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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時,胸腔在劇烈顫抖,心裡更滋生出一絲怨懟。雖然她更清楚這其實是自己的錯,是她抱著鴕鳥的想法,已經想要逃避這個時空,逃避被氣病住進醫院的舅媽,更無法麵對是被她勸說才選擇自首的表哥。

他眉鋒壓低,肅著一張臉:“我自首後,你一定能重生嗎?”

“你一定能回到她死去的時間點嗎?”

“你一定能救下她嗎?”

“你勸我自首,可自首後我得到的消息卻是王章全人在國外,已經脫離中國國籍,無法抓捕。與其將期待放在自首後靠警方漫長調查取證抓捕犯人還當年一個公道,不如我自己出來單乾迅速。”

“你呢,許一冉。你指望依靠能重生的便利救下誰?能救誰?你又已經救了誰?”

他盯著她,看她因為他一連串的發問而步步後退,看她死死咬著牙,緊緊攥著拳,可瘦小的身材下,整個人卻顯得那樣無力和弱小,他歎了口氣:“隻那一句簡單的話,我怎麼能夠交付半生寄托到你的身上?”

“交給一個恐於麵對現實的女孩身上。”

恐於麵對現實……

她被問的怔在原地。

“還要加衣服嗎?”

風牛馬不相及地,他又問了一遍。

“要,當然要。”

她將衣服扯過來。寬大的外衣將她裹住,袖子往腰側一係,像是包成了一個粽子。

他擺了擺手,往遠處走。

對著他的背影,她癟了一下嘴,

反正那家夥冷不冷,她也不在乎。

*

偏近黃昏時候,霍文武姍姍趕到。

他來時沒帶手銬,有兩位便衣警察陪同。他從電梯裡出來,恰和許一冉撞了個正著。她差點沒認出來這是表哥,才兩天不見,霍文武好似變了個人,

他一直挺直的脊梁骨像蝦背一樣弓起,下巴胡茬橫生,鬢角竟已有了華發,眼裡是垂垂暮已的老態,任誰第一眼看過去也以為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可他才隻有二十四歲。

是絕大多數人還在讀書,或是剛剛邁入社會的年紀。

卻像是枯朽的廢木,倚欄而立。

“一冉!”

看見許一冉時,他眼睛微微亮起,撐起一個笑容,“我媽她,怎麼樣了?”

“舅媽已經做過手術,人沒事。現在也醒了,隻是還在監護室裡……我帶你去。”

重症監護室的探視有限製,僅限一人進入,限時十五分鐘。

許一冉便和兩位警察在外頭等候。

這次來的警察有一個許一冉認識,是個才入職沒多久的小警察,標準的國字臉,染了一頭帥氣的金毛,看上去朝氣正義。他叫路齊,是前幾次重生時表哥自殺案的跟案人員之一,不過因為資曆較低,很少直接出麵。

她能記住他的名字,是因為彆的原因。

他是個熱心腸的人,見許一冉難過就忍不住搭話安慰:“小妹妹,彆難過了。雖然當年的案子因為涉事人更換國籍引渡困難,需要時間。但最近被散播到網上的輿論視頻,警所已經專門立案展開調查,我們會將那些家夥繩之以法。”

年長一點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話少一點。

案件還在調查當中,有經驗的警察就知道,不要輕易給受害人家屬承諾些什麼。

可這人委實不適合做警察,不僅沒收到提示,還在和許一冉繼續保證:“小妹妹你放心,從我做警察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肩負責任和使命的準備!”

“咳咳,”旁邊的警察隻得咳嗽提醒,“空話大話要少說,重要的是務實。”

“明白!”

他朝同僚敬了一個禮。

過於滑稽的動作逗得許一冉噗嗤一笑,見她笑了,路齊測過頭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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