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歸原也將褚光當作一條途徑,便同意了文舒從中疏通。隻是在今早之後,他卻覺得意興闌珊。
胡子歸隻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到了晚上,大家都直到了後日離開都城的消息。
文舒也回來了,便直接找到了胡子歸。
文舒還是老一套說辭,總之就是褚光那邊快要同意引薦了,希望胡子歸在都城多留些時日。
隻是胡子歸去意已決。
兩人說來說去,文舒都有些氣憤上頭了,胡子歸卻越說越沒勁。
“既如此,你便一人留在都城罷。”
文舒聽了這話心裡反而欣喜,接著說道:“疏通人脈缺不得金銀。”
“你自去綠奴那裡拿錢。”
文舒喜滋滋離開,可沒過一會兒又與綠奴一起回來。
原來是文舒去找綠奴要錢,綠奴死活不給,兩人差點打了起來。
胡子歸無奈隻得道:“綠奴,給他一千文。”
文舒聽了臉上笑開了花。綠奴卻哭了起來。
胡子歸勸綠奴道:“後日我們便回去了,他一個人留在都城,手裡有錢才好辦事。”
綠奴瞪了文舒一眼,不情不願去拿錢了。
文舒低頭掩去臉上的表情,向胡子歸表忠心:“文某定不辜負公子大任。”
胡子歸擺了擺手。他已不想去細想這些事情了。
夜裡,胡子歸準備就寢,胡三郎又過來了。
胡三郎還是那麼直接,開門見山道:“文舒與褚光走動,恐不是為公子奔走,而是想要改換門庭。”
胡子歸歎了口氣。他今天都不知道歎了多少口氣了。
“吾知矣,人各有誌,良禽擇木而棲,其情可恤。”
“公子早知文舒生了異心?”
“我知道。”
“那為何還要放任?”
“人各有誌啊。”
“那公子對以後有何打算?”
“以後?”
“回山以後。”
說到以後,胡子歸的神情便出現迷茫之色。
“前路渺茫,吾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做個山野閒翁罷。”
胡三郎吸了口氣,上前一步逼視胡子歸。
“昔有太望公蟄伏數十載,年逾古稀仍憂心家國大事,垂釣渭水之濱,終成萬世之基。公子如今不過雙十,效仿太望公厚積薄發焉?”
胡子歸一臉愧色,沉默良久才道:“吾沒有太望公之誌。”
胡三郎一臉失望,不再多言,拱手告退。
翌日,胡子歸醒來。
胡老叔前來道:“文舒、申吳、胡三郎,都走了。”
胡子歸聽聞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