來欣賞自己欺負他的成果的,剛才在門外已經欣賞了好一陣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呢。
她注意到薛丁山站著要比她高一整個頭,皺了皺眉頭,用力一巴掌把他拍在椅子上坐著:“坐下,你站著比我高,我不習慣。”她才不要仰視這個男人。
薛丁山隻得坐好:“梨花,你也坐。”
安秀卻仍是站著,居高臨下地伸出纖長的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昨夜,你伺候得很好,我十分滿意。”這個姿勢才比較好,她高,他低,他永遠也彆想在她手中翻出風浪來。
薛丁山頓時渾身僵硬。她把他當什麼了?侍奉貴婦人的小倌嗎?還是男寵?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安秀輕笑道:“丁山,你好好在這裡待著,我有空的時候自會來看你。”說著就從袖中掏出一個他熟悉的小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瓶中的藥粉倒入了他口中。
這味道……軟骨散!
再然後,安秀又打了個響指,兩個軍士抱著一捆繩子走了進來,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薛丁山:“……”樊梨花你欺人太甚!竟然又把他綁起來了!
“梨花,你這是做什麼?”薛丁山臉上努力擠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我們都是那麼親密的關係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安秀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信不過。什麼親密關係?不過是我昨夜寂寞難耐,讓你伺候了我一晚。我警告你,彆以為你伺候過我,就抖起來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我的戰利品,你給我擺清楚自己的身份!”
薛丁山咬牙深恨:“那你也不必如此,又是軟骨散又是五花大綁的。反正……我又打不過你,不是嗎?”
安秀說道:“萬一呢?我樊梨花做事,從來不留漏洞,從來不給對手鑽空子的機會。”能做好更充足的防備為什麼不做?自視甚高,該灌的藥不灌該綁的不綁,那是傻子。
她就是要確保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發生任何事,薛丁山都沒有搞事的能力!
安秀處理好薛丁山後,半點不留戀地甩了甩手,揚長而去。
薛丁山望著她的背影,恨恨地吐出幾個字:“樊梨花,你好狠!”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因為雙腳被縛隻能蹦啊蹦的蹦到了床上,躺下發呆,望著床頂的雕花,雙目無神,如同一條死魚。
“父親,快來救我!仙童,快和你哥來救我!金定,快拿著你那一對錘子來救我!”薛丁山把他想到的有可能救他的人都念了一遍。
薛仁貴沒法來救他。薛仁貴是大公無私之人,不會因為兒子被俘而跟硬骨頭寒江關死磕,已經奉皇命帶著大軍返回了京城。
竇仙童和陳金定倒是停下了宿日的明爭暗鬥,先後領了被編入軍中的老部下們前來營救她們的親親夫君。
竇仙童身為薛丁山的正妻,是先趕到寒江關的那個。
她自是已經聽說了安秀誇薛丁山長得好看,把他俘虜了帶回城的事。她代入自己一想,很快就自以為明了了安秀的打算。
呸,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敢搶她夫君!著實可惡!
她,竇仙童,絕不會允許丁山身邊再多出第三個女人!容忍陳金定已經讓她火大得不行了好不好。
“樊梨花,你給我出來,跟我明刀明槍地比試比試!”竇仙童喊道,“本夫人薛竇氏,今日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安秀聽了底下人的報告,特地去看望了薛丁山:“看來竇仙童愛你不淺啊,這就帶著她棋盤山的老部下們前來救你了。還說什麼……哦,要跟我比試,要好好教訓我呢。”
薛丁山忍住差點暴露的喜色:“那個……梨花,仙童是我不得已才娶的,其實我心裡最看重的一直都隻有你。”這段時日以來,他仍然沒放棄施用他的美男計。他就不信了,他的魅力向來沒幾個女人能扛住,竇仙童如此,陳金定也如此,樊梨花怎麼能例外呢?
這些日子以來,這個樊梨花不是天天晚上都來跟他共度良宵嗎?看起來她享受得不行,她的心裡肯定也是有他的!女人不就是那回事?身在哪,心就在哪!
但是,關鍵是他不知道安秀不是樊梨花啊!
而且,他以為的夜夜春宵,實際上都隻是安秀造出的夢境!
自大的、愚蠢的、可悲的男人啊,嘖嘖。
安秀笑道:“口說無憑,你現場給我寫一封情信,把你方才的話都寫一遍,再表達對我的愛慕之意,我才信你。”
薛丁山陪笑道:“這個……不好吧?多難為情,我是武將,從來沒寫過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
安秀說道:“凡事總有第一次,不寫是吧?不寫就說明你心不誠,說的都是假話。”
薛丁山忍下:“我寫。”
於是安秀給他鬆了綁,遞了筆墨給他,看著他用嚴辭嘲諷了竇仙童一番,再用熾熱的字句表達了他對她的深沉的愛,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寫得不錯,來,再題個名。”安秀指了指左下角。
薛丁山寫都寫了,也不差個題名,照做。
然後,安秀心滿意足地拿過了情信,遞給了外頭的楊藩:“去,找個嗓門大的,把這封信當著竇仙童的麵大聲念一遍。”
薛丁山大驚:“不!梨花,你不能這麼做!仙童最是看重臉麵,你這麼做是把她的臉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伸手想要奪回情信,卻哪裡能夠。
安秀奇怪地看向他:“咦,你不是不愛竇仙童嗎?還在意她丟不丟臉乾啥?”
薛丁山無力地解釋:“不,我是怕她氣怒之下,對你不利,你吃了虧……梨花,你把信拿回來,自己收好,私下裡看,可好?這是我們的閨房之樂,何必讓外人知曉?”
安秀笑道:“可是我喜歡,我偏喜歡讓所有人知道你對我的愛慕!”繼續扔了繩子把他綁好一丟,揚長而去。
安秀趕到城樓的時候,楊藩已經讓人把薛丁山寫的那封信念完,竇仙童臉上已是紅一陣白一陣,煞是好看。
安秀見狀,甚是為原身樊梨花解氣。在原劇情裡,樊梨花不知吃了竇仙童多少虧!
竇仙童見安秀來了,更是氣得臉都黑了,大聲叫陣,要與她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